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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行婚嫁之禮,是要有鳳冠霞帔的。我想著,買了布料,請師傅入谷為公子和少夫人量身去做為好。” 云姝眼珠兒一轉,道:“我也要鳳冠霞帔!” “你?”鄭仲心中不無惆悵,卻仍舊笑著道:“人家成親,你湊什么熱鬧?你是想做公子的新娘子么?” 云姝哼了一聲,道:“誰稀罕!他不過仗著自個兒是夫人的兒子,又哪里比得過……”她咬緊口唇,話又只說了一半。 鄭仲心下了然,緊緊握住云姝的手,四周看了看,路右側不遠處,一棵古樹參天而立。他拉著云姝走了過去,道:“總不能一直叫你牽著馬。一個‘小姑娘’牽著兩匹馬走在街上,太過引人注目了。” 云姝瞪了他一眼,心知他故意叫她‘小姑娘’。眼瞅著鄭仲將兩匹馬系在同一棵古樹上,她不由得有些擔憂:“二哥,萬一……” “不會!”鄭仲早猜到她心中所想,拉著她的手向成衣鋪走去,路上解釋道:“咱們家的馬,大哥精心訓練過,識主也識途,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的。” 云姝調皮一笑,道:“大哥訓練的,靠得住么?” “膽子越發的大了,敢質疑大哥馴馬的技術?” 云姝將頭一揚:“我就是信不過!大哥太老實了,老實人馴出來的馬又會機靈到哪兒去?” “你是覺著自個兒機靈?”鄭仲啞然而笑:“是調皮搗蛋吧。” 云姝白了他一眼,先自走進成衣鋪。 少有女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衣裳,特立獨行的,也總會愛一襲白衣,所謂白衣勝雪。云姝,算年紀,并不是女孩兒,也是個女人了。只可惜,店鋪的老板娘又如何會當她是女人一般對待。鄭仲有些頭疼,也許,帶她進成衣鋪,本就是個錯誤。 此刻,云姝已躍身上了人家柜臺,左腳踩在一匹碎花白布上,左手叉腰,側身指著掛起來的一排衣裳,道:“這些,我這個身量的,每樣一件!” 老板娘連忙作揖,道:“小姑娘,您說什么便是什么,您先下來啊……” 云姝一揮手中的馬鞭,那老板娘嚇得捂住頭踉蹌退后,臉色已有些發白。只聽云姝問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老板娘的一雙手依舊捂在頭上,身子微微顫抖,哆嗦著道:“小……” 鞭聲又響。 老板娘終究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可再見過世面,這樣被人用鞭子指著,對于一個絲毫不會功夫的人來說,都會害怕,她顫抖著聲音,道:“姑娘……您,您……” 云姝一笑:“叫姑娘還差不多。”隨即將馬鞭卷在手上,跳將下來。 老板娘長長呼出一口氣,忙又笑著迎了上去:“咱們店里的裁縫是這城中最好的,做出來的衣裳,包您滿意。” 鄭仲本站在門外,笑得很是無奈,見她總算適可而止,便將手負在身后,走了進來,含著笑,道:“老板娘,若是不知您鋪子里的裁縫好,我們也不會來。” 老板娘笑道:“原來是鄭爺……這位姑娘是……”她看著云姝,適才泛白的臉終于有了血色。 “舍妹云姝。” 老板娘笑道:“云姑娘厲害,險些拆了我這鋪子。” “有么?”云姝不以為意:“我剛剛對你還不夠客氣?”確實已有所收斂,如若不然,老板娘的臉上身上此刻怕是已掛了彩。 老板娘道:“夠客氣了!夠客氣了!” 鄭仲走到方才被云姝踏過一腳的那匹布前,轉過身徑對那老板娘,道:“老板娘你財大氣粗,總不會想我賠你?” 老板娘坐到鋪中為客人準備的太師椅上,展平了裙擺,道:“鄭爺一向講理,何況,我們是做生意的鋪子……” 云姝噘著嘴,手中馬鞭又是一響。 有鄭仲在,老板娘也不再怕。 豈料鄭仲卻道:“你適才說錯了三個字,她只毀了你一匹布,的確給足了你面子。”在外人面前,無論如何他也是會維護云姝的,何況是在這樣一個財大氣粗的老板面前。 老板娘道:“那要看鄭爺今天準備買些什么了。” 鄭仲一笑,掏出一小塊金子扔到老板娘手里,道:“谷中不日要辦喜事,鳳冠霞帔,奴仆們的新衫,婚嫁之禮所需布料,都需老板娘和鋪內裁縫幫襯。” 老板娘掂了掂那塊金子,走到柜臺后,收在木匣中,臉上笑意更濃:“鄭爺說‘幫襯’未免太過見外了。我鋪中裁縫不日入谷,為府上量做新衣。” 鄭仲輕輕頷首,道:“痛快!”隨后握住云姝的手走出了鋪子。 云姝心里開心,臉上也掛著笑,走得離那鋪子遠了些,她才道:“鄭小二,算你有良心!” 鄭仲正色道:“若是方才你毀了那賣面具的大叔的攤子,這銀子我是一定會賠的。但是這老板娘,‘商人重利’啊,莫說毀了她一匹布,就是毀了她幾匹,她也不會心疼。” 云姝突然住了足,眼珠兒一轉,道:“那我再去毀她幾匹!”轉身便要往回走。 鄭仲忙拉住她:“不聽我話了?” 云姝揚起臉,道:“你說她什么‘商人重利’的啊!” 鄭仲笑了,道:“方才你不毀多一些,現在再去,豈非要我白白送她一錠金子。” 云姝伸了伸舌頭,又做了個鬼臉,決定這一次就先放過那老板娘,下一次么……她嘴角輕挑,剛剛要笑,又即刻板住臉。 鄭仲了解她,搖了搖頭,輕聲一嘆。 “你嘆什么氣?” “為那老板娘嘆氣。” “為她嘆什么氣?” 鄭仲低垂了眼瞼,道:“待谷中婚事一完,她那鋪子恐怕要遭。” 云姝含笑問道:“你許不許?” “我若說不許,你肯答應?” 云姝似是想了很久,才道:“那裁縫做的衣裳若是合我的意,這一次,暫且饒過。” 兩人又說又鬧,已走回到那課本該綁了兩匹馬的古樹旁,古樹仍在,可那兩匹馬卻不見了。 ☆、第 33 章 云姝不停跺著腳,道:“都是你!說什么大哥馴的馬識主也識途,不見了吧?不見了吧!”她氣急了,一個跟頭翻上了樹,施展輕身功夫一攀到頂,卻哪里見得到馬的蹤跡。 鄭仲無奈,也只得飛身而上,拽住她右臂,兩人又飛下樹來。 云姝急的紅了眼睛,道:“你說!怎么辦?你那匹破馬丟了也便罷了,我那匹馬,我求了夫人好久,她才準我騎的!”正說如此,她的眼淚真就如珠子搬滾了下來。 鄭仲嘆了口氣,道:“跺腳若是有用,你即便把這鎮子跺塌了,我也絕不說半個‘不’字。” 云姝吸了吸鼻子,抬起右臂,用手背狠狠蹭了蹭臉頰,哽咽著道:“鄭小二,我不管,是你帶著我和馬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