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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養身子。我怎么對端午的,下人們都可以證明,哪里有半分虧待她。” 蘇婉婉旁邊立著的丫頭非常適時的站了起來,意難平的恨恨的說:“就是,姨太太,您也太不知人情了。我家太太對你那么好,你卻反過來誣陷她。” 端午忽的抬頭直視她,目光冰冷而銳利:“太太怎么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上天都在看著呢。這迎枕是我從太太那里拿過來的。若太太不知情,那這些藥物又是怎么加過來的呢?” 蘇婉婉溫聲細語的道:“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端午冷笑了聲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我還會自己害自己嗎?” 蘇婉婉又溫和的笑了笑。她裊裊婷婷的笑著的時候,真像是一幅會說話的風景。但是她看著端午的眼神卻那么冰,話卻那么鋒利。整個人就像是捕食前蟄伏的動物,冰冷而殘酷:“你雖然不會自己害自己。可是會不會通過害自己來陷害我就說不定了。” 端午忙看著夫人道:“夫人,你信我,這件事情確實是太太要害我。我絕不會陷害她的。不信,你問紅豆好了。要不是紅豆偶然去了我屋子里,發現了這個迎枕有異,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蘇婉婉看看紅豆,又看看她,輕笑出聲道:“難道紅豆說的話可信嘛?誰不知道你們姐妹情深著呢。以你跟她的交情,讓她為你說謊可不是什么難事。” 幾人正在爭吵著呢,外面忽然進來一個丫頭,稟告道:“季大夫到。” 夫人忙站起身到:“快讓她進來。” 蘇袖袖有些云里霧里的問道:“府里誰的身體不舒服嘛?” 蘇婉婉旁邊立著的那個小丫頭笑著道:“是我家太太。最近吃飯總是沒有什么胃口,今早吃魚的時候聞到魚味便嘔吐不止。”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面上的得色掩都掩不住。看著紅豆的眼神里平白多了幾分幸災樂禍。聯系她之前說的話,不難猜出蘇婉婉可能是有孕了。端午的臉色白了又白,最后竟像一張紙一樣。 大夫診了脈,果然是有喜了,已經三個月了,囑咐了要好好的養著身體。這是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夫人的臉上止都止不住的喜意。看著蘇婉婉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憐惜。 直拉著她的手,囑咐道:“以后也不必來我這里請安了。只管好好的養著身體。” 蘇婉婉并不恃寵而嬌,笑道:“能伺候娘是我的福分。規矩不能亂。” 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娘知道你孝順。不過啊,你能給娘生個大胖小子才是真的孝順呢。就聽娘的。” 幾人在夫人的房里說了會話,都是說些吉祥的恭祝夫人喜得孫兒的話,哪里還有人記起之前端午的事情。明明是細風和悅的春天,端午的額頭卻滲出了點點珠汗。 待夫人稱累了,幾個人出了院門。 蘇婉婉看著疲憊的端午,挑著眉道:“你知道什么是命嘛?你命賤,就得認命!你天生的奴婢,注定被人踩在腳底下,你以為你一朝飛上枝頭啊。注定摔的更重罷了。連天都在幫我。“說完,她又湊到端午的旁邊小聲的道:“是。迎枕里的藥物是我放的,可是那有怎樣?別說你沒有證據,就是有了,娘和相公也不會相信你的。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以為你能有自己的孩子嘛,做夢!” 隔著遠遠的,蘇袖袖聽不清她們兩在說些什么東西。只是看著端午的背挺的直直的,好像有種誰都不能摧毀的驕傲在里面。又好像是故做堅強的紙人,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待得端午走得遠了,蘇袖袖見到婉婉還是立在前面,便知她有意等她。 走前了幾步,婉婉開口道:“我有孩子了,jiejie你不恭喜我嘛?” 蘇袖袖從善如流的道:“恭喜你。” 婉婉溫柔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jiejie,你可一點也不熱情呢?” 蘇袖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和我關系又不如何好。我何必要熱情。只怕我熱情過了頭,你會害怕。”頓了頓,她又道:“你其實不必對端午下手,大家都是大院里的女人,過得都不容易。你又何必為難她。她不過一個妾室,就算有了孩子也威脅不了你的地位。” 婉婉歪著頭,有幾分陌生的打量了她一眼道:“你這么說,無非是因為端午不是大哥的妾室。你站著說些風涼話當然是好說的。若是大哥有了妾室,我倒要也勸勸你大度一些。”頓了頓,她又道:“jiejie,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我說些什么大度善良之類的話,無端惡心了我。” 蘇袖袖被她噎的一時間沒說出話來。半晌才道:“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小心逼急了端午,對你沒有什么好下場。” 婉婉用手理了下額間的碎發,笑道:“所以jiejie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可是實在不必了。我便讓她害,她敢來害我嗎?哈哈。” ☆、口嫌體正直 回到碧荷遠的時候,蘇袖袖讓輕藍取了箱奩出來,從里面挑了一個獨山玉玲瓏給婉婉送過去。那碧玉通體光澤,成色極好。 輕藍有些心疼的摸著玉玲瓏道:“一想到是送給她的,我就十分舍不得。” 蘇袖袖拍了拍她的頭道:“好了。人人都送,若是我不送了,她免不了又得編排我些什么。” 輕藍嘆道:“我就是可憐了這個玉玲瓏,以后肯定難逃被雪藏的命。” 蘇袖袖抬眸看她,神色微妙:“你什么意思?” 輕藍吐了吐舌頭道:“她現在懷了身子,不曉得有多寶貴自己。小姐送的東西,她哪里敢帶?” 蘇袖袖哈哈大笑道:“你了不得了。還能想到些這些。” 輕藍翻了個白眼道:“哼,您就小瞧我吧。” 這邊喜事成雙。蘇婉婉剛被查出來懷了孩子,那邊二弟也回來了。二弟和李意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關系比他和李想還要更近一些。 之前無論是蘇袖袖還是蘇婉婉嫁過來的時候,二弟都沒有到場,說是去云南那邊采辦藥物去了。 已經去了將近一年了,現下回來當真算的上一件大喜事了,家里處處張燈結彩的歡迎她。能看到出來,李意眼角眉梢都泛著喜氣。 可是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這驚喜就變成了驚嚇。入了夜,蘇袖袖久等李意不至,直等到了月上重樓。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白胖,照的一方小亭飽滿的很。李意的隨身小廝過來傳話說,今晚少爺不回家了,讓太太先去睡了。蘇袖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可能睡不著,這邊纏著他又是威脅又是命令的才知道二少爺帶回來的藥材居然是劣質的。李家是皇商,藥材必得精細,無論成本,只求療效。要說劣質藥材,不僅會砸了招牌,怕是性命枉送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