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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你說。” 陳北雙眼一直盯著她的文件袋,問:“我們什么時候把婚禮補辦了吧?女人不都渴望有一個浪漫的婚禮嗎?” 周安不說話,陳北將指間的煙遞到嘴邊,深吸了一口說:“還是你先說,要不然手里的東西該被你捏壞了。” 周安這才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的內心都很緊張,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不經意間,手中的文件袋已經被指腹間的力道揉得起了褶子。 輕輕地將套在扣子上的線繩一圈一圈地解開,從牛皮袋子里拿出一份用文件夾工整夾好的資料,遞給他。 陳北的視線隨著這份資料而游走,直到它到了自己的手中,上面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初稿)。 周安就這樣盯著他,他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離婚協議,仔仔細細一字不差。 偶爾會聽見他笑著說:“真他媽逗,‘夫妻雙方因感情破裂’,我們的感情什么時候破裂了?我怎么不知道?嗯?” “還有這里……”陳北專門把離婚協議擺到周安面前,像是在給她講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周安,你他媽是不是腦殘啊,跟我陳北結婚,離婚的時候一分錢不要,你有病吧?” 周安沒說話。 “你看看這里……”他將東西翻到最后一頁,“可隨時探視小孩?探視?我自己的兒子,為什么叫探視?” “夠了,陳北,我今天約你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我不打算跟你過了,我要和你離婚,你不要再裝瘋賣傻了好不好,你講的這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卻笑得像個傻子一樣,你怎么這么傻?” 陳北表情僵了一會兒,片刻之后他說:“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 周安哼笑一聲:“你這個人做事幼稚,不成熟,遇到感情的事,就像個小孩兒一樣,賣萌撒嬌,你以為我很喜歡你這樣嗎?你以為這個世間上所有的感情,只要死皮賴臉就可以得到了嗎?笑話,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也就沒有所謂的世間八苦之一‘得不到’了。” 陳北手中夾著半截煙,因為手指的顫抖,煙灰落在手肘上,但他絲毫沒有感覺。 良久,他說:“好,你要我簽是吧,我簽。” 周安的眼淚流了下來,她擦了擦,說:“這件事情不怨你,怨我,怨我太物質了。” “筆。” 周安遞給他,他將桌上的所有啤酒和酒杯全部一抹,杯子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悅悅的一聲:“燒烤來了。”全部停頓在那里。 悅悅見狀,也不敢上前,端著燒烤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陳北剛剛寫下第一個字,就將比掰成兩段,冷笑著拿起桌上的打火機。 火苗順著邊角開始燃燒,一直燒過‘感情破裂’,又到了離婚協議的抬頭。 周安大驚,站起身來:“你做什么?”想來搶那份已經燒得差不多的稿子。 陳北遞給她,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這里面的條款我不答應,請你的律師再重新擬制一份。” 周安:“你到底想怎么樣?” 陳北大吼:“那你想怎么樣?要離婚啊,做夢。” 說完,陳北繞過桌子,走上前,一把拉起周安,離開了燒烤店。 遠處悅悅皺眉,無奈地搖搖頭,興許他們倆這種別扭已經有十幾年了,她也習慣了。 陳北拉著周安走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北城中學。” 周安抬眼看他:“去學校干嘛?” 陳北不吭聲,周安想下車,被陳北拉住動彈不得。 “停車。”周安狂喊。 陳北對司機說:“我媳婦跟我在吵架,如果你停了車,我跟我媳婦就要離婚了,你拆散人家姻緣,不太好吧?”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陳北,臉色不太好,又聽見陳北這樣說,踩了一腳油門,轟隆一聲,車子在馬路上奔騰起來。 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硬是只開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北城中學的好幾棟教學樓都燈火輝煌。學生們大都還在自習,學校靜悄悄的。 陳北將周安帶到籃球場,球場上還有學生在打球。 籃球滾落到陳北腳跟前,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走過來:“同學,要一起打球嗎,我們正好差一個。” 同學? 周安想興許是那人見陳北一身運動裝,樣貌也極顯年輕,誤會他是北城中學的學生了。 陳北將外套脫了遞給周安,只穿一件黑色體恤,幾步跑到球場中央,回頭看了一眼周安,笑著跟身邊的幾個學生擊掌示意,加入了隊伍中。 周安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場離婚,怎么演變成了在球場看他耍帥? 過了十幾分鐘,陳北已經是大汗淋漓,像鋼條一樣的短發樁子此刻爬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耳鬢流到脖頸。 周安突然想起那一年,陳北要她來看球賽,周安卻因為有事耽擱了,等到了賽場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陳北那一隊獲勝,所有人都抬著陳北往上拋,周圍更是有無數的女孩兒圍著給他遞水。 周安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想到這里,周安的眼睛有些酸澀,其實那天,她是想把蔣芳淑找她的事情跟他說的,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而當時,男孩兒在最后的時候看見了已經轉身的周安,他猶豫了,最終沒有開口。 那一個轉身,竟然將兩人耽擱了十幾年。 想著陳舟的話,周安發現陳北的處境真的不容樂觀,如果他真的被踢出董事會,他怎么對得起他最愛的爺爺? 再看著此刻的陳北,也許他們真的是錯過了,也回不去了吧? 周安將陳北的外套工工整整地放在座位上,起身往門口走去,正在這時候,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大喊:“周安,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陽光甚好,五彩斑斕的年少時光里,到處充斥著青春的味道。 球場中央,男孩兒被很多人圍著,他們都在向勝利者表達自己的崇拜。 有人給他遞水,來人含羞帶臊,臉頰微紅,但他卻始終沒有等到自己心儀的那個女孩兒。 那一瞬間,男孩兒看見了剛剛轉身的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