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稷明打工了,他問我譚稷明是誰……”劉曉娟看著她, “……我也沒細說,就說他是你老板……” 她這樣子基本表示能說的已經全說了。 項林珠并不介意:“沒關系,他本來就是我老板。” 說完就去洗澡,再出來時劉曉娟已經睡著。她站在陽臺擦頭發。夜很靜,路燈照著水光光的地 面,像鋪了一層油。這個季節多雨,海風吹來,濕氣浸骨。 她打了個噴嚏,轉身準備回里屋,卻遠遠看見上鋪墜下什么東西,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碰撞室外微弱光線,折射出淡青色光芒。再走近一點才看清,那是一條心形項鏈,鏈子被壓在劉曉娟的床墊下,只剩吊墜露出來。 她忽然想起路之悅消失前曾誣賴她偷走她的鉆石項鏈……原來劉曉娟那般篤定地幫她說話,竟不是因為相信她,而是因為消失的項鏈被藏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請給勤勞如小蜜蜂的我走一波評論和收藏,不要停好嗎 ????L??????????? ☆、11 九年前,項林珠的父母意外身亡,其舅舅王軍自愿承擔監護責任,自此她搬進舅舅家,和表弟同住一間屋。睡在小鋼絲床的頭一晚,她聽睡在隔壁的舅舅和舅媽吵了一整晚架。 那是座很老的房子,兩間臥室相隔一堵薄墻,為了側臥采光,墻中央還鑿空裝了一木格窗,睡覺時將那發黃的碎花小布簾拉上,才有了相對獨立的空間,隔音效果卻等同于沒有。 “你大哥都不管,你憑什么接過來?” “……大哥離了婚,本身就帶著個孩子,總不能叫他一個人帶倆。” “她爸那邊不還有兩個姐妹嗎,他們都不管,就你管,你傻不傻!” “……孩子可憐,你就別說這些了。” “自己家連飯都吃不起了,你還有菩薩心腸再養一個,累不死你!” “……” 王軍是個老實人,不善言語,更多時候只是沉默。項林珠清楚,舅媽徐慧麗最終沒找理由將她送走,是因為從她父母那兒接管了遺產,雖然在她名下,卻都由她支配。 讓她意外的是,就這還不夠,一禮拜后徐慧麗帶她去了居委會,聲淚俱下訴說自己的困境。那辦公人員坐在寬大的木桌后,桌上墊著玻璃臺板,手邊一杯綠茶,還騰騰冒著熱氣。 “她爸不是有遺產嘛。” “都是小本生意,能有多少錢,都不夠她上高中的,更別說吃住了。”說著抹了一把淚,“我們一家三口都靠王軍吃飯,現在又多了一口,這日子可怎么過……這事不怪別人,怪只怪我們家王軍心地善良,別人都不管,就他出面把孩子領了回來。這孩子沒爹沒娘,我總不能把她趕出去……” 那人說:“這樣吧,你交一份困難補助申請,我向上面請示請示。” 她立即從包里掏出一張紙來:“怕來回折騰給你們添麻煩,申請我已經托人寫好了,您看看。” 那人拿在手里看了看,隨手放下:“行了,補助下來我再通知你們。” “好的好的。”她拽她的手,“阿珠,快和阿姨說謝謝。” 她不是靈巧的人兒,生了顆孤傲的自尊心,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徐慧麗怨:“這孩子!”又和那人說,“補助的事就麻煩你啦!” 接著喜笑顏開地回家,像撿了天大的便宜。 劉曉娟和徐慧麗很像,不至于太缺錢,卻總是表現出下一秒就會餓死的樣子,接著收到別人的饋贈,卻也不用,將那些饋贈都攢起來,仿佛這樣心里就會獲得滿足。 項林珠不知道路之悅的項鏈為何會在劉曉娟這兒,也不愿去揭穿。她這人面薄,開不了口,更怕 開口之后嫌隙被放得更大。隱隱作痛好過直面傷口,看不見也就沒那么疼了。 周五,譚稷明和項林珠陪客戶吃飯。說是客戶,其實是當地經銷商的地頭蛇,那人多年來有固定貨源,和幾大供貨商合作融洽,本來不想和譚稷明吃飯,但他已經旁敲側擊好幾回,那人又聽說他本身還做別的生意,正巧自己有意擴充經營范圍,于是半推半就答應了。 在景州六號包間,點了一桌子菜,七八個人誰也不能正經的吃,互相敬酒都敬了七八回。為首的男人個不高,穿著花襯衣白皮鞋,頸上戴了大金鏈,這人酒量特大,喝白酒跟喝礦泉水似的。 “譚總,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出來混講信用,我和別人已經簽訂三年合同,要是違反合約和你合作,那我在這還怎么混?” 說完,咣咣一杯酒下肚。 譚稷明頭腦發暈,紅著脖頸道:“你們之前的合作當然不能違約,也不需要違約。我們換個方式 合作,您不用跟我批量買貨,我公司小,生產量也少,只需要經銷時挪出三分之一臺面給我,等盈利了,你只管分紅。” 那人想了想:“臺面費你給?” “給。” “那你不是虧死了?如果你一分錢不賺,我靠賣你臺面也一分錢不虧啊。” 他淡淡的笑:“這合作對您來說只賺不賠,接么?” 那人猶豫了,沉默半天不答復,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怕事有蹊蹺。 譚稷明打消他的疑慮:“我初來乍到,沒有門路銷貨,該吃虧時就得吃,何況是借著您的面兒擴大知名度。這點兒虧就當投資了,總有收回來的時候。” 說完他打開手機調了鬧鈴,兩分鐘后鬧鈴響了。 他指了指手機:“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于是關門走出去,半分鐘后項林珠手機來了微信。 打開一看,譚稷明發的:出來。 她和旁邊的姑娘耳語:“不好意思,去趟衛生間。” 隔壁的門虛掩著,她將走出去,里屋便傳來聲音:“進來。” 她推門進去,譚稷明又指揮:“把門關上。” 她又悄悄關上門,就看他將滿瓶的白酒倒進不銹鋼盆里,那瓶口小,趕不上他的猛勁,像來不及 暢流的泉眼,咣咣直響。 “這幫孫子,太他媽能喝,去年跑東北都沒這勁兒。” 說話間那瓶酒已被倒空,他接著開了礦泉水往酒瓶里灌。 “待會兒你拿著這陪我再敬一次,這事兒就算完了。” 項林珠沒料到他還有這招,也不太欣賞他吃個飯還這么耍詐。 “能喝就喝,不能喝可以用茶或者飲料代替,這才是誠意吧。” “誠意這東西,面兒上說著好聽,合作誰看誠意,只看利益。要都像你這么有誠意,西北風都不夠喝,早餓死了。” 他一如既往言語帶笑,是那種自信自個兒、鄙夷他人的笑。 項林珠大多不愿和他說話,有時候沒忍住說了,就像此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