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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未選擇的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時候,她可以一天不說一句話。早晨起床,刷牙洗臉,走到食堂窗口,用手指隨意點幾個想要的飯菜,然后在教室里找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悶頭翻書聽課,直到夜幕西垂,路燈依次點亮,她依舊沉默著回去洗澡睡覺。

    隨后,便是夜復一夜的失眠。

    她的失眠悄無聲息,即便同一宿舍的人也沒有察覺。

    她不會暴躁,不會踢被子,不會玩手機發出燈光。她像具尸體一樣,躺在冰冷的床上,床欄是鐵鑄的枷鎖,棉被是身上的棺材板。她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那里什么都沒有,卻仿佛什么都有。

    一天下午的思修課,她被叫起來回答問題。思修課老師是個文藝的中年女教授,說話柔聲細語,從不為難人,所以許多學生即便是趴在桌上睡覺,也不忍心缺席。當然,那也是因為入學不久的大一新生還沒有修煉成師兄師姐的厚臉皮。

    老師的問題是,如何解釋“德不孤,必有鄰”。

    很簡單,她知道。

    有品德的人永遠也不會孤單,總有志同道合的人與他同行。

    一句話堵在喉嚨口,她怎么也說不出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聊天的停止了說笑,看雜書的也抬起了頭,老師在催她,她站在人頭攢動的教室里,感受到莫大的孤單。

    幾欲溺死的孤單,她是海難中翻滾的沉船,大半的身體已不可阻擋地順著沙石沉落,唯孤零零一塊木板還在波浪的裹挾里起伏。手指顫動,身軀也不能抑制地搖晃,她抿緊嘴唇,沒有說一個字。

    隔了一個空座的同學看不下去,悄悄地把查好答案的手機界面推到她面前,她看著那短短的一行字,眼前一片模糊。

    她似乎聽到老師在說:“答不出來也沒關系呀,你哭什么呢,同學?”

    為什么哭呢?

    她也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她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學校設立的心理咨詢中心對全體學生免費開放,由心理系的老師輪流指導。后來,她去的次數多了,便有了固定的指導老師。

    上完思修課的那天,她連預約都顧不上,沖去那位老師的辦公室哭了一個小時。

    她像個孜孜不倦的拾荒者,將記憶里所有卑劣的、難堪的、不屑的負面情緒全部挖掘出來,在斷斷續續的哭聲里一股腦傾訴給了對方。

    她知道,這些算不了什么,誰人生里沒幾件丟人的事、難過的事呢?和真正遭遇凄慘的人相比,她這點小情緒連塞牙縫都不夠。

    但她也知道,抑郁癥這種可怕得讓人自殺的名詞,現在還不至于落到她頭上。如果她去網上做套題,十有八九是重度抑郁了,可在負責任的心理專家這,連個輕度抑郁癥的及格線都不一定搭得上。

    她知道,出去跑幾圈,這悲傷就過去了。多看幾本書,這寂寞自卑也就自我排解了。再不濟,那一通嚇得男老師既要關門維護學生隱私、又不敢關門唯恐落人口實的哭也夠她回血了。

    看,她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她知道。

    她只是被困在迷局里,走不出來了。

    老師沉吟許久,給她推薦了系里的志愿活動,她在那里認識了周小舟。

    一年后,這位老師受聘去國外一所名校,臨走前送給她一本書。學校出版社印發的學生心理咨詢案例選編,在征求相關同學的同意后,心理系將多年來的指導經歷集合成冊。

    都說學校是座象牙塔,其實在童話的外殼之下,許多人都在負重前行。

    不是只有她一個。

    有一陣子,周小舟在看重生類的,她翻了幾頁,沉默地還給她。周小舟以為她是不屑,心知她平時看的都是自己怎么也看不懂的東西,便識趣地沒說話。然而事實上,鐘杳杳只是在想,如果人真的能重生,該多好啊。

    如果可以,她要回到初一下學期的那個周日傍晚。教室里桌椅歪歪扭扭地斜著,大門緊閉。她站在窗臺邊,揪著短裙的下擺,猶豫著要不要翻窗進去拿作業本。她左右看看,走廊里空無一人,于是她顧不得會不會走光,兩手撐在窗沿上,正欲用力時被一把抓住。

    那一年,林致初三。他常常在無聊的時候來初中的cao場上打球,一個人自娛自樂,也算緩解中考的壓力。

    鐘杳杳記得,那天林致一直在罵她,說她不動腦子,沒有記性,連作業都會忘記帶回家。末了,他翻窗進去幫她拿回作業本,回家的路上再次訓她穿得像個小太妹,半點好學生的樣子都沒有。

    她面上唯唯諾諾地應了,心里卻委屈得不行。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羅清越身上,明知道她是無辜的也要推,明知道她很疼她這個meimei也要推。

    有時候,鐘杳杳無比痛恨自己的卑劣。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鐘杳杳將自己煩惱憂郁的原因全部總結為羅清越對她私有領域的占據。她們母女倆,占據了她的家,她的父親,她的鄰居,她的林致。

    林致從來沒有厲聲訓過她,可是他現在罵她了,在羅清越出現之后。

    因為這件事,鐘杳杳躲在被窩里哭了很久。她的初戀才剛剛萌芽,就遭遇了狂風暴雨,嚇得她趕緊退回去,退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羅清越染了一頭紅發,襯托得五官更加艷麗,明明是不三不四、一看就不是乖學生的造型,她的相貌卻硬是霸氣地撐住了。當晚,鐘杳杳將吃完的口香糖粘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然后故作慌張地讓羅老師帶她去理發。

    她是黑暗的,也是膽小的,她連在長發上的正面對決也不敢,迅速剪成短發落荒而逃。

    如果重來一次,她絕不會這樣收場。

    她一定能看出林致兩頰的微紅和躲閃的眼神。

    他發脾氣,不是因為她笨,也不是因為喜歡上羅清越而忽略了她。他難得一次大聲吼她,是為了掩飾無意中瞥見她裙子走光時的尷尬。

    尷尬有很多種,如果兩人沒有別的關系,他只會輕咳一聲,別開眼幫她拿作業本,然后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邊,互不干涉。

    可如果情愫暗生,那么林致想掩飾的,就不止是非禮勿視的尷尬,而是明了心事卻又怕對方知道的惱羞成怒。

    她零零碎碎想了很久,但時間其實過得很快。

    幾乎是在她消息發出后的十秒內,林致便回了她。鐘杳杳看著那簡短的一個字,悶頭笑了出來。

    “我初一那年忘帶作業本,你翻窗進去幫我拿。林致,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喜歡我了?”

    “是。”

    第二天早晨,她在鬧鐘響前半個小時醒了過來,躺床上看了會兒天花板。最孤獨的時候,她覺得天花板都是她的朋友,容忍了她日日夜夜的凝望,悲戚的,痛苦的,不甘的,后悔的,凡此種種,終成過往。

    她起床洗漱完畢,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