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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來說,這無異于突然的一捧冷水從頭淋下來。就像她不可能因為剛剛的火熱親吻, 就忘記荷蘭的冬天其實有多冷。 “你怎么知道是他放棄一切?”陳家蜜看著這個幼稚的女孩冷靜反駁,“只有他需要付出,難道我不需要付出嗎?都是女人,別太看輕你自己。” 范尼臉孔通紅, 想起自己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克魯克山身上卻沒有任何效果,然而陳家蜜卻做到了,而且她根本沒有糾纏過克魯克山。 她簡直沒法繼續(xù)站在陳家蜜面前,范尼虛張聲勢地朝著陳家蜜低聲喊道:“看著吧,克魯克山不會離開阿斯米爾的, 就算付出, 也不代表會有結(jié)果。” 范尼“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自家后院的門。 “付出也不會有結(jié)果”,范尼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可說不出這種話,大概是哪部電視劇的臺詞。陳家蜜心事重重地按下門鈴, 來開門的卻是派特里克。 派特里克看到陳家蜜的樣子撇了撇嘴, 克魯克山從前門進來,陳家蜜在后門按鈴,簡直就是大寫的有貓膩。他是這方面的老手,一瞧陳家蜜的口紅都沒了,大概就知道這兩人干了什么好事。 克魯克山那個笨蛋, 吃了一嘴的口紅自己都不知道,連襯衫領(lǐng)子上都蹭了紅色。 若非陳家蜜離開在即,看這火熱程度能直接發(fā)展到二樓臥室里去。 他裝作不知,免得陳家蜜尷尬,張開雙手熱烈歡迎:“歡迎回來,哈尼。” 派特里克稱得上是一個可信的朋友,而且陳家蜜急于把事情問清楚。 “詹姆斯?亨特拉爾是克魯克山的繼父?”陳家蜜直截了當?shù)貑柵商乩锟恕?/br> 派特里克一愣:“你怎么知道?” 詹姆斯幾乎算是一手養(yǎng)大克魯克山,但是這個繼父卻不那么名正言順,因為克魯克山的mama跟他離了婚,要派特里克來說,兩人更像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其實這不是秘密,只不過陳家蜜是個短暫停留的外國人罷了,誰知道就這么短短幾天,她會跟克魯克山產(chǎn)生那樣一言難盡的牽扯。 派特里克并不認為談個戀愛需要考慮那么多,他并不懂得克魯克山和陳家蜜對待感情的嚴肅態(tài)度。 “亨特拉爾公司的規(guī)模非常大,光是紅色娜奧米一個品種帶來的就是天文數(shù)字的收入,因此這家公司未來在誰手里是全世界切花行業(yè)都會關(guān)注的大事。無論是股東還是分銷商們都早已認可了克魯克山的地位,而且他在亨特拉爾公司之外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派特里克指的是拍賣公司,他為難地看著陳家蜜,“所以詹姆斯才會屬意這個沒有血緣的繼子,而且這也是克魯克山的母親希望看到的。” 陳家蜜不能自私地說克魯克山該自由選擇人生,她今天會站在阿斯米爾的土地上,也是因為她自愿背負了父母的期待。 她方才臉上還帶著的一絲絲甜蜜,消散得一干二凈。 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離克魯克山更進一步的時候,現(xiàn)實都會告訴她距離其實更遠。 派特里克小心地察言觀色,他對女人的心情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哈尼,現(xiàn)在交通和科技那么發(fā)達,你們可以每天見面,只不過是在視頻里,也可以坐飛機見面,睡一覺就到了。” 聽上去很好,卻不是陳家蜜想要的愛情。 克魯克山如果要來中國,甚至沒有一個正當理由。她連合作伙伴都談不上,可能只算亨特拉爾公司一個可有可無、資質(zhì)最差的分銷商,到時候是克魯克山給她優(yōu)待,還是她因為地位懸殊而感到不安,陳家蜜現(xiàn)在只要想想就覺得手足無措。 他倆在后院里說了太久的話,老珍妮忍不住來催促。 陳家蜜連忙收拾情緒,上樓將衣服和首飾全部換下來,然后疊得整齊準備拿下樓還給克魯克山,就像午夜十二點,灰姑娘脫下衣服回到廚房邊掃爐膛揀豆子。 她才不是灰姑娘呢,陳家蜜自嘲。 待她提著行李箱下樓,發(fā)現(xiàn)老珍妮和派特里克都不在,克魯克山站在電話機旁邊,看著一份傳真發(fā)呆。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著樓梯上的陳家蜜,陳家蜜看得出他的表情,就和剛剛幻滅的自己一模一樣。 她一言不發(fā),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 陳家蜜把衣服和耳環(huán)放在沙發(fā)上,克魯克山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脫下這身衣服,現(xiàn)實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是詹姆斯,”克魯克山拿過傳真機上的文件,“他讓秘書擬定了這批種苗的合同。” 文件和種苗 都是現(xiàn)成的,只不過地點從內(nèi)羅畢換成了云市,接收人從肯尼亞的種植場負責人換成了云市花卉交易中心的韓強。 詹姆斯?亨特拉爾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要求克魯克山代表自己簽字,然后把合同親手交給陳家蜜。 他在重申自己對于克魯克山的要求。 就連陳家蜜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亨特拉爾不想讓自己和克魯克山產(chǎn)生別的關(guān)系,所以不惜出手把他倆又定位成了甲方和乙方。 而克魯克山接受了他的安排。 克魯克山掏出簽字筆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筆遞給陳家蜜:“簽字吧,陳家蜜,然后帶上合同,我送你去機場。” 這是自己應得的,沒有理由不簽字,陳家蜜爽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很好看,克魯克山不會寫中文,但他直覺如此。 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樣好看,一樣端方。 “我要走了,”陳家蜜把那份珍貴的合同收在包里,她該慶幸自己總算不是慘淡收場嗎,“麻煩讓派特里克來送我。” 克魯克山伸手想要接過她的箱子:“我送你。” “不需要,克魯克山,我非常堅持讓派特里克來送我,你要做的只是出借你的車,”陳家蜜不讓他碰自己的箱子,“房錢我今早已經(jīng)和珍妮結(jié)清了,還有謝謝你親自簽署合同給我。” “陳家蜜!”克魯克山不掩痛苦,“如果你認識以前的我,就會明白我今天的選擇。” 陳家蜜非常平靜:“我明白,完全明白。” 克魯克山費解于她的平靜。 陳家蜜的眼神落在茶幾上那束小小的花上,她突然問克魯克山:“這束是真花嗎,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問這個:“是真花,品種是香堇菜,準確來說是三色堇。” 陳家蜜輕輕笑起來,她一直以為這是假花,從她入住這里的第一天,她就看到這束花,一直到一周后離開,這花竟然沒有任何改變,完美得就跟假花一樣。 她在中國從未見過。 克魯克山也很完美,完美到跟假的一樣。 “克魯克山,是你告訴我,要想鮮花長久盛開,就要摒棄香味。”陳家蜜終于豁然開朗,“可是,我還是想要有香味的花,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