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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隱約還有寥寥的讀書聲傳出來。 顧懷露好奇地走到一樓,發現學校的設備非常齊全,除了有讀書室、圖書館,還有一間很高大上的圍棋博物館。 就在通往小館的走廊上,兩旁貼著不少為建成這所學校出過力的大人們的照片,有的是企業家,有的是教育家,還有建筑設計師……乃至普通鄉民。 顧懷露認真地一一過目,到了最后一塊區域,上面掛的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孩子們在圍棋教室認真下棋的照片,或微笑,或沉思,全都拍攝于不同時期,有些邊角已經泛黃斑駁了。 她眨著長長的睫毛,目光一掃而過,卻猛然一頓! 怎么會……太像了。 右上方有一張很特別的相片,吸引了顧懷露的全部注意力。 男孩笑容羞澀,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衫,右手懸空執著一顆黑子,坐在棋盤前對著鏡頭,眉目清凌,腰桿挺得筆直,眼眸漂亮的像冰水中的寶石,室內背景有些昏暗,只有他的臉在閃光燈下,比任何人都要閃耀亮眼。 顧懷露就這樣微微仰頭注視著這張照片。 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直到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那是我們的‘名譽校長’,曾經也是中國圍棋職業棋手,我記得……這是拍于十二歲,他的全國升段賽。” 顧懷露聞言側目,就見走廊盡頭站著的中年女子,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正對著她笑。 “你好,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我姓王。” “王校長你好,這所學校……是秦朝辰先生捐助的?” 王校長收回一絲好奇的打量,笑說:“是啊,你們認識?” 顧懷露點點頭,對方即刻就道:“哦,我懂了,你們是不是約好了?秦先生就在cao場上呢。” 每一個字,都像一點一滴的清水,滴入本是平靜無風的水面,漣漪逐漸擴散,從guntang的面頰化到心底,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更亂。 顧懷露剛走回那個小cao場,就看到光線薄薄的一層從頭頂照過來,同時也映著那個男人修長俊冷的身影。 對方顯然也看到她了,先是彎身回答了小朋友們的什么問題,這才對她點了點頭。 就像是照片中的少年,穿越了多年的歲月,來到她的面前,與之對話。 顧懷露悄悄地呼了一口氣。 隨著漸近的腳步聲,他來到身旁,嘴角噙著一絲淡笑,說:“歡迎小顧總來‘靖南’。” “這是巧合,還是……你知道我要來?” 秦朝辰離得她很近,身上清冽的氣息與古鎮格外匹配。 “我問了你的秘書舒小姐,知道你最近的行程是在‘靖南’。” “……” 好像沒什么毛病。 “聽說你要來的是‘靖南’,我想,沒人比我更熟悉這里,就擅自決定過來了。” 顧懷露已經能感覺得到兩人之間滿溢的曖昧氣氛,她安撫自己不要著急,看著他說:“沒想到你以前會是職業棋手,我怎么會找你下棋的。” 滿聲的懊惱,讓他微微笑起來。 “我也好多年沒怎么下了,真的。” 聽他語氣誠懇,她也忍不住笑了:“我以為你是在國外長大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朝辰暗啞著嗓音,回答這個問題:“我在‘靖南’長大,這里算是我的故鄉。” 顧懷露心中的猜測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而秦朝辰對她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抱歉,剛才小朋友們想讓我下指導棋,你等一等,我讓王校長先安排一下,和你聊完我再去教室。” 他說話的語氣寵溺,讓她都忍不住有點春心蕩漾。 唔……她也想被這個男人下指導棋了。 …… 有一些小孩子對這兩位大人感到非常好奇,遠遠地站在墻邊向他們看了又看,然后才嬉笑著跑開。 秦朝辰和顧懷露就坐在一顆棗樹旁,徐徐的風吹過兩人,她微微垂了眼睛,眉目明艷又動人,天氣晴朗,萬里無云的秋季稍顯寂寥,隨著陽光漫漫掩去,遠處山麓深深淺淺地映著翠綠。 她難得穿了碎花的雪紡上衣,搭一件米色風衣,此刻看著前方的天際,眼波中泅開一抹青春和嫵媚。 “我知道不少人都說,我是秦方慕的‘私生子’,原因就是他們不知道我在哪里長大,我的名字又不是按照族譜排的。” 秦朝辰抿唇笑了笑,對此也不太在意,不然他也不會這么久都不對外做任何解釋了。 “事實上我父母的感情相當深厚,至今也是伉儷情深……我的親生父親是秦方慕沒錯,母親則是當年的芭蕾舞團女舞者,徐晴旎。” 顧懷露點了點頭,秦朝辰側過臉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在說這個‘故事’之前,我想你應該了解,秦家有許多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講究風水和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秦朝辰簡單地把祖父秦銘鼎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后,才繞回到了一件與他今后的人生緊密相關的事件上。 “我們家這位老爺子,有位故友,就是這里‘國懷寺’的上一任主持,當時,那位老主持告訴祖父,說秦家有一場大劫,只有舉家遷離才能幸免于難,但如果躲開這一劫,余孽也會報應到晚輩身上。” 當時,秦氏家族也是半信半疑,可除了離開也別無選擇,一家人半夜收拾行囊,沒過多久就坐船去了香港,果真躲過了一場大難。 往后數十年秦家安然無事,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秦朝辰出生,他生下來已是不足月,身子差也情有可原,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某天晚上就高燒不退,到了夜里就哭得停不下來,一連燒了好幾天,看了不知多少名醫,誰都說不出病根所在。 天晃晃,地晃晃,家有夜哭郎。 顧懷露像是從他的話語中間猜到了什么,心里如同有繁星般的鼓點敲打著,令她莫名地緊張。 ☆、第二十五章 “因為我是‘男孩’,家族長輩才會極為看重。當時我父親已經急的束手無策,就和母親抱著我,一同來到‘國懷寺’,來找當年的主持大師……大師也說不上什么明確的解決方法,只說把我養在這里一段時日,看能不能有所好轉。” 秦朝辰望著樹林之間疏漏的光,那雙眸子清澈婉轉,格外誘人入勝。 “我的名字也是這位老主持給取的,特意沒按照秦家的規矩來。” 朝辰,“朝”是日出之際,萬物蓬勃蘇醒,“辰”字蓋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