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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緩解二姐的情緒,謝翠花想了想問:“還有誰跟爹爹一樣去當兵?”她記得,古代應該是軍戶制,自家是民籍,不應該去服兵役,難道是趕上有戰爭,官府征兵? “王二爺家的憨子叔叔也去了,還有彭家老三,最多的是杜家大院那邊,”二姐終于將褲子系好,就先自己跳下炕,讓謝翠花坐在炕沿上,開始給她穿鞋。 只是鞋子穿反了,謝翠花忙糾正,謝翠靜比了比自己腳上的鞋子,這才調整過來。 這時,二伯娘那邊傳來二鼻涕的哭嚎聲,緊跟著就是二伯娘的怒罵聲,底氣十足,哪有一絲病的跡象,原來二鼻涕又尿炕了,這下二伯娘也別想在炕上躺著了。 謝翠花不由得笑了起來,二姐也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聲。 謝趙氏幸災樂禍地罵道:“該,讓你懶,看你還賴炕,這下不起也要起了。” 謝翠花跟著二姐走出自家住的土坯房,后院的氣息很不好聞,一邊是豬圈一邊是雞舍,好在家里唯一的老黃牛養在前院大門口旁邊,否則夏天來到,后院還不知怎么臭咧。 為啥自家單獨住在這后院啊?為啥前院的青磚瓦房沒有自家的份呢? 后來聽娘話里話外說,是為了避嫌,畢竟自家老爹沒在家,在前院住著不方便,所以才搬到這里來住,不過,謝翠花覺得娘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心思,就是想偷偷地繡些繡品賣些錢。 只是,這后院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娘親雖然穿著淡藍色的粗布衣裙,頭上的發髻只插了個木簪子,但是周身那股子大家閨秀氣韻依然很明顯,尤其是古代女子身上的婉約溫柔氣息,讓人一看心里就像是有股純凈的泉水,涓涓流過。 望著娘親那清秀端麗的臉頰,謝翠花心里有些不好受,不知這女子遇到什么事情,才流落在鄉村里,成為一名村婦的? 謝何氏看著自家小女兒,瞪著大眼定定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用圍裙擦擦手,走上前將她抱起,親了親謝翠花的小臉頰道:“花花啊,睡醒就不認識娘親了?怎么這樣看著娘親咧?” 謝翠花忙裝成小孩的樣子,摟著娘的脖子撒嬌道:“娘親好漂亮,花花愿意看,”說完,心里一陣惡寒,不是因這樣的rou麻話,而是因小名花花鬧的。 每說起花花,就聯想到尿嘩嘩。 “花花病好了,嘴變得更甜了,”大姐謝翠嫻也從廚房里走出,迎著朝霞,八歲的小女孩已帶著溫柔與謙和,尤其是眉眼長得很像娘親,不僅漂亮還帶著同樣的氣韻。 母女四個正在和煦地說笑著,小姑冷冷的聲音傳來道:“四嫂,你明天去普化寺,我也跟著去。” 謝翠花明顯感覺娘親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滯了滯,剛要說話,就聽大姐淡淡地道:“娘,上次杜三嬸不是說過也要去普化寺嗎?是不是讓二妹去她家一趟,看她明天是不是也有空。” 謝何氏看了一眼大女兒,帶著贊賞點點頭道:“你要是不說,我都給忘了,你杜三嬸知道還要埋怨我咧,”說完,就轉頭對謝翠靜道:“靜兒,你去杜三嬸家一趟,問問她是否明天有空。” 謝翠靜立刻應聲,瞥了一眼站在正房門口的小姑,就像個小炮彈似的,沖出大門。 “四嫂,我跟你說話咧,你沒聽見嗎?”小姑今年十四歲,由于在家最小,所以很是嬌慣,本來算是清秀的人兒,因為脾氣跟謝趙氏很像,臉上也沾染上一股戾氣,顯得很是刁蠻:“四嫂是大家閨秀,就這樣不懂禮儀?” “我就是在不懂禮儀,也不會用這般態度與嫂子說話,”謝何氏抱著謝翠花,一甩袖子進了廚房。 小姑謝萍氣的直跺腳道:“娘,你看四嫂啊,就知道攀附杜家人,對自己的小姑子竟然這般態度。” 二伯娘及時地從屋里插話道:“是咧,我也是杜家人咧,沒看見她怎么跟我親近,偏偏跑去杜家大院那邊獻殷勤。” 謝趙氏被這一挑唆,早上的怒氣又升起道:“明天無論你跟誰去,都要帶上萍兒,否則別去了。” 婆婆一錘定音,看樣子不帶小姑都不行,聽到小姑得意的笑聲,以及二伯娘幸災樂禍捧臭腳的奉承聲,謝何氏臉色很是難看。 自從業立走后,娘幾個生活越發的艱難,三丫頭這次病,要不是自己朝杜三嫂借點錢買藥,恐怕翠花都挺不過這一關。 公爹為了兒孫的科考,根本不顧及孫女的病情,婆婆又是個刻薄冷情的,翠花即便死了,她恐怕連顆眼淚都不會掉,所以,只有賣點繡活,一方面還上杜三嫂的錢,另一方面以防孩子再次生病,手里好有個準備。 家里的生活越發的艱難,原來二十多畝地,由業立與老爺子cao持,還算收入不錯,現在只剩下老爺子一人種地,二伯身子骨不好,又忙于算卦看風水,根本指望不上,大伯一家都是金貴人物,以后還要當官呢,所以家里的地過完年后就佃出去十畝,這樣每年的收入會更少。 謝何氏看了一眼大鍋里稀稀的糊糊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娘,明天我想辦法纏住小姑,您偷偷將繡活賣了,”大姐將灶坑里的柴火弄小后道。 “哎…。你小姑就是故意這般的,恐怕我背著家里掙錢,”謝何氏又嘆息一聲道:“你杜三嬸的錢還沒有還完呢,你三妹的身子骨不好,又跟著大人一起吃,我真怕她受不住,就想著掙點錢買些雞蛋給她補補,看樣子是不行了…。” ☆、第4章 玉佩 謝翠花依偎在娘親懷里,心里有些難過,她還不知自己的女兒已經撒手人寰,站在她身邊的已經是另外一個靈魂之人了。 這個女子只有二十四五的樣子,不僅跟家里失散,還被迫在這樣家里生活,丈夫不在家,獨自呵護著三個幼小的女兒,在現代生活還好說,在古代,沒有娘家,沒有兒子,丈夫又不在身邊,可想而知她的艱難了。 她心中感慨著,腦子也不停地旋轉,嘴里就脫口而出:“娘,咱們分家吧。” 分家不僅可以自己做主,還可以想辦法多掙些錢,小姑這般盯著娘親繡品,奶奶也強霸著繡品收入,想必娘親繡出來的東西賣價應該不錯,也是,大家閨秀對于針線活的培養,是農戶家女子望塵莫及的,繡活掙錢,應該能養活娘幾個吧? 這樣的考量與現代女性都具備的獨立性一結合,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謝何氏與大姐謝翠嫻俱都一愣,可是隨后就又無奈的齊齊搖頭,首先是大姐小聲嘆息道:“爹爹不在家,恐怕不行。” “你個小人兒,怎么會想到這個?”謝何氏親了親謝翠花,無奈地道:“靠著咱們娘四個,別說鬧分家,即便順利分出去也沒地方可去啊,住在哪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