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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嫌棄人家。” 王軍阻攔:“好端端說這個干啥!” 她癟了癟嘴:“要是吉家你看不上,就考慮考慮路口劉老頭家,他家就一個兒子,那男娃年紀雖 然大了你很多,但是挨著路口有兩間門面房,聽說他們家在象山還有房子要拆遷,那拆遷款也不老少,總的算下來比吉家家產還多。” 項林珠出聲:“我不考慮結婚,只想讀書。” 徐慧麗將碗砰的撂在桌上:“讀書讀書讀書,你以為你多讀了點書就了不起了,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也不想想別人能不能看上你。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連自己是什么出身什么條件都看不清,在大城市念了幾年書就把自己當成大城市的千金小姐?等著有錢有勢的公子哥追求?就算真有公子哥追求你,別人的父母能瞧上你這個出身?你舅舅就是擺攤攤的低保戶,可給你出不了錢。” 她一邊說話一邊吃菜,嘴巴咂得吧唧響。 王軍攔她:“行了你,孩子剛回來,少說幾句。” “你以為我想說這么多?我可是為了她好,換成別人我才懶得管。” 項林珠習慣性沉默,對徐慧麗的說辭早見怪不怪。她沒想那么復雜,更從未把誰和誰放在一起比較過,她就是想好好讀書,然后進研究機構工作。分明是很值得尊敬的人生大事,卻被人說得一文不值。 氣氛不太愉快的僵持了兩小時,沒想到更不愉快的接踵而至。 王磊大了,死活不愿和她睡一個屋。那間屋放著兩架鋼絲床,中間隔了老遠,因她長時間不在 家,靠里的那張床早堆滿了雜物。 徐慧麗著急:“你不睡這里睡哪里,要不你和你爸睡一個屋,我和她一個屋。” 王磊不依:“我要一個人睡,我們同學都有自己的臥室,就我沒有,我要私人空間。” 徐慧麗拍打他的背:“那怎么辦,你說怎么辦,我們家就這么大,要是養你一個這就是你一個人的臥室,可是現在不止你一個人你說怎么辦?” 項林珠開口:“我去外屋睡吧。” 外屋挨著廚房,另一面向著陽臺,空間極狹小,平常都塞滿笤帚類的工具。 徐慧麗滿臉堆笑:“那就委屈你啦。” 王軍把地給她騰出來,放上折疊鋼絲床,那屋子門是壞的,只能虛掩,陽臺偶有風吹來,嘎吱地響。 她拿了凳子堵在門口,再回去躺上床,忽然又想起什么,這才拿出手機充電。 等那屏幕亮了,那條被截在山洞的信息穿越千里,終于鉆進譚稷明的手機。 那會兒譚稷明正跟家里玩牌,本來挺長時間不見的朋友攛掇他出去玩,他說年紀大了不想跑。 朋友就笑他:“不能吧,你一頑主都不玩了是不是不地道?” 他說:“要玩也行,上家里來。” 于是大伙齊刷刷奔赴他家。 空了許久的宅子突然又熱鬧起來,何曉穗十分高興,忙前忙后端茶送水。 她吩咐保姆:“去把廚房的血燕拿來,再弄點兒吃的。” 白楊說:“我們幾個剛吃完飯,上您這再補補不得流鼻血啊。” 何曉穗笑著說:“阿姨不知道你們晚上過來,燉得少了些,血燕就讓幾個姑娘吃吧,你們幾個吃吃茶就行了。” 她說完便進了廚房。 白楊瞧著譚稷明:“咱媽這是給你大補呢?你可悠著點兒吃,女朋友不在身邊,多余的力氣沒地兒使可怎么辦。” 一句話逗樂眾人。 扎在北京的朋友很稀奇:“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大過年的也不領回來見見, 我給人發紅包啊。” 他一雙二甩在桌面:“發,我替她收著。” “那不行,你收著那不成你的了么。” 將說到這兒,他手機進來一條微信,他滑開屏幕看了看,接著面帶微笑撥通電話。 “干嘛呢?” 項林珠壓低聲音:“睡覺。” 他看了看表:“這才幾點就睡覺。”又說,“夠瀟灑的啊,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 “我打了,你手機關機。” 他想了想,那天下午因為開會他確實關了機。 “忙什么去了,這會兒才回消息。” “早回過了,但車上信號不好,后來消息還沒發出去手機就沒電了。” “我說給你整一新的,你還不樂意。”說著,丟下手里的牌,“你們玩著,我接一電話。” 他邊說邊站起來往外走,剛才那把牌局還沒結束,被他胡亂一扔全亂了套。 大伙兒噓聲此起彼伏。 有人鬧:“走就走吧,攪什么局,這把怎么算啊,誰贏誰輸啊。” “算什么算啊,全亂了,重來重來。” 于是罵罵咧咧重來。 那會客廳南面有一推拉門,門里是間茶室。中央擺著矮幾和茶具,貼著墻面立著齊天花板高的酒柜,順著茶室格局排滿整個墻面。角落還立了支雪茄柜,正開著電養著春蠶般粗的煙草。 許是剛才保姆進來拿酒忘了關門,他便倚著敞開的門扉和項林珠說話。 “想我嗎,我去找你好不好?” 屋里暖氣很足,他穿著暗條紋短衫和寬松長褲,紅胡桃內飾襯托高大身架,無聲流露雍容華貴。 項林珠這頭數據線不夠長,插座離床較遠,她便蹲在墻角,縮成一團和他說話。 “快過年了,你在家好好過年吧。” “見不著你我怎么好好兒過啊。” 電話那頭的姑娘打了個噴嚏。 “怎么回事兒,又跟陽臺接電話呢?” “不是,在房間呢。” “那你蓋好被子啊。” “蓋著呢。” “一晚上不見你就給我感冒了,你說說離了我誰能照顧你,還一天到晚給我臉色看。” 項林珠笑。 到底是誰照顧誰,誰給誰臉色看。 “笑什么?” “沒什么,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 他又說:“我去看看你。” “你那么長時間不回家,總要陪陪父母的,我不是不讓你來,只是我這里很忙,來了也管不了 你,你就在家里待著吧,過完年不就又見面了嗎。” 他頓了頓:“那你親我一下。” “……你是要我親手機嗎,很臟的。” 他挑眉:“寶貝你挑事兒是不是?” 她便咯咯低笑。 他也笑:“好了不吵你了,睡吧,蓋好被子。” 掛了電話一轉身,將瞧見捧著紅酒回來的保姆。 “你mama讓我問問你,這酒能不能開。” 她說話時臉上堆著笑,藏不住的狡黠從眉宇間露出來。 譚稷明拿著手機的手朝她虛點了點。 她立即道:“我明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