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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是假的。 紀城姥姥姥爺家和舒卉家雖然不在一個小區,但隔得不遠,姥爺也聽說了關于舒卉被拋棄的風言風語,一個電話撥過去就開始質問小外孫,“你和舒丫頭是怎么一回事兒?” 那頭很吵,姥爺有點兒耳背都能聽見很大的動靜,紀城在那頭醉意朦朧地說,“您說什么我聽不見,回頭我再給您電話,先掛了,拜~” 然后,他就把他姥爺電話掐了。 姥爺坐在竹椅子,騰得一下站起來,看得姥姥一陣心慌,“老頭子,你悠著點兒。” 姥爺捏著手機,吹胡子瞪眼,“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混賬了,我早晚得被他給氣死!” 說罷,弓著腰捂住了胸口,姥姥急忙過去扶住他,替他順了順背,“別氣了,有什么話跟孩子好好兒說,生氣管什么用?” 他這還什么都沒說呢! 教書育人幾十載的老校長越想越氣,帶著對小外孫極大的失望,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姥爺進醫院的消息,很快被紀家得知,紀城mama和陸曉瑜最先趕回A市。 紀城酒醒之后,見到端坐在沙發上氣質冷然的男人,決定明天就給門鎖換個密碼。 他耙了耙頭發,抄著兜進廚房拿了兩瓶水,一瓶放到他哥面前,一屁股歪坐在沙發上擰開另一瓶喝,皺著好看的眉毛問,“你不去醫院值班,來我這兒干嘛?” 紀政年紀大他一輪,紀城從小就和他沒什么共同語言,哥倆兒感情也就一般般。 果然,紀政也很冷淡,又或者他就是個冷淡的人,“你電話打不通,只好自己來了。” 紀城揚了揚眉,翹著大長腿吊兒郎當地問,“出什么事兒了?” 紀政看著他這幅幼稚的樣子,眼底有了一絲情緒,“姥爺又被你氣進醫院,算不算事兒?” 這個‘又’字用得十分精準,他曾經差點兒把姥爺氣到中風。 紀城斂了神色,放下翹起的長腿,擰著眉認真問了一句,“我什么時候氣他了?” 這時候如果陸曉瑜在,估計一巴掌就往他腦袋上招呼過去了。 紀政只是從沙發上站起來,淡淡瞥他一眼,“我現在去A市,你是自己去,還是跟我一起?”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姥爺正鬧著要出院,一幫人在那兒勸他,但誰勸都不聽。 陸曉瑜瞧見紀城,立馬把他拉了過去,“姥爺,罪魁禍首來了,要不您打他一頓出出氣,但是醫生的話您可一定要聽。” 姥爺看見紀城,哼了一聲扭過頭,紀城往前走了兩步,在他病床邊坐下,把腦袋湊過去,“來,打兩下出出氣。” 高中在A市讀書那會兒,他沒少挨揍,他腦袋湊過去的時候,姥爺就敲了他一記,紀城不痛不癢,“解氣了沒,解氣了就乖乖聽醫生的話嗯?” 姥爺哼了哼,對著屋里的眾人指示道,“你們都先出去,我有話要和這小子單獨說。” 人走光,紀城吊兒郎當地抱臂靠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姥爺的尊尊教誨,兩條大長腿微微敞著,姥爺站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 這事兒他已經聽紀政說過了,紀城點點頭,“嗯,我不該掛您電話。” 姥爺抬手在他頭上又是一記,“我說的不是這個!” 紀城依舊不痛不癢,撓了撓耳朵,“要不您直接說,昨晚喝多了,真什么都不記得了。” 一聽這話,姥爺更生氣了,他還敢給他喝酒,于是抬手又是一記,“你和舒丫頭掰了,是不是你的錯兒?” 紀城有煩躁,微微側了個身一副拒絕的姿態,“是我的錯兒行嗎?” 姥爺又敲了他一記,“你的錯兒你不去哄她,還跑去喝酒,你腦子在想什么?” 紀城閉上眼睛,歪靠在一邊,“哄不回來了,不然我用得著喝酒嗎?” 姥爺一聽,就知道這事兒嚴重了,坐到他一邊,“怎么就弄成這個樣了,過年的時候你不還跟我說讓我今年抱上小曾孫嗎,那我小曾孫怎么辦?” 紀城閉著眼睛,悠悠給出建議,“讓我大哥大嫂再給您生個唄。” “混賬!”姥爺敲了他第四記,“你大哥大嫂有芃芃了,我不擔心他們,我就擔心你,我要的是你生的小曾孫。” 紀城睜開眼睛,冷笑了一聲,“那真對不住了,我沒生孩子這功能。” 姥爺又捂住胸口,呈現出眩暈的姿態,紀城慌忙就要叫醫生,被他姥爺叫住,順了口氣,“你今年都快三十了吧,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能再這么混下去了啊!” 他語氣痛心疾首,紀城稍稍提醒他,“我今年二十五。” “差不多。”姥爺擺擺手,“四舍五入,你也是三十的人了,舒丫頭跟你得有好些年了吧,我跟你說混賬的事兒咱可不能干,犯了錯兒就去求原諒,你這失敗了就放棄,哪個姑娘肯再回頭跟你?你知不知道現在街里街坊說得有多難聽,人姑娘的名譽全被你給毀了!” 紀城習慣性伸手到胸口摸煙,捏住煙盒又放了回去,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的事兒您就甭cao心了,顧好您自己的身體就成,我心里有數。” “你有啥數?”姥爺抬頭,皺著眉望他,“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也就舒丫頭能管管你,你瞧她這一走,你又開始犯渾,我看你腦子是半點兒也拎不清,你就繼續這么混下去吧!” 紀城煙癮上來了,舔了舔唇角,“教訓完了沒,我先出去抽根煙,回來您再接著教訓成嗎?” “混賬東西!”姥爺沖他揮手,“你給我滾蛋!” 紀城從諫如流地滾了,躲到樓梯通道里抽出一支煙點上,叼著煙微仰著頭靠在墻上,黑漆的雙目半睜,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門口傳來一道女聲,“你這四十五度明媚憂傷?” 紀城從嘴里把煙拿下來,斜她一眼,“怎么,你也要教訓我?” “我可不敢。”陸曉瑜站在門口沒動,靜了半分鐘,“媽找你。” 她清楚地看見紀城唇角一閃而過的譏嘲,他把煙掐了,卻是順著樓梯直接下樓,背對著她就撂下倆字兒,“不見。” 陸曉瑜聳聳肩,不見也好。 她聽說那年姥爺被他氣到住院,她婆婆跟紀城談了一次話后,直至高中畢業,紀城都沒過紀家。 嫁到紀家的三年里,很多事她比舒卉看得還清——紀城的mama似乎真的一點也不愛他。 下了樓,穿過大廳,紀城步履不停地往外走,見到對面走來的身影,也只是腳步頓了一下,立馬擦身而過。 舒卉站在臺階上,轉身回頭望了他一眼,他已經攔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她今天是過來給她爸拿藥,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紀城,而且剛才他的樣子很不對勁。 心又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牽,舒卉輕吐了一口氣,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路過服務臺的時候,還是停下來打聽了一下。 紀城姥爺確實在這家醫院,舒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