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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一座沒有溫度的雕像。她慢慢的將頭依靠在他的臂膀上,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直,卻并沒有開口制止他。 聽著周圍的鳥鳴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她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天像是潑了墨的綢緞一樣,上面乍然點綴著幾顆繁星。她遇見他時,心就像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掙不脫也逃不到。 很快到了一個山洞里,他一個側身下了馬,伸出雙手做勢要把她抱下去。她的雙頰復又像被燦霞染醉了般的紅,羞澀的看了一眼其他的人,發現別人的目光并不在自己的身上,這才怯怯的張開了懷抱。 她以為他會將她抱在地上,沒想到他一個打橫打起。她不得不伸出手環繞著他的頸子,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驚叫。 周圍的人看過來帶著些善意的揶揄的笑,她一張白玉的臉上泛起了緋紅,艷若桃李,啟唇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說出口時才發現那聲音極輕,像蝴蝶震翅,又像清風拂面。她自己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聲音有多嬌軟,帶著迷人的嬌慵,聽著讓人渾身發軟。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抱著他往山洞里走去。她一邊緊張著一邊暗想,如果這條路一直走不到盡頭該有多好。 他將她放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在石頭上面鋪了衣服。然后升起了火堆。暖黃的燈光將他平時凌厲的五官柔和了下來,少了平時的冷肅與嚴厲,看上去竟還有幾分溫情的感覺在里面。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卻仍止不住的打著顫,控制不住的咳了兩聲。 他皺著眉頭,不高興的走過來將她的披風領口緊了緊,粗著嗓子道:“你感覺怎么樣了?” 她低著頭,露下了白玉般頸子,細細的道:“我……我有點餓。”說完,肚子仿佛為了響應她的話似的,竟然發出了晌聲。她的耳朵因為窘迫整個的紅了起來。 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明天一早我們一進城就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她剛想開口,竟覺得胸口一悶,喉間一腥,居然吐出了一口血。看到那血,表哥的臉竟然比她白得還厲害。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低低的道:“表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只是小病,明日進城看看大夫就會好的。” 蘇袖袖深身凍得跟冰一樣,她慘白著小臉道:“表哥,你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萬一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好我爹。還有我的兩個丫鬟,你一定要好好的幫她們找個好去處。外婆那里你一定要好好的勸她,讓她不要傷心。是我不孝,不能再服侍她老人家左右。“ 她是笑著說出這些話的,聽得卻讓人十分難受。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道:“你別再發癡了,只會胡言亂語。” 蘇袖袖看著他那張英俊的如同刀削斧刻般的臉,又低低的開口道:“表哥,你對我這么兇倒是沒什么。若是你以后娶了表嫂,一定要溫柔一點。”說到這里,她自己的眼睛竟帶了點濕潤,一想到李意的身邊會有別的女人,她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酸罐子里一樣,酸酸澀澀的。 他像是不耐至極,站起身往外走去,聲音里滿滿的嫌棄:“懶得再聽你這些發癡的話。” 看著他遠去的輪廓,她慢慢的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覺得越來越重。身體一直都不好,早就想到會活不長,臨死前卻又覺得自個兒并不想死。活著雖然很艱難,但是卻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人和事情。 等待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碾過一樣的不舒服。想要動一動身體,只覺得自己跟上了銹一樣的,動一動骨節就要發出咯吱的聲音。 眼皮很沉重,她費勁力氣才睜開眼,視線像被蒙了一層霧一樣,看什么都不真切。緩了一會,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堆漆嫘母羅漢床上,蓋著繡鴛鴦戲水的錦被。房間布置的很是簡潔,除了這床外,只有些椅凳。 床頭坐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婦,穿著絳紅色的繡八革紋的襖子,慈眉善目。床前還立著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美婦,長得雖不拔尖,卻自有一股秀麗在里面。后面還俏生生立著兩個十幾歲的丫頭。見她醒來,都十分激動。 蘇袖袖的眼睛里含了淚水,叫出口的時候還到帶些哽咽:“外婆,舅母,輕藍,紅豆。” 那老婦看著她蒼白的面色,拍了拍她的手,眼角有些濕潤:“我可憐的丫頭總算是醒過來了。” 輕藍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哽咽著撲到床前道:“小姐,你總算是醒了,我好怕你不要我了。” 蘇袖袖捏了捏她rou呼呼的小手道:“你怎么愛哭,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紅豆雙手合十,虔誠的道:“謝謝女媧娘娘的大恩大德。我前些日子就去求女媧娘娘,若是小姐能醒過來,奴婢愿意一生食素,終生侍奉女媧娘娘。” 那個中年美婦也道:“幸得是你吉人天相,醒了過來。你不曉得有多兇險。那個大夫說你三日之內若是醒不過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蘇袖袖笑道:“你們念著我,閻王也舍不得收留我。” 外婆慈祥的問道:“你感覺怎么樣了?” 蘇袖袖道:“好多了的。家里最近怎么樣了?” 外婆的目光里帶了嚴厲道:“居然敢動到我們的頭上,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官府已經派了大量的人手去搜查了!你爹啊,這些天為了你cao勞,知道你醒了,他也能放得下心了。” 袖袖帶著歉意道:“是女兒不孝,讓爹cao心了。” 外婆摸了摸她柔軟如瀑布的發絲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好好養病。等你身體好了,我便讓你表哥去送聘禮,挑個黃道吉日進了我們家門,我就能好好看著你了。” 蘇袖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如楓葉,如石榴,她嗔怒的看了眼外婆道:“您在胡說些什么嘛?” 看著她那副小女兒嬌態,外婆笑道:“我可沒有胡說。這次是你表哥自己點頭同意的。”頓了頓,她又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你要是不愿意啊,意兒可得傷心了。你不知道他多緊張你啊。聽說你出了事,當晚生意也不顧了,騎著馬就往山里沖。” 蘇袖袖只覺得心如鹿撞,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推開了。她抬眼看去,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 ,當真稱得上是玉樹臨風。他逆著光,藍色的天空在他的背后成了布景。 她的目光根本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他生得真是好,清雋美好。那雙眼睛像深海一樣的幽邃,可以在里面找得到星星。而他看著她的時候,那雙眼睛就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 他的手里提著一個食盒。往前幾步,將食盒放在小幾上道:“早就喊著餓,現下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