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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 曹立德生得一張國字臉,不茍言笑的神態很符合他剛直不阿的性格。他穿著半袖襯衣,衣擺扎進西裝褲里,頭發很短快貼著頭皮,太陽xue附近有顆褐痣,手里拿著公文包。 “曹教授。”項林珠抓緊時間介紹,“我是項林珠,去年導師見面會……” “我認識你。”曹立德打斷她,“你找我什么事?” “……研究生筆試,我考了全專業第一……復試是您考的我,我想知道,為什么我沒通過……” 曹立德轉動身體,挪了步子面對著她。 似在考慮棘手的問題,斟酌一會才開口:“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規矩,我選學生,不是只看成績,還看品德。雖然你的成績非常優秀,但是個人作風出了問題,我是不可能帶你的。” 殊不知,個人作風這種事兒對項林珠這種人而言,堪比性命。有徐慧麗蠅頭小利不放過的負面行為在先,譚稷明揮金如土不計較的風范在后,她最是畏懼人言,生怕自己成為這二人中的任何一種,以她的成長背景,任何一種都會被人病詬。 說她個人作風有問題,等于戳她脊梁骨。 她當即不卑不亢道:“我并知道我的個人作風有什么問題,還請曹教授指點。” 曹立德看她那樣子,緩了聲音道:“拿舍友鉆石項鏈這事雖然不至于全校皆知,但不大不小也會傳出一個圈子,再者,你一直領著獎學金,還有公益機構的助學金,自己也在外勤工儉學,按理說不至于那么缺錢。”他咳了一聲,“聽說你交的那個男朋友大有來頭,應該是不會缺錢,可你還每年領用國家發給貧困生的補助。這些雖然是私人生活,和研究項目沒有太大關系,但是我為人師表,教書育人是我最在乎的事業,別人怎么樣我管不著,我個人卻很看重這些。” 看她一臉驚詫,還帶著凌然的憤怒。 曹立德走前又多說一句:“你學業年年第一,本應該有大好前程,如果你想繼續深造,不妨找別的導師說說情,以你的成績肯定有人愿意帶你。跟著我是不可能了,我們沒有師徒緣分。” 她在太陽下站了很久,一股透徹心扉的冷意從心臟傳至每個毛孔。她來不及阻止曹立德的離開,也無心說服他相信自己的道德準則。 她此刻只想殺到宿舍,質問劉曉娟和路之悅,為何要陷害自己于這種地步。 于是,她照做了。 卻未抵達宿舍,在芙蓉樓下的取款機門口便碰上了守著行李準備離開的劉曉娟。 劉曉娟看見她時還驚訝:“阿珠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事辦完了?” 劉曉娟穿著碎花連衣裙,火紅的點綴和路旁的鳳凰花一個顏色。她腳下穿著人字涼拖,夾角鑲著五瓣花,墜著琳瑯水鉆。 項林珠看著她的外表,只覺寒意滲人,想不到一個人的內心竟可如此丑陋。 “我問你,明明是你偷了路之悅的項鏈,為什么賴在我頭上?”她聲音不算大,但氣勢如虹,足以使過路人駐足圍觀,“我想著同住一個宿舍,說破這事傷和氣,讓它過去就算了,可你卻四處散播謠言,說那項鏈是我偷的,這話傳進曹教授耳里,害我第一的成績卻沒考上他的研究生,你有什么目的?我上不了學對你有什么好處?” ☆、37 劉曉娟傻了, 愣在那兒半天回不過神。 恰逢李臻從旁邊的取款機取完錢過來, 他也聽見項林珠說的話,皺著眉問劉曉娟:“怎么回事?” 劉曉娟見李臻變了臉, 立即解釋:“那項鏈不是我偷的,我也沒有散播你偷項鏈的謠言,你別胡說!” 項林珠定定看著她:“你把偷來的項鏈藏在床褥底下, 有天晚上你比我先睡, 那項鏈從床板的縫隙掉了出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想賴?” 四周想起噓聲, 紛紛耳語議論。 劉曉娟面紅耳赤,知她說的事實,卻也不是事實。 她紅著眼圈道:“那項鏈真不是我偷的,路之悅當初把項鏈送給我, 只說讓我在她找你麻煩時別出聲,我、我一時貪圖她的項鏈,就、就答應了。可謠言真不是我傳的……” “既然是她送給你的, 你大可光明正大戴著,為什么要藏起來?” 她的眼眶終于包不住淚, 唰唰兩行掉下來,像秋季的雨。 “那天她在宿舍忽然翻箱倒柜找項鏈, 我以為她忘了,正想提醒她她已經把項鏈送給了我,可她卻忽然說是你偷的……她這么說了, 我才明白她把東西送我是為了嫁禍你,可是又怕我幫腔,就早早用項鏈堵我的嘴,我拿了她的東西,就不敢背叛她……” 她說得斷斷續續,抽噎著喘不上均勻的氣。 圍觀的群眾還在,李臻杵在一旁,臉色鐵青。 項林珠揪住腦中殘存的理智道:“你先等著,我去找路之悅問個清楚,要是你們合起伙兒來騙我,我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劉曉娟哭著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把她找來正好,我也想和她當面對質……” 她又殺氣騰騰去找路之悅,留下圍觀群眾和抽噎不止的劉曉娟,還有滿腔怒火又尷尬不已的李臻。 項林珠邊走才邊想到,路之悅已不在學校很久,宿舍床鋪那具粉色帷帳也半年未曾掀開。她又掏出手機打電話,聽筒卻傳來已空號的提示音。 她們同屋住了幾年,還是剛認識的頭兩天互相留下手機號,卻從未聯系過,后來關系硬化更是斷了關系。 現在突然要找路之悅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她在樹下理了理思緒,撥通了符錢的手機號。 那會兒符錢正窩在卡座喝小酒,接通電話便溫和著笑:“項同學有何指示?” “你能聯系上路之悅么,我找她有急事。” 路之悅光著腳,正賴在沙發角玩手機。 符錢看她一眼,轉了口風道:“你找她什么事兒?” 先前幾回碰面,他已知倆人十分不合,要沒什么大事兒項林珠應該不會主動找她。 “私事,你幫我找見她,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后我會還你。” “都是朋友,別說得這么生分。”符錢思緒一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那丫頭就一混不吝,你找上她她不一定能幫你,但目前要是我出面,她還是會聽一聽。” 項林珠想了片刻,把事情大致講給他聽。 他了然,道:“這事兒確實是她太過分了。這樣吧,你也甭到處找她了,人在我這兒呢,我替你把這事兒解決了,押她去教授面前解釋清楚,再寫公布欄澄清事實向你道歉。你們教授這種正直不阿的人很少見,知是誤會,肯定會再想辦法收你當學生。” 她沒料到符錢這么爽快,頓了頓:“那就多謝了。” 符錢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