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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顧懷露本打算直接去總店, 途中想起在國馨中心給誼然訂了一條披肩,之前尺寸不合適讓他們改了,今天正好可以順路取回來。 外頭的大太陽似乎是想要一掃前些日子的陰霾,城市的大街小巷又變得活躍張揚, 隨著訂婚日期將近,心情也多添了幾分喜悅。 在等紅燈的時候, 顧懷露接通了秦朝辰打來的電話。 “到哪里了?” “快了, 我先去國馨轉一圈,再開車過來……也就二十多分鐘吧。” 平時兩人約會, 她和秦朝辰都是更喜歡自己開車,這樣也方便省事。 那邊傳來的是男人低低笑著的性感聲音:“慢點開不著急,注意安全。” 顧懷露“嗯”了一聲, 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親了一下,抬頭見紅燈跳轉為綠燈, 她才掛了電話專心開車。 前些年顧懷澤出過一次車禍,后來連帶著她每次開車的車速也不快,況且天氣好,街上人頭攢動, 到了國馨附近更是遇上了一些堵塞。 顧懷露看了一眼前面大排場龍的車子,正糾結著這么一來得耽擱多少時間,耳邊從半開的車窗外聽見附近的人都在議論什么。 “前面有人發病了……好像在等救護車, 后面車子都開不動了。” “什么毛病啊?” “不知道,看上去老嚇人了!” 自從經過廖老一事,顧懷露愈發覺得生死離別就近在身邊, 她循著聲音往前方看了看,忽然眼前泛起一陣熟悉感。 那輛歐陸和它的車牌號,如果沒記錯的話……正是在秦家見到的秦瑜涵的座駕。 秀麗的眉宇微微蹙起,她看到車旁倒著一名渾身抽搐的女性,司機非常小心地移開了他們周圍地上的石塊,還把車上的靠墊拿下來,墊在了女人的頭部下方。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顧懷露能清楚地見到,那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已經完全神色失常的女子……就是秦瑜涵! 她開門下車,小跑幾步來到他們身邊,俯身問道:“救護車什么時候到?” 司機看了她一眼,覺得對方有些眼熟:“快到了,就是附近有點堵,馬上要到了!” “秦小姐……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發病了? 顧懷露垂著眼眸,只見這一刻的秦瑜涵已經沒有半分平日里的驕傲氣焰,她渾身肌rou痙攣,雙眼失神,肢體不自覺地抽搐著,整個人非常的柔軟無助,臉部神情也因為發病顯得瘋狂,那是一種痛苦的扭曲。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別人發病的情況,但也在一些報道和影視作品中見過。 再如何也不曾想到,秦瑜涵會身患這種疾病,就連秦朝辰也從來沒對她提過一句。 難道這真是癲癇? …… 秦朝辰迎著暖陽,一路風塵仆仆趕到醫院,顧懷露正安靜地坐在秦瑜涵病床旁的沙發上面,低頭看著一份雜志,她的安寧閑適,忽然就將這處白色的地方變得溫暖不少。 鑒于秦瑜涵眼下的這種特殊情況,身邊連一個能親近說話的人也沒有,她也不好將人仍在醫院不管,就通知了秦朝辰過來。 “怎么樣?” 顧懷露難得對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秦朝辰小聲問道:“她真的是你說的……” 看來,他確實也不知道秦瑜涵的情況,顧懷露點點頭:“嗯,我問了醫生,他說秦瑜涵有遺傳性的癲癇,幸好今天只是小發作。” 秦朝辰沉默一時,可能心情也有些復雜。 有時候生在這樣一個盛世又冷漠的家族,真不知是幸是哀,幸好他和他的父母,還都算是有溫度的良善之人。 “秦家從來沒人提過,可能是有人故意隱瞞了。” 一來是秦瑜涵的母親做了刻意隱瞞,畢竟這種疾病遺傳的可能性極大;二來,是因為秦家對秦瑜涵也始終不放在心上,自從秦方豎過世,她就成了失去庇護的幼鳥。 顧懷露視線一瞥,看著靜靜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也是感慨不已。 想到她們剛見面時,對方盛氣凌人的模樣,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在病房里這樣脆弱不堪。 秦朝辰正要過來抱抱她,顧懷露向著他的身后努努嘴。 病床上的秦瑜涵顫了幾下睫毛,手指也有微微的彈動,看來是要醒了。 顧懷露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思緒,對她的未婚夫說:“先讓醫生來看看怎么樣了,等一會你出去,這種情況可能我和她單獨談會比較好。” 秦朝辰心思嚴謹,只一眼就讀懂了她的心思,抬手揪了揪她的發尾,輕聲說:“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非常安心。 過了片刻,秦瑜涵虛弱地張開眼睛,醫生和護士進來給她量了血壓,做了一些檢查,確認沒什么事之后,室內就剩下兩人單處了。 寂寥如水的氣氛盈了過來,顧懷露的心尖微微一動。 在秦瑜涵的生命中,十來歲的時候她也是被父母疼愛的小公主,可后來無盡的落差和不甘,也令她內心產生一種異于常人的驕傲,這一次經歷過那么多跌宕起伏,最后還在公共場所發了病……幾乎是讓她的自尊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顧懷露淡淡地說著:“你好好休息,秦東陽那邊的債務,阿辰會替你解決……” 她氣數已盡,且再不會有東山再起之日,那么,他們也不用再對她繼續下狠手,接下來的日子,假如秦瑜涵想要好好過,還是能過得比大部分人都優渥安逸。 但顧懷露也明白,再好的生活環境也愈合不了這些日子在她心頭烙下的疤痕。 秦瑜涵虛弱地笑了一下:“我不需要你們可憐同情,你們弄死我又如何?” “我們不是想對你施以恩惠,只是為了讓自己無愧于心。” 以前他們只是為了反擊,如今也談不上什么對峙了,只要秦瑜涵不繼續作妖,他們也不會見死不救。 對于這些過去的恩怨,秦瑜涵也不想提,她望著通往病房外邊的那扇窗戶,那遙遠虛幻的一縷陽光,讓她想到母親病重時候的情形。 如今,她也只能眼睜睜看到自己一路跌入谷底。 “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討厭你。” 她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幽幽地說:“怎么世上會有如此好運的女孩,從小到大都活得一帆風順,爸媽喜歡,哥哥疼愛,長得貌若天仙甚至事業有成……還能找到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