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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清冷的笑。 她背對著百里思道:“少主,你真的不想再看看你的好兄弟么?” 百里思索性抓起床里的被子,捂在頭上。 “何必自欺欺人呢?”史如玉不依不饒:“千年前,是我爹卜的卦,上官家后世子孫會成為你的威脅,你仰仗上官家,卻也害怕上官家。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百里思腦海中混亂的影像漸漸清晰。 祭壇前,那白胡子老頭對著一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說:“主上,上官氏輔佐你成為東華主人,可終有一日,上官家后世子孫會取代百里氏子孫,成為東華之主。” 那個男人問道:“你此言當真?” 老頭深深一揖:“卦象所示,斷無虛假。” 蒙在百里思頭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原本清秀俊朗的百里思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十歲。 史如玉站起身來,走到百里思身前,拱手一揖,道:“主上!” “我說過,我不是你主上!你的主上不是我!”他起身舉起桌上的銅鏡,狠狠摔到了地上,好好的一塊鏡子立時碎成兩半,里面的影像突然消失。 史如玉輕輕搖了搖頭,右手一揮,那碎成兩半的鏡子又合為一體。上官逸陽、木槿、辛六娘三人的影像重新出現在鏡中。 百里思的目光中盡是迷惘:“我不明白!我的那匹馬是我幼年時,主上送給我的,主上是我的親人,我是東華世子。” “東華世子?”史如玉冷哼一聲:“還沒玩兒夠么?還不想醒么?我的主上術法高強,當年,你自行封印了千年記憶。時至今日,我也想不明白,你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胡說!”百里思緩緩搖著頭,道:“什么術法?什么封印?一派胡言!” “你不信?”史如玉突然拽住百里思左腕,將他拽到那面銅鏡前,伸手指著鏡中的上官逸陽,道:“這個人,你當他是兄弟,可你在他心里就只是百里氏后人,他事事防備著你,一心一意想要……”她突然住了口,死死咬著下唇,別過了頭。 銅鏡里,上官逸陽手里托著一本泛著黃光的古書。 ☆、第 55 章 上官逸陽猶豫了,遲遲不肯掀開第一頁。 木槿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中有遲疑,究竟是什么讓他這樣猶豫?木槿拿過他手中的書,翻了開來,書里面的字不能稱之為字,每一個字都殘缺不全,有的缺了左半邊,有的缺了右半邊…… 上官逸陽解下背在身后的包袱,放在地上。木匣子下面,壓了一本泛著藍光的書。 上官逸陽道:“未進史家莊前,這本書和旁的書并無兩樣。”他指的是發光這件事。 木槿將手中的書放回到上官逸陽右手掌心。 上官逸陽左手托著那本藍色的書,右手托著那本黃色的書,兩本書泛出的光漸漸融合到一起,兩本書竟合而為一,化為一幅卷軸,展在他們三人眼前。 卷軸里是一場大戲。 金戈鐵馬,流血廝殺后,天下一分為三。 上官逸陽的眉心漸漸蹙起,東華大地主上百里氏竟真的與百里思長得一模一樣。他身邊站著的,應該是上官家第一代祖先,上官家的悲劇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卷軸里,百里氏與上官家祖先兩個人的兩只右手緊緊握在一起,看樣子,感情應該很好。 后來,百里氏始終孤身一人,上官家祖先卻已娶妻生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在白雪皚皚的山頂,一個老人在占卜。百里氏聽到占卜結果,勃然大怒,右手捏起那張寫著上官二字的紙條,輕輕一晃,那紙條便化為了灰燼。 故事到這里戛然而止。 那副卷軸又化為一本書,落在上官逸陽掌心。 上官逸陽迫不及待翻了開來,可是,沒有字!原本那殘缺不全的字竟也消失不見了。書的最后,畫了兩幅畫。上面那一幅,畫的是個山谷,谷中飛著蝴蝶。下面那一幅,畫著白雪皚皚的山頂。 上官逸陽合上了這本書,苦澀一笑。 木槿握住上官逸陽的手。 上官逸陽側過頭看著木槿,道:“你看到了,可看明白了?” 木槿一雙秀眉微微蹙起,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聲音的畫,能看出什么? 上官逸陽將手中的那本只剩兩幅圖的書放進包袱,放到那方木匣子下面。 他將包袱裹好,負在背上,道:“這世上,有人重情,有人重利,坐擁整個東華的百里氏,最看重的該是什么?” “權利。”木槿脫口而出,曾經的她,為了登頂高峰,成為天下第一,也曾做過一些事,一些至今想起來有些悔的事。可那一時那一刻,心中的渴望、向往是無論如何也抑不住的。 上官逸陽道:“我想,那妖人定然是對百里氏說,我上官家人,會威脅他的江山。” “好聰明的上官家主!怪不得……”又是那個清清冷冷的聲音,不知何時,史如玉已站在他們身后。 她的目光中仍舊帶著冰一樣的冷:“那老人是我爹,并非什么妖人!” 上官逸陽轉過身看著史如玉,冷冷一哼,道:“他是你爹,想必你已活了千年,能活千年而不死,自然是妖女,妖女的爹,難道不該是妖人么?” 史如玉忍住怒氣,背負雙手,道:“我爹,他早已化作塵土。他不是妖人!” 上官逸陽道:“你說我就信?” “你信與不信與我有何相干?”史如玉瞥了他一眼:“上官家主,算起來,你家祖上與我爹還是舊交。” 上官逸陽笑道:“你爹是我上官家的仇人!” “他是在忠于主上!他沒有做錯!” 上官逸陽一步一步走近史如玉,道:“就因為他的一句話,你知道千百年來,我上官家后世子孫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么?” 史如玉冷冷道:“犧牲一個上官家,東華大地千百年來再無戰亂,不值得么?你家祖上不惜一切輔佐主上,你爹,你祖父,你祖父的祖父,從沒有打過主上的主意。到了你這兒,繼續下去不好么?你上官家歷代子孫住在安陽城中那間大宅子里,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你們想要什么就能擁有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找到真相?” 上官逸陽也冷冷笑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就夠了么?”他側過頭看著木槿,目光中滿是溫柔:“我死了,這世上就只剩我家木槿孤孤單單帶著曦兒。也許,二十年,三十年,她還要送走曦兒……上官家人究竟做錯了什么?即便真的有錯,需要世世代代接受懲罰么?我何其無辜?曦兒何其無辜?我家木槿又何其無辜?” “你以為你們很可憐么?”史如玉輕輕咬著下唇,目光中竟有一抹憂傷:“比起我來,你們真的可憐么?” 上官逸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