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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的老爹還特高興地說:“唉,唉,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天元直播的解說。真的,你解說得太好了,我那幾個經常下棋的老伙計都說,這直播,要是沒有小杜老師的解說,他們寧愿相互殺兩盤,也不想和孫子孫女學用智能手機上網,這年頭的科技,讓我們這些老骨頭搞不懂……” 至于趙云秀和“趙阿姨”,已出離了憤怒。趙阿姨二話沒說,鐵青著臉邁著外八步走了。趙云秀死死地盯著杜聲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 她想破口大罵。 礙于晏清都在場,她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 街邊的飯店飄著飯菜香,攤販們坐在自己的攤位前,一邊吃飯一邊和周圍的人聊天。行人們大多成雙結對,餐館里的飯桌上,多是一家人其樂融融。 此時,這條街的熱鬧盡有,而趙云秀一個人走在這條街上,背對著杜聲聲的方向。 寒風吹過時,她鬢邊的碎發在冰冷的空氣里一顫一顫地飄著。 她嬌小的身材裹著厚厚的冬裝,已現出了佝僂的老態。 家里也不會有人等她…… 她只是再尋常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城市的,沒有什么文化的中年婦女。但她堅韌,她靠自己的雙手,養大了杜聲聲供她上了大學,她希望杜聲聲能順利嫁人相夫教子,過上傳統意義上的幸福的生活。 她的背影,伶仃而孤獨。 她來的方向,只有她一個人。她去的方向,也只有她一個人。 杜聲聲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嗓子忽然堵得發疼。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 趙云秀也不覺得自己做錯。 而她們…… 杜聲聲的視野里,趙云秀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杜聲聲鼻子發酸,胸口悶得她喘不過氣。 她雙手插在衣兜里,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看了看趙云秀離開的方向,略微仰頭看著晏清都:“她從前,其實很溫柔?!?/br> 第10章 男女主的那點兒往事 生活是什么? 人又為什么活著? 這是兩個永恒的問題,永遠都有不同的答案。 人有順境,亦有逆境。 從前,杜聲聲從來不覺得自己苦。 盡管她七歲那年,她的父親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被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那時候,她傷心難過,但她還有爺爺,還有mama。爺爺年事已高,mama只是一個初中學歷的柔弱女人,沒什么生活來源。 她哭過,鬧過,但爺爺告訴她:“是人,活著,總會有這么一趟。我們可以傷心你爸爸的離開,但也要祝福他,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能幸??鞓贰6覀兓钪娜耍撠熴懹洠藏撠熣疹櫳磉呥€在的人。不要因為一時的悲痛,就無理取鬧,對身邊人造成傷害?!?/br> 當時杜聲聲年紀還小,并不能完全明白爺爺的話。她只知道,她要聽話,要懂事,要減輕爺爺和mama的負擔。 她在學校努力學習,每天爭取在學校做完家庭作業,放學后去mama擺地攤的地方幫忙看著,等mama去買菜,她再提著mama買的菜回家做飯。給mama送過晚飯,自己也吃過飯,她會把家里所有的家務都做了,再和爺爺學下棋。 她從來不會對趙云秀有什么要求,就怕給她增加負擔。她每天都會努力學習,就怕學習不好讓趙云秀cao心。 爺爺去世那年,正好臨近高考。她傷心難過,但始終記得爺爺說過的話,她根據當地的風俗,請道士、請樂隊料理爺爺的喪事,請人來幫忙辦喪酒,張羅各項事宜,還要安慰趙云秀。 那段時間,她仍然不覺得苦。 她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去照顧家人,減輕家人的負擔。后來,她如常高考,就連高考結束,緊繃的神經都沒敢放松。 高考結束放假期間,她在各個棋館下彩棋,給人下黑棋,艱難地籌措自己的學費。 后來上了大學,她一邊讀書,一邊參加網上的各種棋類比賽,一邊去下幾趟黑棋,基本沒出過事。她手里的錢漸漸地多了,不再為生活發愁,她天性中本該有的傲氣和野心顯現出來。 她自認為,她的棋力很好。自從她下彩棋以來,從沒遇到過敵手。她在網絡上練手,不出意外也經常贏,甚至在弈城尚未實名制時一度下到過弈城九段的位置。 她有如此棋力,她需要對手。而棋壇新近最出名的棋手,就是晏清都。 于是,她通過晏清都的微博,約到了和他的對局。 一直到那時候,從小到大,除了親人離世等不能因她主觀意愿改變的事,她混得如魚得水?;旧?,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 也正因為這樣,晏清都見到的杜聲聲,是瀟灑的,自信的。她熱愛圍棋,也開始認為,自己可以進軍棋壇,在棋壇大放異彩。 可以說,晏清都看到的杜聲聲,是在她最美的年華,在對未來還充滿希望的時候。那時候,她的人生幾乎可以用一帆風順來注解。 當年和他相遇,她意氣風發,無所畏懼,和他自然而然地十分投契。 可誰都沒想到后來會發生那些事,讓她走上了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無法再和他成為惺惺相惜的知己。 她狼狽地回到這個城市,往事都成了當年勇,而她,面對的是一堆糟心的事兒。 當她大學畢業前,她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沒有人會苛求她什么。只要她學習好、平時還幫大人做事,便有一頂“懂事會照顧人”的高帽子戴著。 一旦她大學畢業回來,關乎于她的工作、感情生活,大人們都要插一手。幾乎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在催著她交男朋友結婚,幾乎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在惋惜她找了個并不體面的工作…… 她在外時,遭受了不幸,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似乎也并不被接納。 在這種情況下,她整個人都變得更鋒利也更冷峭。 她并不是最好的她,所以,她并不愿意晏清都看到這樣的她。 曾經,她站在晏清都的面前,她是優秀的女孩子,他是優秀的男孩子,她和他的靈魂是平等的,她和他下棋時,常常能有棋逢對手的快感,也能在下棋時感覺到對方是怎樣一個人時產生共鳴。 那是一種,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