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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問陳家蜜:“我看何太挺自信的。” 這是看好她和克魯克山的意思。 陳家蜜也不知道何詹芝芳哪里來的自信,如果克魯克山能夠輕易改變想法,當初她就不會一個人落寞地回國。而且在所有可行的方案里,何詹芝芳才是最令克魯克山抗拒的一個環節。 她的加入,只會平添波折而已。 陳家蜜已經夠煩惱的。 她便把詹姆斯亨特拉爾繞過協議,直接在她背后插刀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于冰姿好不容易夾起來的魚片又掉回碗里:“你們很潮啊?走最時髦的相愛相殺路線嗎?雖然是那個死老頭做壞事,但是克魯克山脫不開干系吧。” 陳家蜜咕噥了一句:“他說他不知道這件事。” “他說你就信啊?豬腦子,”于冰姿恨恨道,“男人的話能信,豬都要飛天。” 所謂鮮切花生意,只不過是人把感情強加于鮮花之上成為商品。否則詹姆斯亨特拉爾貴為“紅玫瑰教父”,怎么會一邊以愛情象征標榜自己,又一邊屢屢做著棒打鴛鴦的壞事,歸根到底一切都是生意罷了。 陳家蜜要的只是克魯克山的一句“不知情”,卻不會要求他為自己做任何事情,就如她當初一個人在阿斯米爾力挽狂瀾。克魯克山為她打開了那扇大門,陳家蜜跨過門檻,一路走的卻是自己親手搭出來的登云梯。 事實就是他們如今成為了競爭對手,陳家蜜心想,有資格成為亨特拉爾的對手,已經是她過去一年努力的最好褒獎。 事到如今,她還保持著樂觀的心態。 林深深擔心地問:“那你打算怎么辦?” 誰都看得出,實力相差是懸殊的。 陳家蜜是小白兔,亨特拉爾公司就是大灰狼。 “不怎么辦,”陳家蜜不慎嚼到一顆花椒,麻得她直吐舌頭,“外商投產鮮花基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亨特拉爾公司為了避開我在云市的影響,把地點選在了魯地,我覺得很不明智。” 早年就有日本和灣島公司在魯地投資過一些符合亞洲人審美的蝴蝶蘭品種,可惜都失敗了。中國人自己就能種盆栽,實在沒必要去購買蘭花成品,倒是玫瑰之類的鮮切花,每年還有固定的節日需求。 而且魯地素來主打的是鮮花大棚基地,沒有運營高端鮮切花的基礎。 業內甚至有這樣的戲謔,說魯地種菜比種花的技術好。 亨特拉爾公司則認為,自己的經驗和人才正好可以彌補魯地在這之上的不足。 雙方都在賭。 詹姆斯亨特拉爾賭自己可以踩在陳家蜜身上穩贏。 陳家蜜則賭他進入中國市場水土不服。 雙方明面上卻沒有完全撕破臉,陳家蜜提出第二年的主打產品為紅拂、荔枝和蕾絲三樣品種,亨特拉爾公司也履行協議全面供應。甚至新一季的目錄,也是如期發送到陳家蜜的郵箱,任鮮花交易中心挑選。無論如何,亨特拉爾公司作為百年歷史的鮮花育種公司,依然十分愛護自己的聲譽,五年專利協議合同里提到的義務,目前全部都做到了。 作為全球化的育種企業,這是立足之本。 陳家蜜無數次地想過,雙方能不能破除這種你死我活的局面,回到合作共贏的平臺上來。但對于詹姆斯亨特拉爾這個覬覦了中國市場十幾年,始終沒有找到合適契機的掌門人來說,是不是這一番的順利投資落地,了卻他心頭宏愿的同時,也放松了他對中國市場的警惕。 中國特殊的文化和地緣,使得無數外商在初期的意氣風發之后,經歷了慘烈的鎩羽而歸。詹姆斯亨特拉爾如果對戰線的縱深估計不足,很可能最后會被逼回到談判桌上來,但是陳家蜜現在主動去提,正沉浸在得勝勁頭的他很可能根本不會理睬。 不如就等他跌個大跟頭。 陳家蜜最擔心的就是屆時雙方已經兩敗俱傷。 而嘗到供應商競價甜頭的津西商城,以后則很可能不會允許切花價格回到正常的水準,這一行的利潤就會大大萎縮。 除非,陳家蜜能夠拿出獨一無二的產品。 那老爺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品種和推廣都不是輕易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 陳家蜜看著淡定,其實連后路都想好了。 最差的情況,就是一切從頭再來。 詹姆斯·亨特拉爾插她刀,陳家蜜難道不會還手? 在鮮花貿易里,西方花商的痛點,陳家蜜研究得很清楚。 她早已和徐薇薇商量好,由她另辟蹊徑,飛赴日本去談另一樁可以遏制亨特拉爾公司的生意。 詹姆斯·亨特拉爾一定沒有想過,中國市場對于花的存在,遠遠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廣博、更寬容。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的一項花卉技術,我覺得你們都能猜出來,一哥代言的 昨天收到很多小天使的關心,就不在評論里一一答謝,寫了小劇場送給你們 小劇場之喵界戰爭 喵王克魯克山是傍晚后巷世界的喵界傳說。 在無數母貓春天做的美夢里,都會有他姜黃色的身影掠過。 他的父親是前任喵王亨特拉爾,如今正劃了克魯克山手下的五號馬路作為養老底盤,至于克魯克山的母親,則是稱冠喵界的第一美人克里斯蒂娜,一只通身雪白的波斯貓,長了一對勾魂攝魄的鴛鴦眼。 只是克里斯蒂娜年輕的時候,一次在外閑逛,被人類丟棄的貓玩具所吸引,而誤入了其他頭領的地盤,從此一去不返。 喵王克魯克山知道,臨近地盤新近話事的年輕頭領,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這位年輕的話事喵,外號維克多,是一只剛剛成年的橘貓。 當他想起失蹤已久的克里斯蒂娜,就會去跟蹤維克多,想看看他平日做些什么。 或許他能帶著自己找到久未見面的克里斯蒂娜。 維克多年紀輕閱歷淺,雖然坐上了話事喵的位置,卻往往覺察不到自己被克魯克山跟蹤。 某天夜晚,克魯克山跟著維克多來到一處人類的陽臺。 這一家人出去了,留下了足夠的貓糧和零食給家里的兩只貓。 克魯克山瞇著一雙藍眼睛,看到其中一只長毛波斯貓,顯見的有了些年紀,正躺在天鵝絨的墊子上懶洋洋地掃著大尾巴,把一盆妙鮮包掃到維克多面前。維克多雖是話事喵,卻到底是流浪貓,妙鮮包就在眼前,它把頭埋在食盆里大口大口吃起來。 白色波斯貓慈愛地看著它,尾巴一掃一掃地拂過維克多的身上。 克魯克山一動不動看了很久。 突然有個不知輕重的小東西在玩克魯克山的尾巴。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了陽臺窗上,把克魯克山的姜黃色大尾巴當成了玩具,她是這家人養的另一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