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有些呼吸困難。 “怕嗎?” 譚稷明問她。 “不怕?!?/br> “膽兒挺大?!?/br> 他說話帶著笑,這一笑叫她放松不少。 約莫過了一分鐘,她忽然開口:“你開一下打火機吧?!?/br> “你不是說容易著火嗎?” “太黑了,我喘不上氣?!?/br> 他又啪嗒一聲開了火,在跳動的火苗里看了看她。她一張臉慘白,因為緊張額上已浸出汗意。 他扯她的胳膊往自己跟前帶:“逞什么能?!闭f著突然笑起來,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笨不笨,居然忘了這玩意兒?!?/br> 那手機屏一滑開,電量只剩百分之五。 ☆、23 項林珠皺眉:“你怎么不充電啊。” “剛車里一直充著, 半道兒接了個電話就撂下了。” 她接著找自己手機, 半天沒找著。 譚稷明說:“你沒準兒又落辦公室了?!?/br> 她說:“那你還是關了吧,也不知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弄好, 要是一會兒沒電了,連個電話都不能打?!?/br> “你不是怕么。” 他并不關掉,那電量過低, 連手電筒都帶不起, 在漆黑的房間亮著微弱光芒。就這么又站了一會兒,項林珠想靠著墻歇會兒,他拉著她的胳膊:“油漆沒干, 坐下吧?!?/br> 于是兩人又坐下,肩并著肩。那光雖弱,卻起了很大作用,至少讓人視線所及有空間距離, 項林珠不再壓抑,呼吸漸漸平緩??蛇@儲藏室十分雜亂,他倆雖然坐下了, 卻沒留意到身旁貨架的頂層有物件正搖搖欲墜。 等那不知裝著什么玩意兒的盒子接二連三砸中譚稷明的腦袋時,他的手機也因為震動的慣性蹦了出去, 摔進了一米外的半桶油漆里。 世界頓時又黑暗了,項林珠顧不上害怕, 只聽剛才的動靜十分嚇人,便抓了譚稷明的胳膊問他怎么了。譚稷明被那玩意兒砸的頭昏眼花,半天才緩過勁, 還沒顧上說話呢,有黏稠的液體滴落在抓住他胳膊的項林珠的手背上。 項林珠心上一緊,揩了一滴到鼻前聞了聞,是鮮血的腥味兒,接著那滴落到手上的液體更加緊密濃稠。 她著急道:“你怎么了?” 他抹了一把臉頰的血,“被什么東西劃了一下,沒什么大事兒。” “怎么辦?”她說著準備站起來,“我去叫人?!?/br> 卻被他攔下:“別動,再有什么東西砸下來我可受不住。” 她于是不敢動。倆人毫無辦法,只好彼此靜默地干坐著。 又過了一會兒,譚稷明忽然開口:“那事兒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明白之后又驚又急又惱火:“你怎么這時候說這個?!?/br> “為什么不能說,你沒個準話兒我心里總不踏實?!?/br> 她沒吭聲。 他又說:“雖然給你時間考慮,但我這人沒什么耐性,你還是抓緊點兒好?!?/br> 她頓了一會兒,局促開口:“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你再考慮考慮?!?/br>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br> “考慮清楚就不是這答案?!?/br> “……你什么意思?” 他沒說話,但聽動靜是笑了笑。 項林珠這才明白,他那番告白看上去是征求她的意見,實際她根本沒得選。她要是同意了,事情就順理成章,她要是像現在這樣拒絕,他就會說她還沒考慮清楚,讓她再接著考慮。 那意思等同于“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樂意,我們立馬就在一起,你要是不樂意就多勸勸自己,什么時候勸得自己樂意了,再和我在一起”。至于第三項選擇是什么,那不重要,因為擱譚稷明這兒壓根沒有第三項選擇。 她沒立時出聲。 “我今兒可能就死在這兒了,臨死前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項林珠很理智:“你別這樣,一會兒就有電了?!?/br> “這可說不準,他們這半天都沒動靜,估計問題不小。我腦袋被砸了一窟窿,手機也不能用了,誰知道等這門開了我是不是已經死了?!?/br> “……” “誒,你不能總想著我的缺點,也念點我的好吧,這么多年我對你不好么?你真的寧愿死也不愿和我試試?” 她還是不說話,漆黑的空氣里有古怪的安靜,這份古怪的安靜維持了約莫兩分鐘。 譚稷明握住她的手:“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手握著大概七八秒,只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仍舊不見她說話。譚稷明很了解她,話說到這份上她還是保持沉默,那就等同于默認。 他高興極了,嘆口氣道:“就算死在這兒也樂意?!?/br> “別胡說?!?/br> 他整個人沒來由放松,舒坦得大喘氣,黑暗中一直咧著嘴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人壓抑恐慌,項林珠被他握著手,那粘膩的液體還在不斷往下滴。 “你傷到哪了?” 他頭暈腦脹,臉上肩上都疼,連后頸窩都是疼的,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連帶觸覺也不靈敏,一只沾了血的手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傷口在哪兒。剛才掉落的那一連串東西雖動靜不小,但個頭不大,只是量多,七零八落全往他身上砸了,他覺得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將這么想著,頭頂的燈翁一聲亮了。 觸目所及是散落一地的高跟鞋…… 譚稷明愣了兩秒,看了看手上的血,低聲啐罵:“這他媽什么運氣……” 項林珠看了看他被鞋跟劃傷的臉,其實那傷口不大,剛才被他胡亂抹了一把,這會兒半張臉都是血。 電動門被重新打開,項林珠心下一慌,從他的手心掙脫出來。他揚了眉,想伸手捉回來,卻見接待他們的人一臉惶恐地盯著他的臉,激動地叫嚷著要撥打120。 但被他阻止了,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埋怨那負責人:“一空架子放什么鞋,還是一摞高跟鞋,劃了臉也就算了,要是歪個個兒劃著眼睛,我可就瞎了?!庇殖莾Σ厥遗伺掳?,“別老想著省錢,開一窗戶能費你多少銀子?” 那人極內疚,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又陪著他們去了附近的診所,等從診所出來,還堅持送他們回去,但譚稷明整了整帶血的衣袖拒絕了,那人只好極具歉意地目送他們離開。 他袖口沾著干涸的血跡,褲料上也有,但因顏色深看不太出來,他額頭上的紅印子還未消散,臉頰上本來敷著止血小紗布,但他嫌不好看,一出診所的門就摘了,換上透明創可貼,雖然也很顯眼,但確實比白紗布好多了,莫名還多了幾分江湖氣。 他開著車,一邊轉頭看了看項林珠:“手給我。” 項林珠神經敏感,本能地把手藏了藏。 他眉眼帶笑,眼睛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