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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好’!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魚老翁嘻嘻反駁:“樹枝粗糙,仔細(xì)割了手,我哪里舍得你‘碎挼花打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老年組糊了一臉恩愛的少俠摸了摸鼻子,決定向面前這對老夫婦取取經(jīng),關(guān)于如何保持婚姻幸福美滿一甲子以上。 叁 華山論劍二十年一次,武功天下第一是每個武林中人的追求,少俠也不能免俗。何況他自幼行俠仗義,有個天下第一的噱頭,將來號令群雄也算個名目。 他去了。 揚名立萬。 他回了。 少俠從此成了大俠。 鏟jian除惡,懲惡揚善,厚蒼劍下不曾枉死一個冤魂。世事不公,歷來如是。王孫公子恣意妄為,金吾衙內(nèi)欺男霸女,戴烏紗的青天高一尺,穿盔甲的首級多良民。皇權(quán)不下縣,多的是時候,法律規(guī)定是一回事,實際執(zhí)行是一回事,快意恩仇的游俠文化經(jīng)久不衰歷久彌新,自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大俠不改昔日少年壯志,與金算籌采女俠一起,為視線所及的親朋好友、良善之輩、無辜受戮之人奔走天下主持公道。 雖說許多人早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dāng)作笑話,真正不平到了自家頭上,多數(shù)還是盼著有大俠這樣的寬厚之人拔刀相助的。 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 流言蜚語也好,盛情贊譽也好,甚至遍地立著的生祠與長生牌位,大俠夫婦全都知道,也全都不在意。人活一世可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中不愧于心,頂天立地堂堂正正,不懼何方宵小盤詰,也就如此便罷。 晨起練劍已畢,回到臥房休整,年近不惑,妻兒俱在、子女雙全的大俠拿起眉黛,為妻子勾出時下流行的遠(yuǎn)山眉,眉峰眉嶺起伏之間筆力恰到好處,堪稱“完美”。 采薇攬鏡自照,也忍不住贊一聲“大善”。 大俠攬住她香肩,溫聲道:“原是掌門生得好,你我成婚時猶還可受用‘佳偶天成’‘一雙璧人’,將近二十年下來,說你是大郎的姊妹怕也有的是人相信。” 采薇伸手去擰他的嘴:“老夫老妻了,還這么油嘴滑舌。” 大俠作勢不敢躲,笑道:“掌門身為一門之主,才如鐘無艷,貌似夏迎春,掌管著偌大的門派家業(yè),一絲一毫錯都沒出過。又為我生了一對‘好’,這樣好的新婦,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當(dāng)初你說愛我顏色好,只恐一日我年老色衰,不能討你歡心,被你嫌棄掃出家門,可如何是好?” 采薇順勢倒在他懷里,摸著他生了胡髭的臉,笑罵:“說好為我畫八十年眉,烤八十年魚,才剛二十年,就敢偷懶?現(xiàn)在蓄須還早,再過幾年,等我過了四十好不好?” 大俠捉住她的手,故意在胡茬上磨,卻道:“掌門有命,小的莫敢不從。言歸正傳,江浙的朋友托我一件事,他們那里一帶出了個自稱‘一枝花’的銀賊,藏頭露尾,滑不留手,極是可惡。我知你最是心善,憐憫世間女兒為生不易,這便啟程了結(jié)此事。想要我?guī)裁刺禺a(chǎn)回來?” 采薇側(cè)頭想了想,半晌方道:“除了你平安歸來,再想不到我還缺甚么。你看那里有什么稀罕玩物,帶來給大郎大娘也就是了,我只要你。”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施展輕功騰挪出去,一溜煙往靜室去了。 大俠笑著搖了搖頭,他常出門,早有備好的細(xì)軟證件包裹,拿了去便是。他與采薇都是性情中人,既已辭別,便不啰嗦,去馬廄牽了愛馬,策馬絕塵而去。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shù)山。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外篇·長歌懷采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女俠與大俠的甜蜜愛情故事,看著就有一種冰冷的狗糧在嘴里胡亂地塞的憤懣感…… 港真,比起采菊,我好喜歡采薇這種性格啊~大俠夫婦老了,相處模式估計就是鹽娘子和魚老翁那樣的。活到老囧到老 ☆、第 29 章 外篇·山坡羊 馳名全國的全羊宴夫妻小店“山坡羊”老板娘沉酣正好。 仿佛身體一輕,脫離了什么無形的桎梏,甩下沉重的包袱,她恍恍惚惚走出家門,回到昔日墜下的那個山崖之下的山洞。 洞中有一少女,容貌是她生平僅見的殊麗。那少女正負(fù)手持書卷,仰頭慢慢念道:“步出上東門,北望首陽岑。下有采薇士,上有嘉樹林。良辰在何許,凝霜沾衣襟。寒風(fēng)振山岡,玄云起重陰……什么人?出來!” 采菊渾渾噩噩站到少女面前,少女卻透過她看著別的什么。順著少女的目光看過去,一只半大灰色長毛貍花貓正趴在地上伸懶腰。 “沒有人,有貓。”像是開了靈智,貓似模似樣地回答了少女的詢問。 少女毫無形象地趴下,視線與貓平齊,好奇道:“貓,你又胖了。” 貓不爽地甩她一尾巴:“喂,還會不會聊天了?這是因為冬天到了,本喵長了絨毛,不是胖了,不是!再隨便說這種禁句,小心本喵把你燉了。” 少女連忙擺手:“不要燉我,燉她吧。貓,她是誰?” 貓興趣缺缺地掃了采菊一眼:“大廚,做飯比你好吃一百倍,最擅長烤全羊。喂,你生魂離體,是有什么強烈心愿嗎?沒有的話趕緊回去,離體太久就真死了。” 采菊道:“我的心愿怎可實現(xiàn)?我想我雙親兄姊復(fù)活,我想我門派復(fù)興,我想不經(jīng)歷十三歲以來經(jīng)歷的一切,皆是妄想罷了!” 少女抱起貓,與采菊對視,認(rèn)真道:“可以喲~只要貓愿意,沒有什么是‘妄想’。可貓為什么要助你實現(xiàn)妄想?” 采菊問:“傾我一生所得,換我所想成真,可使得?” 少女歪了歪頭:“你會的有什么是貓不會的嗎?所求太多,籌碼太少,是無法成功交換的。” 采菊道:“它要什么,我給得出便給了。” 貓截口道:“我要緣分呢?你與柳五的緣分,與你雙親兄姊的緣分,與你門派的緣分,悉數(shù)剝脫,你將無名無姓,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天煞孤星,拖著眼下這副病軀煎熬百年,給得出么?別急著回答,好好想想,那是百年,不是百日。” 采菊垂睫深思,不消一刻便睜開雙眼,斬釘截鐵道:“我對不住他。但……值了!我答允你,只是請求讓他們都不記得我,以免為難。” 貓咧嘴一笑,對少女說:“鶴娘,把鏡子搬過來,最大那面。” 那是一面長三尺高八尺的西洋鏡,鏡框隨意地裹著破紙,鶴娘將鏡子順手靠墻放著,引導(dǎo)采菊站在鏡子之前,向內(nèi)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