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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 她滿腹煩悶,該不會還要叫她洗碗吧。 卻見他去茶幾翻來搗去拿了管藥膏:“幫我擦藥。” 這地兒對譚稷明來說太潮濕,他背上起了疹子,反手也夠不著,逮著能幫忙的項林珠自然不會放過。他一邊說一邊脫衣服,等話說完衣服也脫完了。 于是項林珠又放下書,折回去替他抹藥。 “誒,你洗洗手先。”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發,順從地去洗了手。 坐在沙發的譚稷明見她洗完手回來,便轉了光著的身子背對著她。 半圓形的落地窗外燈火璀璨,夜幕下的海浪層疊,一下下撲打沙岸,那細微響動節奏而規律。 項林珠將那藥膏擠出,一點點涂在他背上。那背結實光滑,的確長了一片紅疹。清涼的藥膏緩解了不適,譚稷明舒服得直嘆氣。 擦完藥后,項林珠重新拿起書準備離開。卻見他拿了衣服往身上一套,看了看墻上的鐘:“不早了,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 “走吧。” 他率先往外走,似沒聽見她要自己回。 項林珠不適他的霸道,卻從來不敢反駁。 汽車快速駛過隧道,壁上一盞盞燈似光影,刷成一條明亮直線。 “明天跟白楊他們打球,你也去吧。”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就上回玩牌那幾個,你都見過。” 她沒忍住:“你不是說明天回北京嗎?” “改簽不就行了。”他漫不經心開音樂,“那幾個混球,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就不知道誰是大爺。” 她折騰一晚上就為拿本書,他輕輕松松一句改簽就把她的辛苦化為泡影。這便是譚稷明,想怎樣就怎樣。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 “請假。” 項林珠皺了皺眉。 他還說:“就這么定了,明兒下午兩點,我去宿舍接你。” “不用了……你在門口吧,我來找你。” 他不以為然:“也行。” 回到宿舍,劉曉娟正坐在椅子上煲電話粥,她和她遞了個眼色便上床睡覺。 隔天一早,劉曉娟從食堂回來給她帶了份早飯。 她睡眼惺忪接過早餐:“你昨晚幾點睡的,起這么早。” “先別說我。剛才我去食堂買飯,碰見宿管阿姨,你猜她說什么?她說昨晚是一輛賓利車送你回來的,你還不從實招來。” “她看錯了,不是什么賓利,是瑞麟。” “行啊你,瑞麟都知道。” 她笑了笑,放下早餐去刷牙。 “誒,你還沒告我,到底是誰呢?” 她把牙刷塞進嘴里,含糊不清道:“親戚。” “認識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在這兒還有親戚?” “……也不太親,走得不近。” 劉曉娟看了看表:“這都幾點了,你不上班嗎?” “下午有事,請假了。”說著,從牛仔褲兜掏出十塊錢遞給她,“早飯錢。” 劉曉娟拒絕:“你不用這樣,雖然我沒路之悅那么有錢,但請你吃頓早飯的錢還是有的。” 她硬塞給她:“拿著吧,我不習慣欠別人。” 下午兩點,校門口綠蔭下停著輛黑色轎車,項林珠穿著仔褲和球鞋,剛出校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了車。 譚稷明開著車問她:“在哪兒上班?” 她指了指對門的富萬邦:“肯德基。” 他笑:“能掙幾個錢?” 她很不喜歡譚稷明的態度,好像不如他掙的多的都是蠢蛋一樣,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很讓人窩火。 ☆、3 白鷺園風景不錯,可項林珠實在不知拿著支桿子打那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高爾夫有什么樂趣。 她本就不愿意來,發現是打這球,就更不想待了。 “誒美女,又見面了。” 這人叫白楊,上回玩牌時見過。 “喲!幾天不見,譚總艷福不淺哪。” 說話的女孩兒一頭短發,頭戴遮陽帽趴在白楊肩上。 譚稷明笑了笑,不接這茬兒,虛指了調侃的姑娘和項林珠介紹:“張祈雨,叫她龍王也行。” “誰是龍王呢,你別胡說八道!” “誰說不是呢!”白楊接話,“不叫龍王你祈什么雨啊,要我說你爸還真是一明白人,聽說你五 行缺水,什么汪洋大海全省了,改名兒叫祈雨,多省事兒啊,要多少水有多少水。” 張祈雨舉起桿子追著白楊打:“丫的,就你話多!” “走!”譚稷明心情不錯,“教你打球。” 項林珠頓了頓,開口:“我就不去了吧,天這么熱,你教我也挺費事的,不如你去玩,我在這兒等著。” “人都來了,待這兒算怎么回事兒。”說著,給她扣上遮陽帽,又遞給她一瓶水,“過來我教 你。” 就這樣,她犧牲半天工資陪一個并不怎么想陪的男人,以及他的朋友打了半下午并不怎么感興趣的球。 傍晚結束,幾個人商量著晚飯怎么吃。張祈雨在朗豪明閣和海悅山莊之間猶豫不決,項林珠被她 這份猶豫折磨得人魄分離,一不小心思緒放空,只想找個地兒吃碗酸辣粉。 “想吃什么?” 譚稷明忽然問她。 “都行。” 她極快回復。 這頭沒意見,他便催促張祈雨:“想好了嗎?” “海悅吧。” 張祈雨撥了撥頭發,十分為難道。 晚飯的事情將敲定,幾人還未來得及上車,譚稷明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他接完電話后轉身:“我得回北京一趟。” 白楊問:“現在?” 他應了一聲,又說:“你們吃吧。”說著看了看項林珠,吩咐白楊,“吃完送她回學校。” 白楊點點頭:“放心吧。” 最后項林珠上了白楊的車,張祈雨比白楊還好奇,問她:“你是學生?哪個學校?” 項林珠如實回答。 張祈雨恍然大悟,扭著身子看向后座的她:“你和譚稷明什么關系,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此話一出,開車的白楊也豎起耳朵。 她極度自然道:“我們是遠房親戚,以前走得不太近,最近是因為我在這里上學才聯系上。” 張祈雨十分八卦:“什么親戚?爸爸那邊的還是mama那邊?” “你查戶口啊?”白楊打斷,“刨根究底的,懂不懂禮貌。” “好奇嘛!” “……” 譚稷明不在,項林珠就少了壓迫感。沒走一會兒便開口:“要不在下個路口放我下去吧,學校還有事,我就不去吃飯了。” 張祈雨說:“有事也得吃飯啊,不是說好了么。” “下次吧,下次有機會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