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激動，“想要我幫你向皇上求賜婚？”

    “jiejie！”莫梨雙頰如火般通紅，“八字都沒一撇呢，我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他，他應該不會喜歡我！”

    又是單相思？怎么自己經常遇見這種愛而不得的人事？白紫嫣思了思，以過來人的架勢勸導，“如果，你不能確定別人是否喜歡你，最好先按兵不動，單相思并不好受！但，被人拒絕更難受。當年，jiejie我喜歡一個男子，借著他失戀難過之際，表達心意，結果……”

    莫梨抬首追問，“怎了？”

    “我原本以為可趁機上位，沒想是個悲催的結果，人家直接一句話就將我拒絕了。我便順利從單相思進入到失戀的境況……”白紫嫣靠著大椅背，手肘撐在桌面上，像是疲憊得要將所有的力氣倚在附近的外物。臉上張揚著半真半假的笑意，“單方面思慕，還能自我陶醉一番，臆想那個他或許也喜歡自己。可失戀嘛，所有的妄想皆會落空，有如萬箭穿心……”

    “唔！jiejie挺可憐！”莫梨正欲安慰幾句，瞄見門口閃進一襲黃影，趕緊跪在地上，“皇上！”

    蘇恒淡漠回應，“你，不用照看楚王？”

    莫梨身子僵了僵，“奴婢立即回去！”縱然還有許多話，也沒法繼續說了。磕頭跪安后，只能依依不舍地離開。

    白紫嫣極郁悶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好不容易尋了個姑娘聊天，硬是被這不速之客打擾。要不是忌憚他皇帝的身份，她真想轟走他。

    蘇恒坐到她身旁，盈盈笑道，“喲，還能拿自己的經驗，教導單純小妹子？”

    白紫嫣身子打了個激靈，預感不妙，“皇上，偷聽人說話，可不好。”

    “我沒偷聽，是你們自己說話不挑好地方和好時辰！”蘇恒含笑，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前，不是老不承認喜歡我么？現在終于肯認了？趁機上位？原來小心思還挺復雜嘛……”

    白紫嫣趕忙打斷，“我談的那事，可沒說與皇上有關。說句以下犯上的話，你忒厚臉皮了吧。別總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會是別人故事中的主角！”

    看在她大傷初愈的份上，蘇恒懶得與其爭辯，但又忍不住叨叨一句，“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有，非常有意思！”白紫嫣的身子恢復了八九成，整個人又處于隨時可戰斗的狀態。這段時日，他仗著自己受傷無力反抗，將彼此間的界限模糊了。她如今要再次劃清，“皇上，我向來不愛糾結往事，還請你以后不要老提我們的過去！”

    “過去？我們的過去，有什么不可提的？”蘇恒傾身靠近，很卑鄙地笑了笑，“你從前單方面思慕我時，如何陶醉地臆想我是怎樣喜歡你的？”

    “無聊！”她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跟他斗，無論說什么辨什么都會落下風，因為臉皮沒他厚。她很自知之明地保持安靜，這個時候，只有玩沉默才能搶回些面子。

    ☆、故事

    白紫嫣幾番努力，終于驅走了蘇恒。其實也算不得她趕走，而是蘇恒臨時有事，離去忙碌。她獨身坐了不過片刻，怎么也安然不了，立即出門去尋莫梨，欲將沒聊完的話題繼續開展下去，順道看看楚王。翻墻前行的過程中，在一處僻靜的園子里看到了個女子。

    因著天空已是夜色，四處一片昏暗。白紫嫣沒細瞧，以為是哪個偷懶的宮女坐在此處亭子下納涼。她有正事在身，懶得多管，徑直前行趕自己的路。

    “等等！”涼亭下坐著的女子叫道，“難不成遇見了，就這么不吭一聲地離開？”

    白紫嫣覺得聲音頗熟，回身走近，方才看清。立即按規矩跪地行禮，“參見淑妃！”她著實想不明白，為何此人孤身坐在此處？裝女鬼嚇人？還是故意等她？

    陳雪連忙擺手，“罷，你可別對我行那么大的禮。若傷到了身子，我可擔不起責。”

    白紫嫣起身，但覺與其無話可說，立時告辭，“小的有事，先行告退！”

    陳雪點燃石桌上的燭臺，讓四下變得光亮，“月高星明，難道不肯賞臉，陪我說會話？”

    白紫嫣進退為難，心中期待著莫梨未說完的八卦，但也好奇身前女子的舉動。但跟其十分不熟，想著縱然她有話要講，也未必是真心話。自己向來不喜歡聽假話，何必浪費時間。冠冕推脫，“小的是宮女，于禮不合……”

    陳雪取下一支簪子，撥弄著燭芯，“遵守規矩禮制的小宮女，還能在太后的宮殿里舞刀？”

    白紫嫣微怔，完全沒預料她居然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敵友不明的情況下，只能打死不承認，“小的，不知淑妃說的是什么事。”

    陳雪笑了笑，“皇上，并沒有瞞我那事！”

    白紫嫣沉默不語，掂量著她言語的真實性。她是皇帝的寵妃，想必蘇恒確實沒必要瞞她。自行腦補了一番，蘇恒摟著她談論自己事情的畫面，一股酸意泛上胸口。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陳雪沒有一絲好感。無論多理智地克制，還是生出了幾分妒火。大約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所有的小情緒突然爆出來，脹著胸口難受。

    陳雪臉上張揚著半真半假的笑意，續續道，“皇上為了你，連母子情誼都擱淺了。”

    白紫嫣繞著彎子回應，“我不曉得皇上為了什么，但絕不是為了我。”

    “不是為了你？圍剿你的侍衛能全被處了極刑？皇上動手，比先皇更狠！”陳雪瞇著眼打量她，“你除了模樣不錯，到底還有什么好？值得他大動肝火？”

    白紫嫣揮散腦中偏見，揪住她話中的隱意，“先皇？你，和先皇有交情？”

    陳雪冷笑，“我一個陳氏家族的女兒，怎么會跟先皇有交情？”她換了個坐姿，挨著涼亭下的大紅柱子，雙手攏上曲起的雙膝，“不過，我倒可以給你講個故事……”

    白紫嫣起了興趣，坐在她對面，“我向來喜歡聽故事！”

    陳雪將頭支在曲起的膝蓋上，像個滿懷心事的女人，緩緩道，“從前，有一個少女……”

    “那少女是你？”白紫嫣雖不想打斷她，但既然彼此坐到了一塊，不該老打暗語，累得人老要去猜，“如果你說的是自己的故事，就直接挑明。”

    “呵，倒是個爽快性子的姑娘！”陳雪直起身子，望著夜空上的星辰，“對，是我！”

    白紫嫣跟著仰望夜空，不曉得是看閃亮的星辰，還是看濃黑的天際，“繼續說吧！”

    “我父親雖是陳戊，但母親卻是個不起眼的婢女。在王府里，我自小就不被重視。母親在世時，還能偶爾為我爭取些美食錦衣。可父母相繼離世后，我便什么也沒有了。”

    白紫嫣忽然就想到了包展文，同樣是大宅里庶出的孩子，也有相似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