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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嚎了半天:“你又要出差啊,你們老板是不是有病啊,垃圾公司,老子明天就收購了它……你就別走了唄,你缺什么,我馬上給你買回去。” 聽筒里傳來半持續地嘟聲,周安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張志安的電話打了過來:“老板電話,先不跟你說了啊?!?/br> 陳北那頭嘟嘟嘟地占線了幾聲,電話就掛斷了。 楊東拿著一瓶紅酒,湊了個腦袋過來:“周安來不來啊?” 陳北罵了一句:“關你屁事,我家周安是事業型的女人,哪像你們一個個的,紈绔子弟?!?/br> 敢情你就不是一個紈绔子弟? 楊東搖搖頭,單戀中的男人?。?/br> 陳北出了門,酒吧外面停了一輛黑色路虎。陳北解鎖上車,發動引擎。馬達的轟鳴聲,隨著夜色,消失在金色的流波中。 幾乎是飆車的速度,陳北酒駕回了別墅,還好一路沒有交警查他。 只是,再馬不停蹄,這偌大的別墅,也沒有半個人影。 手機震動,是周安發來的。 【我走的急,忘了是否關門,你還是早點回家,你家那么多值錢的東西,萬一被人偷了,我可賠不起?!?/br> 陳北想了半天,回過去一句【我玩兒得正開心,偷就偷,整個別墅端了去都無所謂。出差在外,多照顧自己,別被賣了?!?/br> 短信很快回復【嗯。】 陳北坐在沙發上,也沒開燈,屋里比外面還黑。他抽了一根煙,撥通了蔣芳淑的電話。 “媽,我晚點回來。” 蔣芳淑聽見陳北說要回來,高興得很,隨即就安排劉姨把房間收拾一番。又上二樓,走到陳舟的房間,敲了幾下門。 陳舟穿著睡衣開門,蔣芳淑看見她床上還放著一本英文書,知道她應該在床上看書,柔聲道:“注意休息,當心傷眼睛?!?/br> 陳舟微微一笑:“媽,我知道。您過來,應該不是專門跑來跟我說這些的吧?” 蔣芳淑笑道:“你呀,機靈鬼。你哥馬上就要回來了,你也下來吧,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br> 陳舟聽見陳北要回來,眼神的情緒有些說不清楚的復雜。她愣了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蔣芳淑看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問道:“你想什么呢,這么多年不見,你不想你哥啊,想當初你可是天天粘著你哥的跟屁蟲呢。” 陳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回過神來,說道:“好,我先換件衣服,馬上下來。” 蔣芳淑又叫劉姨準備一些水果和小吃,劉姨笑道:“太太,您忘了,小北晚上不愛吃東西的。” 蔣芳淑恍然大悟般:“你瞧我這記性,一聽說小北要回來,高興過了頭?!?/br> 蔣芳淑倒是高興地上下張羅,只是劉姨心里有疑問:陳北下午還說晚些時間回來,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怎么現在突然就要回來了?這個周安,不會跟他一起回來吧?如果蔣芳淑看見周安,難免又是一頓不高興,可不能讓這個女人破壞整個家庭的氣氛。 只是她又不好打電話給陳北直接問,只得站在門口先等著,一旦周安出現,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擋在外面。 一個小時以后,劉姨聽見門外停車的聲音,知道陳北回來了,趕緊迎了出去。 還好,下車的只有陳北一個人。 劉姨接過陳北的外套,滿臉笑容:“快進去吧,太太等著你呢?!?/br> 陳北父母的別墅比起自己的那棟小樓就氣派多了,中西結合的建造風格,加上大理石鋪砌而成的小路,由大門穿過花園直接到達主樓。 陳北穿過別墅的花園,徑直向主樓走去。推開門時,蔣芳淑早已站在門口等他,身邊還站著陳舟。 陳北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陳舟了,這樣的一次見面,還是有些不自在。 陳舟倒很大方,笑著說:“小北哥哥,好久不見?!彼€是跟以前一樣,落落大方,端莊清麗,這樣的女孩,是陳北父母都喜歡的類型。 她還是叫他小北哥哥,不是直接叫哥。這種稱呼,是她叫劉舟而不是陳舟的時候這么喊的。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次聽到,陳北的心里不可能沒有一絲波瀾。但他的波瀾,只是感嘆時光荏苒,并非其它。 陳北淡淡地點點頭:“確實很久沒見了,你在大不列顛待那么久,我們北城這種小地方怎么適合你待,還是早點回去吧?!?/br> 話都是實話,如今這些情緒,落在陳舟眼里,卻有了一絲賭氣的意味。女人的敏感和心細是與生俱來的,他是不是還在怪自己當初的不辭而別? 蔣芳淑嘶了一聲:“你這孩子,說話總沒個正形,舟舟你別理他。” 陳舟微笑:“沒事媽,我不跟他一般見識?!?/br> 陳北脫了鞋,走進客廳:“我平時最討厭那些黃毛怪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心里沒有祖國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哼,你能不能把你熱愛祖國的那份心都放到工作上?!?/br> 眾人抬頭,陳振華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陳振華是陳氏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陳氏集團由陳北的爺爺一手創立,延續到陳振華這一代,靠著其與生俱來的經商頭腦和果斷霸氣的處事手段,達到了鼎盛時期。可讓陳振華頭疼的是,自己的這個獨子,著實不成氣候,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圍著女人轉,很少把心思放到事業上。這放在任何一個平凡的父親眼里,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蔣芳淑碰了碰陳振華:“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不說他?” 陳振華冷哼一聲:“你呀,就是護著他,早晚出事?!?/br> 蔣芳淑:“行了,我護了他三十年,不也沒出事。” “你還好意思說,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在外面鬼混,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标愓袢A說的家,自然是指的陳北結婚這事兒。 估計已經對自己這個兒子失望透頂了,多說無益,索性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蔣淑芳擔心兩父子又吵起來,使眼色讓陳北趕緊上樓休息,陳北轉身去了花園抽煙。 走到前面的花園,他給周安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過后,是一聲簡短的接起電話的聲音,隨即便是她淡漠地聲音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