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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愁事解不開,一身的陰霾。 只有二伯娘更加身寬體胖,穿著搶眼的艷藍色綢緞衣裙,將身上箍的一輪子一輪子的,大嘴叉抹著胭脂,紅紅的像是血盆大口,臉上的脂粉一笑恨不能撲簌簌地往下掉。 謝萍少了原來的輕狂之氣,但是卻多了陰狠之色,化妝的臉緊繃著,像是隨時放射的箭,不知什么時候就要傷人。 只有謝翠珠,長得越發出眾,秀美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端莊文靜,很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兒。 謝榮光沒有回來,可能準備明年的童生試,所以謝家只有他缺席。 謝何氏與長輩見禮,與大伯二伯及兩個嫂子見禮。 老爺子還算態度好,笑著讓她坐下,說好長時間沒見,要好好說說話兒。 謝趙氏則沒有搭理謝何氏,只是用鼻子哼一聲,就耷拉眼皮不再理會。 大伯二伯沒有說話,大伯娘二伯娘淡淡地回應一下,就鄭重地坐在位置上不在吭氣。 只有謝萍用冷厲地眼神掃了娘四哥一眼,恨聲道:“什么忙也幫不了,只能拖后腿兒。” ☆、第87章 叛國 這是什么話?這兩年多,自家可是跟她們沒有怎么走動,怎么就成了拖后腿之人咧?難道說,是因為世子妃去世,看到娘親的靠山倒塌而回來出氣的? 尤其是二伯娘的態度也轉變很大,沒有吵沒有鬧,而是乖乖地沉默著,像是被長輩警告過似的,又像是有什么大事發生,讓她不敢亂嚷嚷使性子。 再有就是奶奶謝趙氏,原本應該訓斥辱罵娘親的,畢竟兩年多沒有在她跟前盡孝,她怎么就這樣輕易放過娘親?今天怎么一聲不吭? 再看大伯一臉的審視,二伯一臉的陰鷙,謝翠花斷定,定然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謝何氏也感覺不對頭,像是全家回來就是為了審判自己,她仔細想了想,察覺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失禮的事兒,唯一就是沒有去縣城里探望,這點也是經過老爺子默許的,畢竟一個單身女子,不好帶著孩子出遠門,為了避免路上出事兒,這才只送年禮人沒有去的緣故。 再說,謝業成的媳婦王二丫不也沒有去嗎? 正想著,王二丫提著茶壺走進來,笑著跟謝何氏打聲招呼,就一一給眾人倒茶,不過她眼里也帶著許多的不解,探尋地往眾人臉上掃視,也想看出一些端倪。 老爺子喝了口茶,讓王二丫將老五喊進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看樣子真的發生大事兒咧,謝翠花的心撲騰撲騰地亂跳起來。 謝何氏臉色也很難看,大姐謝翠嫻緊緊抓住二姐的手,應該也開始慌張。 大家都坐好后,老爺子咳了兩聲,嗓音沉痛并略帶沙啞道:“我們在孫縣令夫人那里聽到謝業立的消息。” 這句話像是炸雷,讓謝何氏搖搖欲墜,她一下想到噩耗,想到讓她最恐懼的那個結果。 老爺子見到她臉色蒼白,知道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就搖搖手道:“老四生命無憂,就是..就是….哎….” 大伯接口道:“說是老四叛國,現在已經被抓住,正從邊陲往京城押送。” “不可能!”謝何氏剛才提著的心好不容易回位,聽到謝業繼說出這話,立刻激動地站起,不顧禮儀地怒聲駁斥道:“胡說八道,業立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二伯娘終于裝不下去了,大嗓門怒喝道:“人家縣令夫人能騙咱們嗎?這可是京城傳來的消息,你別在這亂嚷嚷,小心官府將你一并抓起來。” 謝何氏身上不住地顫抖著,不知是震驚的還是憤怒的,盯著老爺子大聲道:“爹爹,業立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您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以他的脾氣秉性豈能做出?這定是有人誹謗,或是存在不可告人的目的詆毀業立,爹爹,您萬不可相信啊。” 老爺子眼神里也帶著不確定,但是大伯二伯的話,讓他沒有辦法護著謝業立。 大伯道:“這件事既然是京城傳來消息,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咱們不可不信,為了保住全家,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二伯也道:“是啊爹,咱們好不容易轉變門庭,好不容易有了一定的地位,不能因為業立這事而毀掉,更何況,叛國之罪不是鬧著玩兒的,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這話說完,滿屋寂靜無聲,跋扈的謝趙氏,心機陰沉的謝劉氏,撒潑無賴的謝杜氏,狠厲霸道的謝萍,都齊齊白了臉,尤其是謝趙氏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老爺子臉色也變得蒼白,極力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顫聲道:“老四家的,為了保住謝家這些人,我們回來就是要在追究這事之前,將老四除族,你也別怪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咱們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更沒有直達天庭的人脈呢。” 雙向打擊,謝何氏承受不住,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謝翠花姐妹三個嚇得驚叫地撲了上去,大伯娘將她們撥開,伸出手開始掐人中。 不一會謝何氏悠悠醒轉,然后就是抑制不住地大哭起來。 謝翠花擦了把淚水擠過去,輕輕在謝何氏耳邊小聲道:“娘別著急,我讓大公子派人去京城問問準確消息,您既然那么相信爹爹,爹爹定是被冤枉的,您可不能病倒,要是病了的話,誰為爹爹洗清冤屈啊?” 謝何氏的哭聲停止,扭頭定定地看著謝翠花,滿眼的淚水順著臉頰撲簌簌地掉落,但是卻將小女兒的話聽進去了。 謝趙氏有點不耐煩咧,低聲斥責道:“別在這嚎喪,現在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怎么也要將業立除族,否則一家人都會給他陪葬,這個逆子,將他養大一點沒有得到他的孝敬不說,還給家里帶來滅頂之災,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時浸在尿桶里將他淹死,也省的這會兒給他陪葬。” 謝何氏轉頭盯著謝趙氏,眼中沒有尊敬,反而都是nongnong的悲傷和鄙視,不顧是否被人指責不孝,忤逆婆婆,晃晃悠悠地站起怒聲道:“娘,業立是什么樣的人兒,您做娘的不知道?怎么能聽信讒言,將業立說的一無是處?再說了,業立定是被冤枉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全家齊心協力,幫著他洗清冤情嗎?怎么還在這說風涼話兒?” “你有本事你去啊?你不是跟世子妃關系好嗎?對了世子妃已經不在了,你也沒有啥可依仗的,怎么幫著洗清冤屈?難道你讓全家人搭上性命,去京城告御狀嗎?蠢貨,我們可沒錢沒精力,陪著你做那出力不討好的蠢事兒,”謝萍站在那里,怒目地看著謝何氏道。 大伯娘沉聲地道:“老四家的,老四犯的可是殺頭大罪,不能怪我們心硬,實在是咱們沒有本事去拿雞蛋往石頭上磕,榮杰榮豪還都是孩子,難道你忍心讓他們跟著被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