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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透著隱隱的蒼白,低聲輕哄:“想哭就哭吧,不用憋著,有我在。” 只簡單的幾個字,卻是情至意切。 與廖老前輩相遇的點滴蜂擁而上,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豆大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徹底打濕了男人胸前的衣衫。 秦朝辰始終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窩在懷里默默地發泄內心的悲痛。 她知道,他和廖風清也有一段忘年的交情,兩人此刻都不好受。 秦朝辰依然側身抱著她,極盡溫柔的安撫:“露露,廖師傅不會希望你這樣為他傷心?!彼谒叿啪徴Z氣,盡量讓她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我明白,可他就不該這樣走了啊……” 到了醫院,他們見到了好幾個廖老的徒弟,慟哭聲揮之不去,就像天際一抹抹慘淡的陰云。 有一位他們都認識的男人走過來,臉上也是淚痕交錯:“師父的子女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沒想到……這實在是太突然了?!?/br> 阿禾向來是廖風清最器重的徒弟,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愣愣地看著前方,顯得有點迷茫,只是一再地重復:“沒想到這么突然……” 想到廖老就這樣病逝,秦朝辰也皺緊眉頭,禁不住有些紅了眼眶。 太短了。 他們的相遇怎么能這樣短暫。 顧懷露看到病房中央躺在白布下的身體,她說不出一個字,只是跪下來,將額頭靠在床邊,每一個字都帶著深切的不舍:“對不起,對不起……廖叔,我們來晚了,可是……你實在走的太快了?!?/br> 阿禾喃喃地說著:“他大概是追著師母去了,師母走后……他就一直思念著師母,這么些年都是孤單一人,大概是覺得生命太寂寞了,就這樣撒手西游了……” 秦朝辰點了點頭,擔心顧懷露悲傷過度,就扶著她從地上起來,拿過紙巾給她擦著眼淚。 他轉頭看向身邊人:“你在電話里說,廖老早上一個人出門的?” 阿禾點頭,這么一個大男人,也是邊說邊流眼淚:“他早上起來就有點不舒服,醫院不是說了要讓他盡快住院動手術嗎?可他性子太倔,非說把手頭的事情先做完一些再去……” 這時有別人插話道:“師父好像是想去買點菜,就在菜場附近的小路倒下來了……” 等到被路過的菜場老板發現,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搶救。 顧懷露有些不解:“他不是隨身帶著藥嗎?救命的藥也一直帶著……” 有其他的男徒弟聽見了她的疑惑,特意走過來,輕聲說:“好像有一板藥就在師傅的身邊,但是沒來得及吃……” 顧懷露眼睛酸澀,抬手揉了揉眼角。 他們與廖風清的相遇,其實也可以抵得上“傾蓋如故”這四個字。 哪怕從來不曾見過面,可就是有這樣一群人,無關年齡,無關性別,無關身份,在廖風清如小黃花般溫然的歲月中……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我只見到你一面,就知道我們傾蓋如故。 阿禾怔怔地望著師父的那雙手,說:“前陣子我師父才把祖傳玉雕的工具都交給我,說他眼睛已經不行了,怕以后不能再做玉雕了……可我沒想到會這樣……”說著說著,再次為了恩師掩面而泣。 顧懷露望著年輕人傷痛的神情,她的心中也早已感慨萬千。 人世間最沉重的思念與不舍啊。 從來都是假如你不在了,我會成為你,帶著你一起前行。 秦朝辰溫熱的體溫讓她稍許好受一點,顧懷露眨了眨干澀的眼睛,抬頭發現他的秘書出現在了病房外。 為了不打擾徒弟們的默哀,他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談話。 對方低聲向秦朝辰匯報:“秦總,我們按照您的吩咐去菜場周邊問了一圈,有人說……在那個老板打120之前,曾經看到過有另一個男人和摔倒的廖風清在一起,他們還以為那個男人會送廖老去醫院,才沒立刻去打急救電話?!?/br> 秦朝辰本來只是想確認一下,廖老前輩生前究竟遇到的是怎樣一番狀況,卻不料會聽見這樣的答案。 顧懷露神色陡變,她眉目冷凝,語氣更像是三尺寒冰,凍得人幾乎要結出冰渣:“把附近街上的攝像頭都調一遍,找出那個男人為止。” 分明是夏天,卻讓人感覺到了冬日的凜冽。 假如廖風清的病逝并非純粹的意外,那么事情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顧懷露的心情早就已經跌落低谷,此刻聽見這樣的消息,更是動了一些氣。 秦朝辰面色沉冷,臉上無疑也添了幾分凌厲,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冷光:“你們最近辦事的效率太慢了?!?/br> 秘書被秦總的氣勢震了一下,急忙低頭,知道對方提到了另一件事,主動承認了過錯:“對不起,秦總,石燁這邊我們已經想盡辦法在查他的底子,可涵總一直派人干擾我們,所以……” “我不想聽借口。還有,廖老的這件事不管有多難,必須兩天之內給我答復?!?/br> 秘書從未見過主子如此冷酷陰郁的架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趕忙點頭應下來。 秦家在S市公安處也有不少關系,要調查清楚也絕非難事。 顧懷露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只覺得越想越不敢相信。 前些日子他們還約好,要請廖老前輩喝喜酒的……人的生命怎么能這樣脆弱。 怎么能說走就走了呢。 噩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入每個人的心口,讓人疼的顫抖,卻又無法輕易把這樣的傷口用言語表達出來。 回家的時候,秦朝辰把車停在顧家的宅邸附近,看著她黯然的神色,也是心疼的不行,卻也沒法徹底消除這份悲傷,只能與她一同黯然神傷。 幸好,他們還能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安靜的車內,秦朝辰俯過身將她牢牢抱住,再三輕聲寬撫:“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見一見廖老的家人,請他們節哀。” 顧懷露壓下心頭那些沉重的情緒,眉宇間仍有憂色:“要查出那個男人是誰?!?/br> “好。” “不管他有沒有對廖叔做出什么,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安心?!?/br> 秦朝辰想也不想立刻就說:“我明白。” 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懷露暫且得到一些安慰,而他的話語似一縷朝陽,總是能撫平她心底的焦慮和痛楚。 秦朝辰抬手,撫了一下她的眼睛,想要為她抹去所有的心傷,那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