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來這里?” 因著他突然停步,白紫嫣沒留意一不小心就超過了他,忙倒退回來,“我只是一介平民,這些事并不方便問。” “那你至少該問我現(xiàn)在居于何處,你有麻煩的話,該去哪找我?”蘇恒有些激動,手抬起欲撫上她的肩。卻看到她極快地退遠,無奈只能放下。 其實根本就沒想過會去找尋,所以懶得多問。他該也能猜到,何必要揭穿?他們早沒了交集,不該去做無意義的靠近。白紫嫣不想再敷衍,選擇告別,“齊王,太晚了,我就送到這吧。” 蘇恒抬首,目光落向明亮星辰,輕嘆氣,“是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不安全?以前你……”白紫嫣冷笑一聲,沒有說下去。 蘇恒的身子在發(fā)寒,十分明白她沒說出的話是什么。以前的自己,喜好調(diào)侃她心狠手辣,常說在她的殘暴無道下,方圓一公里的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他從前認為,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在意過,她也會被人傷害。也許,其中傷她最深的是自己。 多加糾結(jié)并無益,白紫嫣轉(zhuǎn)身,瀟灑地擺了擺手,算是告別。 “嫣兒……過去的事,我很抱歉。”蘇恒叫停她的腳步,“如果回不去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不敢走到她的身前,害怕面對她就會語無倫次,“我知道幾年未見,你我都經(jīng)歷了許多,改變了許多。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重新做朋友,重新有說有笑……現(xiàn)在開始,一切都是新的!” 白紫嫣的身子微顫,何止是回不去,而是拿什么重新開始?他們,還能做朋友?她早失去了自信,僅剩的堅強支持著自己盡量坦然面對他。 想理智地和他說道理,然而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能,果斷地離開。雖然知道他不放心地跟著,還是狠心地沒有回頭等待。回頭又能怎樣,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他和她之間,隔著的早不再是轉(zhuǎn)身就能微笑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到晚上才能更新咯~ ☆、生計 太陽躲在云層后,將棉花糖般的云朵渡出一道金邊。趁著烈日還未出來招搖,白紫嫣抱著木盆子去屋院后的河邊洗衣。 水流細緩,苔蘚叢生,河邊三三兩兩已經(jīng)聚集了幾堆婦女。像往常一般,邊洗衣邊碎嘴聊天。 白紫嫣打了個招呼,亦蹲在離她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安靜地忙著自己的活計。絕不能與這個婦女圈子混的太近,因為并不擅于跟著她們在背后討論別人。但也不能離這群長舌婦太遠,因為她們口中所言并不全是廢話,反而常常十分有用。 此刻的她們正熱火朝天地在討論著,午時即將派發(fā)的壽禮。今天城西李員外過六十大壽,無論是誰,只要說句“恭祝李員外壽比南山!”,就會有六個壽包和雞蛋相送。 不要錢的好東西,自然沒有道理拒絕。白紫嫣聽到此等好消息,立即加快了洗衣的速度,琢磨著快點去排隊。 婦女們七嘴八舌,終是將口中的信息分享完畢,閑閑散散地扯了幾個其它話題,便默契地看向默不吭聲的白紫嫣。 一個肥胖的婦女性子最急,嘴也快,按耐不住地大聲問道,“小白,聽說你家昨日有貴客來?” 白紫嫣輕嘆了口氣,自然曉得不能實話實說。蘇恒的皇子身份太過招搖,只要這堆長舌婦知道,不消午時,整個滄源縣也會傳遍。奈何話都問到了面前,總不能裝啞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認識的,就是進家門問問路。” 婦女們都是些人精,紛紛表示質(zhì)疑,“問路的能坐了一天?”,“聽說還在你家吃飯?”,“那些門口的侍衛(wèi)好兇,多看兩眼就驅(qū)趕人……” 白紫嫣的腦門滾下兩滴大汗,快速思慮著應(yīng)對言語。對于這些長舌婦,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轉(zhuǎn)移話題,轉(zhuǎn)到她們不懂且不感興趣的話題上。思了思,自己沒有,那只能編造了。緩緩道,“那位公子坐上一天,是和我爹說的有興致啊!他們兩呀……一個勁的談文論道,說什么……” “說什么?”幾個婦女迫不及待地同聲追問。 白紫嫣看著一個個伸長脖子等待下文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將腦子深處的孔子之語背了出來,“他們說啊,‘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類似的說了一大堆,反正我是不懂啥意思啦!” 混跡在這樣的婦女圈,一直假裝自己是個文盲。此刻說出些久違的詞句,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白紫嫣假裝著努力回憶的表情,一連又說了好些孔子的名言,意圖對牛彈琴而將牛趕走。 一眾婦女果然越聽越無趣,著實難以理解讀書人“之乎者也”的文酸話,問多了又怕惹出些笑話。竊竊私語,卻始終插不上話。 突然,一婦女發(fā)覺不對勁,“小白啊,你怎么說的那么順,似乎你很懂他們討論的意思?” 白紫嫣立即擺擺手,“其實我都不曉得方才轉(zhuǎn)述的對不對?他們說這是孔先生說的話?孔先生是誰啊?” 有人插嘴,“是不是街頭那個屢考不中的秀才?” 有人反駁:“那秀才不姓孫么!” 有人轉(zhuǎn)題,“呀,聽說他家的小娘子很漂亮,就是生不出孩子……” ……. 果然,她們只喜歡感興趣的話題! 白紫嫣輕噓一口氣,趁著她們已轉(zhuǎn)移話題,匆匆洗完衣服,抱著盆子回家。卻見廳堂里多了口大箱子,裝滿米面食蔬和生活用品。雖然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確定,“爹!是他送來的?” “恩!剛才齊王派人送來的。”白墨淡然回答,“這些東西,你看著辦吧,我要去縣衙處理公文了。” 白紫嫣叫住父親,終是克制不住地疑惑追問,“他怎么會突然來這里?” “朝廷有慣例,每年都要派官員巡視各個州縣,他不過是承皇命來視箋州。而箋州包含滄源縣,他便來了此地。” “哦!那他大約會呆在這多久?” “這個,我不方便問。箋州是西北的邊境小州,不過僅含五個縣城,他一個個巡查完便會回去了。以前的官員大約就是視察兩三個月,肯定會在新年前回去的!”白墨說完已走出了家門。 白紫嫣認真地想了想,他不是白癡,應(yīng)該懂得權(quán)衡功利,不可能毫無目的地前來。想必集些政績,回到皇城,更能被皇帝器重吧,必定又多一重籌碼爭位。 只是,天下有那么多地方需要視察,為何偏偏選擇這里?滄源縣尚算好,越往西北向走,環(huán)境愈是惡劣。西疆之地更是干旱少雨,極為困苦。他也拼得過了點吧,該選擇江南富饒的州縣巡視嘛!但,管他呢! 白紫嫣驅(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