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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她。只好,伸手拿走。 “戴上試試!”蘇恒看向她,眼睛里含著些許期待。 戴上?戴上什么?白紫嫣怔怔,意識到他可能說的是手中的禮物,翻開盒子。指尖的暖意漫上胸口,一支桃木雕的花簪! 蘇恒笑看她,帶著點羞澀的口氣,“我親自雕的,這三年多的時光里,每晚我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擇根桃木雕弄,剛開始做的都很難看……這個,是我認為是最漂亮的!所以,特意拿來送給你。” 雖然不是昂貴的禮物,卻因有心而彌足珍貴,白紫嫣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桃木成簪,在大兆代表相思! 略略思量,已能猜到大概。手中的木簪大約是他要送給那個女子又沒送成,最后便宜了自己這個舊友。以前類似的事情太多,沒想那么多年過去,他還是這般放不下。白紫嫣輕嘆,“你還是沒放下她?” “啊!?”蘇恒僵直著身子,半響說不出話。因為昨晚她誤會自己不接受李媛是因為舊人,想了一夜,決定今日大膽地告白,沒想又是另一番誤會。 “深夜睡不著,還是在想林小姐?做這些木簪是想送給她吧,她又沒收?所以便宜我?你們……你們沒有緣分,你也不該多思,人總要向前看!何必執著?”白紫嫣把自己的理解,直接說出口。說著說著便頓住話頭,想起了許多往事。 林小姐,林府的千金林希彤,與蘇恒乃指腹為婚的姻緣。 從前,白紫嫣雖知他有這么個未婚妻子,卻從未見過面。常調侃他不要藏著掖著,領出來給朋友們鑒賞鑒賞。但按蘇恒的推脫說辭,林小姐是柔弱的大家閨秀,不會邁出閨閣拋頭露面。她當時也挺傻,居然沒立刻聽出,他的語氣里有趁機譏諷自己不淑女的意思。不過,事實如此,當年若聽出,也頂多賞幾個白眼了事。 然而,真相十分殘酷。林小姐并非軟弱怕世的名門閨秀,其實是另有人約,才不屑融入他們這個圈子。 撞破隱情,還得感謝林府舉辦的盛宴和突然其來的大雨。白紫嫣和蘇恒及幾個跟隨的奴仆,就近跑到一處屋角躲雨。本打算在廊道上賞雨,卻偏偏察覺到屋里有異樣的動靜。 不方便破門而入,兩人好奇心又強。遣開仆人,悄悄地捅破窗戶紙,瞧見一對男女抱在一起說情話。悲哀的是,那女的便是齊王未過門的妻子林希彤。 白紫嫣至今還記得當年齊王的臉色,是何等那看惱怒。他猛地一腳將門踢開,眼中騰起鮮紅的怒火。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強硬的拳頭已揮出去……那男子是陳府的公子陳興,容貌俊俏,氣度超脫,唯一的缺點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白紫嫣怕鬧出人命,適時出手相救。奈何齊王打紅了眼,不管不顧地出拳。她要勸架,必須接招。所以,實際上,那天主要是彼此在打。打到最后,都掛了彩。她本來就有克夫的名聲,再加上這么一鬧,名聲便臭無可臭。 那以前,父母雖教她習武,但從不讓她使出來,只做危急時候防身之用。所以,外界一直誤以為白家的大小姐,應該是品貌雙修的溫婉姑娘…... 至此以后,帝都開始流傳著句名言:娶不得的白家女,嫁不得的齊王爺。 最可氣的是,被救的鴛鴦,不但不心存感激,還指責她裝好人。尤其是林希彤,罵完齊王罵她,“你們兩,整日形影不離、耳鬢廝磨,現下裝什么裝?” 形影不離!?縱然常在一起閑玩,但算不得形影不離。耳鬢廝磨,更是無稽之談。其實,他們很少獨處,常還稍上襄王蘇澤。只不過,蘇澤今日恰好被他母后扣在宮中,多番逃離都沒逃出來,才使他們的鐵三角少了一人。 白紫嫣想反駁,看見鐵青著臉的齊王,一時便開不了口。她被冤枉事小,他被戴綠帽才是大事。 當時,周遭已齊聚了不少人圍觀,錯把沉默當默認。紛紛理解成,白紫嫣與蘇恒勾搭,被林希彤撞見,陳興仗義出手招致重傷。蘇恒醒悟后悔,見白紫嫣太過囂張,便出手教育…… 如此短時間,事情不僅轉了風向,還能傳出合情合理的情節。真不知是該贊眾人的領悟力,還是贊林希彤的機警! 白紫嫣實難憑一張嘴,消除眾人的誤會。況且,她寧愿自己被冤,也不愿好友受人嘲笑。他,心氣那么高傲,哪里受得了! 所以,她在他的失戀中,從開始到最終,都是扮演倒霉鬼的角色。明明是仗義勸架,最后被扣了小三和兇暴的名聲。無奈,無奈至極! 但最無奈的還屬蘇恒!本來挺門當戶對的才子佳人,偏偏出了這般簍子,著實令人唏噓。可憐的齊王,亦開始頹廢不振的生涯…… “你誤會了?”蘇恒看著她,一字一字地咬重音。 誤會?白紫嫣沉默地不敢再說下去,知道齊王這般說,不過是在意面子。就像他剛失戀那會,明明很痛苦卻從來不說。要不是買通了他的貼身侍者,才曉得他每晚都會喝得爛醉。 其實,醉并非壞事,但醉過后還要極力掩飾沒事,就真不是沒事了。白紫嫣心善,不好多說。只是在往后,常常假裝自己想喝酒邀他陪伴,算是留足借口給他好好發泄。 先前也會拉上蘇澤一起相陪,不過襄王的酒量極淺,酒品極差。兩杯酒下肚,就開始哆哆說著一串平時不敢說也不知壓在心頭多少年的心里話。一會埋怨皇后對他的嚴苛管教,一會鄙視冠冕堂皇的政權,活生生個什么都看不慣的憤青。 白紫嫣剛開始還頗有興致地撩醉酒的襄王說話,但久了便聽膩了。最麻煩的是每次弄他回去,還得被皇后訓導一遍。索性就再沒帶上襄王這個拖油瓶,導致蘇澤暗暗生了許多悶氣…… 不過,白紫嫣倒也從齊王的失戀中得了些好處。原本他珍藏著打算送給林小姐的珍奇異寶,因為送不出去,便都悉數送給了她。就像如今手上這個木簪,大約又是送不出去便宜了她。 他和林希彤的事還沒解決?他們的婚約有點難解除,但也不可能總當沒事般吊著? “我和林希彤的事,早就過去了!”蘇恒此刻說得很輕松,但不能否認過去得確實不輕松。 撞見未過門的妻子和別的男子有染,怎么會不生氣不難過?他從小到大,沒經歷過大的失敗。唯獨那件事,令年輕好強的他十分難堪。 當時的他,處事并不成熟。愈是失敗愈是執著,做過許多瘋狂的舉動,意圖挽回未婚妻的心。然而,換回來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被回絕的痛楚。 如果當年,沒有那個好心的女子陪在他身邊,開導他。也許,他早就走上了一條或沉淪或癲狂的道路。 她像和煦的陽光,一道一道地照亮內心的黑暗,驅散無邊的寂寞。慢慢地,他的心死了,但又活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