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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計劃年后來著,但北京天氣干燥,你老流鼻血。”他摸摸她的胳膊,“本來就瘦,流那多血不是受罪么。” 聞言,她頓了頓,替他擦臉的動作不免輕了許多。 譚稷明半昏半醒瞧著她,她穿著一色吊帶裙,長發在腦后綰成個髻,許是因著忙碌,那發髻并不緊實,松垮著垂下幾縷發絲,行動間輕飄飄的晃著,愈顯溫柔賢惠。 他生來好這口,當下又把持不住,逮住她的腰去親她。下一刻卻被她猛然推開,捂著胸口慌慌張張跑去衛生間。 譚稷明坐那兒愣了愣,反應過來后才追了過去。 “寶你是不是病了?” 卻見她正盯著盥洗臺上的白瓷出神,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見三條大同小異的白色條狀物,他將那仨玩意拿起來擱眼前一看,只見仨條狀物都分列著兩道紅線。 他著實愣了愣,片刻后又愣了愣。 “老婆你這是懷、懷孕了嗎?” 項林珠顯然不太高興,例假推遲好一陣了,加上近來時不時總犯惡心,她有所懷疑才去買的驗孕棒,為確保不失誤還買了三種不同品牌,剛才光顧著招呼他,都忘了看結果,這下看見了卻有些失望。 “應該是吧。” 她淡淡的說。 譚稷明開心極了,摟著她親了一陣:“怎么瞧著不太高興?” “我沒想這么早要孩子。” “為什么?” 她踟躕一會兒才說:“龍王比我們先結婚,都沒有什么情況,美紀還早呢,都結婚大半年了,也還沒有……我們才幾天……” 譚稷明摟著她笑:“這有什么可比性,這只能說明……我能力強。” 項林珠一拳朝他胸上捶過去,他笑容滿面的受著,又哄她:“咱早晚得要孩子,現在有了不挺好么,你不是也很喜歡小孩兒嗎。” 項林珠也沒轍,雖然這孩子突如其來打破了原有的計劃,但畢竟是她和譚稷明的親骨rou,到底還是疼的。 那之后二人生活雖照舊,但也有了些變化。 項林珠貪吃貪睡,總覺得累,譚稷明每天忙前忙后伺候著,見不得她辛苦,有意無意總想讓她跟所里請假。 她自然不會同意,風雨無阻每天準點兒上下班,有時忙起來還加班。 譚稷明覺得她太固執,但又不忍和她吵,雖照舊照顧著她,但多少能看出來他其實不是太高興。 就這么轉眼又過去倆月。 這天項林珠又跟所里加了會班,臨走時她和同事交待完幾項事件,匆匆收拾完辦公桌面就準備下班。 “我下午聽主任說你請假了。”鄰桌科員笑著打趣:“想不到啊,你這個勞模竟然也會請假。” 抱著資料的鄧蕊蕊也插話道:“師姐,你不是向來以事業為生命嗎?” 這鄧蕊蕊是她在大學時的小師妹,如今步她后塵也考上研究生,最近因著學校和所里有合作,她被導師派來幫忙的。 二人重逢時雙方都感到驚喜,在得知她已婚并且懷孕時更加驚喜。 鄧蕊蕊又道:“我還以為你會工作到生孩子。” 項林珠說:“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事業和家庭都重要,我不會為了家庭忽略事業,也不會為了事業忽略家庭。”她拎著包沖大伙兒一笑,“該請假就請假,得勞逸結合。” 和同事告別之后,她趨步下樓,樓道門口停著一輛汽車。 那車里坐著一人,路燈隱隱透進車窗,大概能瞧見里面的人已靠著駕駛座睡著了。 她拉開車門鉆進去,譚稷明這才掀開眼皮轉醒,一邊問她晚上想吃什么一邊隔著毛衫扒拉著后背。 “轉過去。”他沒反應過來,卻聽她又道,“你先轉過去。” 他于是依言轉過身子背對著她,下一刻便感覺到被掀開衣服的后脊突襲一抹清涼,霎時舒服不少,又緊著出聲:“你洗……” “洗過了。”她緊著答,“我們實驗室那么講究衛生,我每天洗手很多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藥膏的清涼緩解了濕疹的不適,他一邊享受她的按摩一邊說:“這都小事兒,我是擔心那儀器什么的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她的手指輕柔熟練,笑著回他:“你以為我們是干什么的,生物研究又不是變種實驗,真有那么多輻射誰還干這個。而且我最近都是在辦公室對比資料寫報告,連實驗室都很少去,你擔心孩子我也擔心的,怎會對孩子不好。” 說罷替他扯下衣服遮住背,把藥膏裝進包里,又拿出濕紙巾擦干凈手。 “今天我跟所里請了假,導師那里也打了假條,把什么病假產假探親假統統用上了,就這也不夠用,所里通人情打著馬虎眼兒給我批準了,就是以后有什么重要的發表需要我給出出力,在家就能做的,發郵件就能解決,我當然不能拒絕,只是這一年多只能領個基本工資,掙不了多少錢。” 譚稷明就樂意看她歇著呢,聽她這么說,高興得嘴角都揚起來。 他又伸手捏她的臉:“誰指望著你掙錢,我譚稷明什么身家,還養不起你們娘兒倆?” 見他終于高興,她便承了他的話:“說的也是,有譚總在,不愁沒錢花。” 譚稷明聞言,笑得眼角都多出幾道褶子。 ☆、84 那會兒已近年關, 遠在北京的何曉穗早就收到小倆口的邀約, 要她飛去和他們一塊兒過年。 說來其實是何曉穗自己提出來的,她念著項林珠懷孕走動不方便, 倆人一個忙公司一個忙研究,就算回去也只是打個照面匆匆又走,她反正退休沒什么事, 還不如跑來和孩子們一塊兒過。 到底是人民教師, 何曉穗的思想還是全面的,雖想即刻就去找他們二人,但考慮著小倆口畢竟有了自己的家庭, 也不好過多干涉,就想著等過年那兩天再去吧。 卻沒想到二人再打來電話時,居然說兒媳婦跟單位請了長假,以后天天跟屋里待著。 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即刻飛了過去,還帶著保姆。 那段時間項林珠真正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何曉穗和保姆張姨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 加上她本身勤快不嬌氣,又懂禮數知情理, 和幾人相處的都挺愉快。 譚稷明對此更是高興,有人照顧著他上班也安心, 閑時跟家待著還會幫忙干活。 這天恰逢周末,他跟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陪項林珠聊天,手里還剝著花生殼, 取那花生仁兒時他極仔細,內皮全部清理得干干凈凈。 張姨端出白薯來時沒忍住夸他:“打小是個坐不住的,現在倒能干這仔細活兒。” 說著把盤里的白薯遞給項林珠,項林珠反應靈敏的雙手接過。 譚稷明瞧了一眼,那熟透的薯身還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