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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的胡里山炮臺。她微微閉上眼,幾乎能看見觀景平臺絡(luò)繹不絕的游人和裝點海面的彩色燈柱。 就這樣兩個小時過去,她仍然不能平息而眠,于是問前臺要了紅酒,就那么穿著睡袍坐在窗前喝酒,一杯接一杯直到天明。當整座城市在白晝下彰顯出清晰輪廓時,她仍然不覺得困,也顧不上吃早飯,換了身衣服就去往思明南路。 金燦燦的陽光灑滿栽滿綠植的小道,她坐在出租車的后排,任溫暖的風拂亂頭發(fā)。片刻后汽車停在那幢熟悉的樓下,她下車后在樓下站了很久,甚至來回橫著走了幾遍,有些踟躕有些緊張更有些害怕。 當她心懷擂鼓終于鼓足勇氣爬上樓時,卻意外看到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景象,曾經(jīng)布滿格子間的小公司不知何時變成了寬敞明亮的飯店,已看不出任何辦公間的足跡。 門口的接待員將她往進迎,一邊問著她幾位。 “這是什么時候開的飯店,原來的公司呢?” 那服務(wù)員說:“開了兩年多了吧,原來是什么公司我也不清楚,你還吃飯嗎?” 她心中的擂鼓還在咚咚敲響著,卻不似方才那般激烈駭人,轉(zhuǎn)變成沉悶的雷聲,帶著隱隱作痛。 她又下樓去,掏出手機撥打從未刪除的手機號,聽筒里傳來陌生的語音提示,她抖著手指又打給符錢,仍是不認識的人接聽。 這才驚覺,他們的電話號碼早已易主。 她在太陽下站著,高跟鞋戳著地磚篤篤的響,連續(xù)走了幾個來回她才又拿出手機,打給了劉曉娟。 電話那端的劉曉娟聽見她的聲音很是意外,倆人約在大學門口的茶餐廳見面。 劉曉娟來時還穿著工裝,額頭冒出密集的汗,她跟單位請了半天假匆匆趕來。再看對面的項林珠,穿著素色連衣裙,針織的闊肩低領(lǐng)飄逸的裙擺,細長的鎖骨勻稱的腿,淺口的高跟鞋露出秀氣的腳背。 “你變化真大。”劉曉娟看著她,“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她口氣不善,似對她有怨。 “我一直以為你單純樸實,卻沒想到也能干出過河拆橋的事。” 項林珠說:“我沒有過河拆橋。” “為了自己的未來拋棄愛人,踩著別人給的跳板出國留學,這不是過河拆橋是什么?你和李臻都是同一種人,不珍惜別人的好,有了更好的機會就六親不認。” 她很意外:“李臻怎么了?” “分手了。”劉曉娟悵然的說,“為了工作和領(lǐng)導的女兒結(jié)婚了,他和我一起三年都沒提過結(jié)婚,和那個女孩兒在一起三個月就結(jié)婚了。我以前真是傻,租房照顧他還掙錢給他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他,可他卻這么對我,我真恨他。” 她這么說,項林珠心里很不好受,劉曉娟對待李臻就像譚稷明對她,如今劉曉娟被李臻傷的這么深,還不知譚稷明是什么樣。 劉曉娟看著她又說:“你不告而別之后,譚稷明發(fā)瘋一樣到處找你,只我們單位就去了好幾次。” “我知道。” 項林珠說。不然也不會想通過她打探譚稷明的消息。 “你真殘忍。”劉曉娟道,“什么都能料到卻還是走了。” 她擱在桌上的手顫了顫,盯著面前的茶飲沒接話。 穩(wěn)了穩(wěn)情緒半晌后才問劉曉娟:“我去原來的公司沒找著人,你知道他在哪嗎?” “聽說你離開之后不久他也走了,具體去了哪里我不清楚。”劉曉娟頓了頓,“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想告訴你,半年前我聽原來隔壁宿舍的同學說,路之悅好像死了。”她壓低了聲音湊近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吸毒死的,據(jù)說消息傳開時她都已經(jīng)死了一兩年了。” 項林珠怔住,那不就是符錢嗎,他竟然和路之悅一塊兒吸毒,還死掉了。 符錢是譚稷明的合伙人,他既然吸毒死掉,那譚稷明呢,她不由得心上一跳。 “真是造化弄人。” 劉曉娟說。 項林珠頓了頓道:“她那樣的人,不管什么事都只顧自己喜好,發(fā)生這種事倒在情理之中。” “可誰不是自私的呢。”劉曉娟看著她,“我一直很想問問你,前途對你們來說,真的比愛情重要嗎?” 這句話像劑針,戳著她冒著血泡的心,那疼痛感沉重壓著呼吸道,她似半天才喘上氣。 再開口時,背脊都冒著涼汗:“背信棄義只能說明那時倆人之間不是真正的愛情。” “不是愛情你還回來找他?”劉曉娟道,“明知自己錯了,何必找這些借口。就算是背信棄義,那也只有你一個,你們這種人擅長把別人的心當成玩具,玩膩了就丟掉。你知道譚稷明最開始是怎么過的嗎,你們整個系怕是沒人不知道他在找你,鄧蕊蕊說那時候的他每天都去你們實驗室樓下等,經(jīng)常一等就是一整天,誰勸都沒用。” 因著對李臻的怨念,再碰上發(fā)生同類事情的項林珠,劉曉娟沒忍住將那些心底的情緒潑向她,一個勁的替譚稷明說話。 “你現(xiàn)在知道回來了,可他被你那么傷害,還愿意見你嗎?” 她句句在理,說的也都是實情。縱使項林珠早已做好心理建設(shè),卻仍然不得不波動心情。 心中的痛楚似陳年老酒,揭開塵封已久的蓋,似乎連空氣都浸入那獨有的味道。 這一回,雖然痛著她卻絲毫不打退堂鼓,他離開這里不就是回北京么,那北京雖然大,但她還不信一寸寸找一片片摸,還找不出一個譚稷明來。 ☆、66 因著知道這或許會是一場持久戰(zhàn), 項林珠倒沒有貿(mào)然前行, 見完劉曉娟的當天她就羅列各大機構(gòu)的招生辦,準備報名考博士, 甚至還給幾家單位投了簡歷,想著若是由于各種原因不能上學,出去工作也不是不行。 或許是因為磨難已盡, 上天總是眷顧勤勞耕耘的人, 她多年的刻苦努力總算到了厚積薄發(fā)的時候。招生辦的事情還沒辦妥,招工單位也還沒明確回復,在第三天的凌晨她卻接到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 這通電話是史蒂芬的助理打來的, 助理說史蒂芬思考了幾天終是因為不舍她這位愛徒,怕她一時糊涂就這么放棄學業(yè),更怕從此人類在關(guān)于海洋探索的旅程上少了一位未來巨匠,于是以美國海洋協(xié)會與西太平洋水下技術(shù)研究中心的名義給中國科學院海洋研究所及幾大重點實驗室發(fā)了一封關(guān)于她的推薦信。 這無疑是巨大的喜訊, 她和助理通完電話后連忙寫了封感謝信發(fā)給史蒂芬。 緊接著第二天,她便收到這幾家機構(gòu)的郵件,經(jīng)過對比思考, 當天下午她拿著資料去當?shù)貒>值谌芯克鶊蟮剑鞘悄壳爸袊ㄒ坏纳锎笱蠡蜓芯块_發(fā)基地。 她去時研究所的主任正聯(lián)合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