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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白紫嫣雖是口里反駁,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上去。 待到坡頂,蘇恒扯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墊在一塊平地上,“坐吧!” “這個,不必了!”白紫嫣彎腰將其拾起,遞還過去,未免他再度鋪展,索性快速地矮身坐下。 “你!”蘇恒無奈將斗篷隴在肩上,“就不能安靜地接受我的照顧么?” “我不習慣別人照顧我!”她直白的拒絕或許有點傷人,但也是真心話。她真的,不習慣或者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 本打算虛情假意地附和,但既感受到他滿懷誠意的示好,自己便不能總虛與委蛇。可是若要真切地待他,心中堵著一些坎,怎么也邁不過去。她只能不停地告誡自己,保持得當安全的距離,讓彼此都不會受到傷害。 白紫嫣抱膝而坐,整個身子躲在斗篷里,頗為暖和。遙遙看向夜空,轉走話題,“今晚的星星好多啊!” 蘇恒本欲說點什么,忽見夜空劃過一道亮光,十分驚喜,“你看到了么?” “是流星?”白紫嫣眨巴著大眼睛,試著尋找那消失之前的痕跡。臉上亦盡是喜色,“咱們以前守過很多夜晚,都沒見到。想不到今夜無心,卻碰巧趕上了。” 那些年,并肩坐在桃樹下等待流星的場景涌入腦中。幼稚的面龐、期待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玩笑……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那么近,又那么遠! 蘇恒清澈的眸子亦如閃亮的星辰,似正經又似玩笑,“我記得皇奶奶說過,牽著手一起看流星劃過,就再不會分開。” “我怎么沒記得皇奶奶說過這個話?是你騙人的小把戲吧!?”白紫嫣無視他話中的深意,只管目不轉睛地瞅向夜空,期望再看一次。剛才流星出現地太突兀,都來不及許愿。如果,再來一次,該許什么愿望呢? “我們可以試試,把手給我!”蘇恒不甘心地堅持著自己一戳就破的謊言,含笑將右手伸出來,等待她的左手落入掌中。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回應,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 “我不相信!”白紫嫣故意將頭轉向別處,假裝沒看見他的失落,“再說,流星都過了,牽著也沒用。” 他極輕極柔地堅持,“我相信還會有的。” 她搭在膝蓋上的指尖顫了顫,覺得他的話有魔力,勾著自己欲將手伸出去。還好,及時遏制住,“我不相信!你,快收回斗篷里,冷!” 蘇恒維持著伸手等待的姿態,也不再多言語。寒風穿過指間,縱然冰冷,但再冷,冷不過內心的失望。自己太無能,闖不過她厚重的心墻。誰能告訴他,該怎么辦? 白紫嫣隱隱心疼,多番勸說無效,只能伸手推回。沒想又著了道,被趁機緊緊地握住。本能地掙開,微怒,“蘇……” “噓!”蘇恒五指穿過她的指間,握著放入自己的斗篷里,揚著勝利的笑容,“別說話,錯過就不好了。”壓穩混亂的心跳,厚顏笑道,“待會記得許愿,讓我們再不要分開。” 大約是因為在冷風中僵持太久,他的手很冷。白紫嫣突然很想給他些溫暖,便任由其緊握著。 星辰布滿夜空,如點點白花綴于其中。靠得近的兩人雖一時無語,卻都起了暖暖的心思。 他的手很快變得溫熱,暖得她的心開始慌亂。白紫嫣再難放任下去,試著抽回,“應該不會有流星了!” “再等一等。”蘇恒固執地握得更緊,生怕一放手人就不見。滿腔的言語堵在胸口,難受又憋屈。 “都等了那么久,不會再有的。”白紫嫣低首避開他的目光,“其實,就算有!你真的相信?我們僅靠那顆流星,就能……” “好,回去睡吧!”蘇恒打斷她的話,緩緩松開。并不是害怕沒有流星,而是怕她又說出什么理智冷漠的言語。他努力地做盡一切挽回,似乎收效甚微。心底愈發地害怕,害怕她將心封閉得緊緊的,再不放他進入。他想追回曾經的美好,似乎沒有可能。但,縱然困難重重,還是不肯放棄。 冷風輕拂,兩人并肩往回走,一時各懷心思都沒有多語。驟然,在他們身后的夜空上,一道長光轉瞬即逝…… ☆、分道 生活雖單調,但不算苦悶。白日里,楊昱和蘇恒在各處巡視,檢閱cao練,常常從日出忙到日落。 白紫嫣埋頭趕制衣裳,爭取盡快做完送給蘇恒,便算了掉件心事。然畢竟是她第一次縫衣送他,雖急切但也不敢怠慢。一針一線下得小心翼翼,生怕做得不好。 最為無聊的便是葉青橙,楊昱不許她跟著去巡視,又不讓她四處亂走,只能整日悶在房里。想跟著學點針線活計,又沒那個耐心,堅持不足一日就放棄了。 到了夜間,如無特殊事情耽擱,四人會一起圍桌吃飯。飯菜一直是楊昱掌勺,蘇恒打下手,兩個姑娘只需等菜上桌便可。 白紫嫣發現,蘇恒在廚藝上愈發有成就。最初僅會的水煮白菜,居然能花樣百變。有時候是油炸,有時是醋腌……不過一盤白菜,竟被他耍得有滋有味。 這一日,白紫嫣終將新衣縫制好,拿給蘇恒時,其高興極了,立即穿上到處顯擺。 楊昱起先還附和贊揚幾句,不過很快被蘇恒的嘚瑟模樣攪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炒菜的時候濺了幾滴油上去,惹得蘇恒大發脾氣。楊昱自知理虧,又是親自洗衣,又是陪酒,但也沒能讓齊王消氣。 白紫嫣覺得蘇恒小氣得有點過頭,幫忙和事勸解,“楊將軍也是無心,你不要老不理他。” 蘇恒抿了抿唇,像個小孩般委屈嘟囔,“他就是故意的,我明明站得很遠。他故意甩鍋鏟,將油濺到我身上。” 楊昱悶聲喝酒,沒有插嘴。似乎是說了太多解釋已懶得多說,又似乎是干脆代表默認。酒一杯杯下肚,苦卻一絲絲盤上胸口擾心。 葉青橙打抱不平,“不就是件衣裳,人家楊昱都幫你洗干凈了,還得理不饒人了!?” 蘇恒孩子氣地“哼”了一聲,據理以爭,“他沒洗干凈,有團大油漬還隱約可見。” 葉青橙撫額,覺得調解矛盾是件困難的事,而且還是兩個大男人的矛盾。輕扣桌面,灑脫建議,“說來說去,就是新衣裳變成臟衣裳,不高興!你讓嫣兒再為你做一件,不就解決了!” 蘇恒一聽,兩眼放光地看向白紫嫣,想順道開口又不好意思說。隱隱曉得做一件衣裳要費很多心力,舍不得她受苦,但又像個孩子般貪婪期待。 白紫嫣連忙擺手,冠冕推脫,“不行,沒布了!” 她并非刻意拒絕,只是不想放任兩人的關系。畢竟再怎么掩飾,一個女子為一個男子親手縫衣,暗意頗為曖/昧。一次還說得過去,若太多次,恐怕坐實了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