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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上官逸陽心中疑慮更甚,適才聽這二人交談,仿佛那位‘夫人’對他們三人并無歹意。輕輕搖頭,尷尬一笑。 “不識好歹!”那小姑娘做了個鬼臉后,又將車帷放下。 只聽那車夫朗聲說道:“上官公子,我這妹子年紀尚幼,行事不知深淺。他日你若得見夫人,還請替我這妹子求個情。”嗓音清亮,仿似山澗中流出的泉水。 車內,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皆迷惑不解。上官逸陽思忖著問道:“你家夫人與我是舊識?” 車夫回道:“舊識與否,在下也不甚清楚,還請公子勿怪。” “你那同伴縛住我手腳,倘若你家夫人確然與我有舊,這又如何是待客之道?” 車夫輕聲一笑:“請貴客上山,談何容易?” 那小姑娘翻了個白眼,這樣文縐縐的話,聽來便叫人頭疼。不多時,她目光中便露出狡黠神色。只見她伸出左手食指重重戳了馬腹,旋即躍身而起,嘻嘻一笑:“二哥,你本事大,快拉住這匹瘋馬!若是翻了車,摔壞了那位什么狗屁公子,夫人可是要怪罪的!” 那鄭姓車夫見驚馬慌不擇路,忙躍身而起,騎到馬背上。 陡然顛簸,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渾身乏力,不多時便跌倒在車中。 只聽車外,鄭姓車夫一聲唿哨,那馬隨后長嘶,終于不再發狂。鄭姓車夫黑了臉,躍身下馬后,便將那馬綁在路旁的一棵老槐樹上,隨即掀開車帷上了馬車。扶起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后,他又給他二人松了綁,歉然道:“鄭某學藝不精,兩位方才受驚了。” 上官逸陽笑道:“想也想到,是那小姑娘在搗鬼。” 鄭姓車夫苦澀一笑,轉身跳下馬車,解開韁繩,隨后側坐到車上。 遠處,一匹駿馬駛將過來,騎馬人正是那小姑娘。她見到車架后,眉心輕鎖,仿似心有不甘,噘著嘴勒停了馬,伏在馬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好玩兒!一點兒都不好玩兒!二哥,下次你讓一讓我……” 那鄭姓車夫正色道:“你記住,再有下一次,我此生不再理你。” 眼前人與自己多年相伴,為了個兩姓旁人,竟爾說出這等話來,小姑娘心中氣惱,躍下馬來,輕身助跑,右足點地,騎坐到那車夫肩頭。她俯下身子,兩張臉一正一反,四目相對。“說!你理我不理!”好生霸道。 車夫右臂上伸,一個過肩摔便將那小姑娘摔倒在地,冷哼一聲:“你道我會受你的要挾?” 小姑娘揉著胳膊站起身來,仍舊噘著嘴:“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呢!鄭小二你等著!”她飛身上馬,調轉馬頭時目光向那馬車一瞥,壞心頓起,右臂微彎,自內而外劃出半個圓弧,幾粒石子應聲射出。畢竟是防身絕技,那車夫身法再快,竟未能擋住。 馬車里,上官逸陽聽得聲響,猛的拼力撞向木槿,兩人又齊跌倒。那幾粒石子直飛而過,竟爾在那馬車上留下了幾個圓圓的小洞。上官逸陽將頭微揚,幾道光透過洞口穿進馬車,直射到地,他不禁贊道:“好勁的力道!” 木槿躺在他身旁,輕哼一聲,揶揄道:“如此境況,你還可安之若素,上官少爺涵養果然非常人可比。” 藥勁過了些,上官逸陽雙手發麻。他攥了攥拳頭,以手支撐,半坐起身,隨后伸手扶起木槿,關切道:“方才,可撞疼、撞傷了你?” 木槿輕輕搖頭,眉心微鎖:“這幫人究竟要做什么?” “我們絕無惡意。”車夫掀開車帷見他二人安然無恙,放下心來,笑道:“小妹行事魯莽,開罪兩位之處,還請記在鄭某賬上。” 上官逸陽輕輕揉搓著木槿雙手,一雙眼睛并未向那車夫瞧去,只是道:“絕無惡意?”他冷冷一哼:“適才你那妹子險些要了我二人性命。” 車夫輕聲嘆息,又道:“山路陡峭,若有顛簸,兩位海涵。”他放下車帷,一抖韁繩,馬車尋路上山。 上官逸陽扶著木槿靠在車里,捋著她微亂的頭發,捋順了,點了點頭:“誰說你的樣子怪?誰敢說你這樣子怪?”想起方才那幾塊小石子險些傷了他如花似玉的夫人,上官逸陽臉露寒意,藥性漸退,他試探著,右手掌心泛起藍光。 “不要!”木槿忙合上他手掌,緩緩搖頭,壓低了聲音:“應過我的事,轉眼便忘了?” “她險些傷了你!”上官逸陽不常生氣,不常生氣的人生了氣,通常是因為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木槿是他唯一的底線。 木槿嫣然一笑,握住上官逸陽的手,輕聲說道:“她未能傷我分毫,我不計較,你也別放在心上,好么?”見上官逸陽臉上怒色未消,她閉上雙眼,櫻唇貼上他臉頰,良久良久,方才松了口,別過頭去。 上官逸陽終于笑了,抬起右手輕撫她微微發燙的俏臉,不禁戲謔:“為了兩姓旁人,‘程公子’不惜‘自毀清譽’,我也只好暫且放了她。” 木槿橫了他一眼:“往后也不許追究,那小姑娘可愛!” “小姑娘?”上官逸陽啞然失笑:“她可不是小姑娘了!那把音色,她恐怕比你還要大些。”略一思忖,便即附在她耳畔,聲音既低且柔:“我家木槿原來更喜歡小丫頭……” “誰是你家的?”木槿有些惱,礙于車外尚有旁人,不得不壓低聲音:“且不說媒人,大少爺可有三書六聘?可有彩禮?” “程女俠幾時變得矯情了?”上官逸陽索性摟住她肩膀,一一細數:“那片桃林是你我二人的大媒,天地也早已拜過,至于彩禮……曦兒還不夠么?” “詭辯!”木槿卻笑了,‘我家木槿’這四個字,她心里喜歡,可越是喜歡越覺難為情。 上官逸陽卻輕聲嘆息,木槿說得不錯,在荒郊野外拜天地,拜的當真就只有天地。沒有花轎,沒有高堂,沒有親朋,甚至沒有一件像樣的嫁衣。上官逸陽心中愧疚,攬住她的手緊了又緊。 木槿乖乖伏在他懷里,柔聲說道:“方才,我逗你的……” 車外,那鄭姓車夫咳了一聲,勒停了馬,躍下車來。 上官逸陽掀開車帷,先自下車,隨后雙手扶著木槿跳下車來。不知不覺,他二人竟已被帶到山頂。山風正勁,上官逸陽單手接過車夫遞來的披風,披到了木槿身上。不遠處,百里思正自大喊:“你們這幫混蛋!可知本少爺姓甚名誰?膽敢擼本少爺上山,你們這片山頭的扛把子可是不想混了?還給本少爺下藥?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相視一笑,慢慢走到百里思身后。彼時,百里思正欲拔劍出鞘,與這幫‘強盜’拼個你死我活。奈何他體內藥性未過,拔劍之舉實如瞎子點燈。 “百里兄……”上官逸陽笑著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