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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 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此時他的氣息里又多了幾分凌厲。 他直沖著我的辦公室而來,甩手就丟了一個紙袋子在我面前,砸得我辦公桌“哐當”一聲響。 我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抬頭望他。 他冷冷說:“我贊助母校改建,填平荷花池的時候,從淤泥里挖出來的,不知Anemos還能不能認出來!” 我的目光緩緩落在面前的袋子上,被摔出一半的東西,是一只保養很好的白色高跟鞋,還有一只已經被腐蝕的爛掉了一半,黑漆漆的差點看不出原型。 好吧!我承認,這件事上我有錯,我戲弄了他,但這也是他自找的。 對他,我不需要擺出虛偽的態度,既然事情到了這步,我們就直接攤牌:“既然你找到了,就該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王義坐進沙發抱臂看我,嗤笑道:“朱祈始終在跟我作對,六年前,我看上了清水湖畔的那塊地,準備開發建高檔小區,他卻半路過來插一腳,硬是被他動關系搶走了,害我損失了好幾億,就為了弄他那個破房子!” 王義顯然認為這一切都是祈故意的,語氣恨恨:“可是,房子建成之后,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就丟在那兒空置了整整五年!我的女人他要搶,我的生意他要毀,他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挑釁我?刺激我?真可笑!沐風,你也不過是他為了戰勝我,而順手取走的器物,你竟然還深陷其中,和他聯手戲弄我!你真是可悲!” “可悲的是你。”我冷靜的說:“你被怒火沖昏了頭,看不清事情的本來面貌。我和他二十年前就認識,根本就不存在和你爭搶一說,況且地皮歸屬一事,本就是商業間常見的事,你把他歸咎于祈的挑釁,實在不是一個出色的房地產大亨該記恨的事。” “不,我一直不記恨他,他能弄到手,那是他的本事,六年來我從不曾為這事耿耿于懷。”王義說:“六年前,我不過是個剛入社會一年的大學生,我沒有他有背景,我愿賭服輸,但是沐風,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他比我有聲望,但我后臺比他硬,他有資格和我叫板,但他拼不過我的手段。” 第一次看到王義露出狼一樣的眼神,冷笑著看我:“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忤逆我,沐風,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允許你和他舊情復燃,但這不代表我無限制的放縱,我會排除一切障礙,讓你無處可逃!” 我冷笑,無處可逃? 我從不認為,面對他我需要逃。 他說世界上沒人能忤逆他,那么我也可以說,我能忤逆整個世界。 笑話! 說大話誰不會?有本事,就讓我臣服看看! 和王義的不歡而散,多少讓我有些在意。 先不說我不了解他的后臺是什么來頭,單憑上次給小曼和我解圍的那個架勢,就知道確實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傍晚的時候,祈給我打了電話,聲音掩飾不住的喜悅:“丫頭,我明天解放了!你呢?能抽出空嗎?”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估計還得忙上兩天,笑了笑:“當然,這次我請客,地點你挑!” “呦!大老板真闊氣!那我就不客氣專揀最貴的!明天公司等我,我去接你!” 和祈約好見面,什么煩惱都沒了。 隔了一個星期沒見,說真的,十分的想念他! 說來真是好笑,八年來對他的思念都沒讓我這么澎湃,這回一個星期沒見,真的快相思成疾了。 王義給我造成的不愉快都沒能影響我的工作,結果電話掛了之后,我怎么都坐不住,在大衛哀怨的眼神中早退了。 小曼見我這個時候回來,并沒感到意外,倒是我這高興勁兒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擔心的問我:“小箏,你沒事吧?” “我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難得我心情這么愉悅,還邊走邊哼著小曲。 “不,我只是聽說,王義好像去找你麻煩了。” 消息傳得這么快? “他能把我怎么樣?不過一個舊識而已!”我笑說:“你明天不是有簽名會嗎?打扮的生活化一點,這樣和粉絲比較親近。” 恩!畫個裸妝,穿件淺色連身裙,小曼的氣質總是讓人賞心悅目! 等祈來之前,我已經將今天所要培訓的內容,都傳授給了我手里的精英們,然后一件一件料理了手里的事。 距離公司大樓建成,已經進入倒計時,我們都盼望這一刻的到來,他們的團隊成員我也已經發布了招聘信息,應聘者絡繹不絕,我準備開一個招聘會,在那一天由他們自己去挑選人才。 他們個個鉚足了勁頭,讓人覺得公司前途似錦。 繁忙里和大衛唐姐他們調侃,調侃時等著祈的到來,這真是十分享受的。 但是,這份享受,在太陽逐漸偏西的軌跡里,已經變成了焦躁。 祈的電話打不通,我驅車趕到他的住處,安保人員說他一早就離開了,沒有回來。 這算什么情況? 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難道祈出了意外? 不!我不信! 可是無論如何我都聯系不上他,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 天已經黑透了,我甚至看不見滿街閃耀的霓虹,我蹲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去撿掉落在地的手機。 腳已經蹲麻了,手機的屏幕也因為這一個小時不斷的跌落,而摔得粉碎。 可是我依然撿不起來。 努力去撈,“啪”得一聲又跌下去。 意外?失蹤?死亡? 不管如何,他的身份都是要被壓著消息,然后由洋鬼子出面敷衍。 祈,你究竟去了哪里?算我求你,給我一點訊息,哪怕一點點也好! 可是沒有用,不管我怎么找都碰不上一個祈木集團的相關知情人員,他們就像約好的一樣根本聯系不上! 這也就意味著,祈確實出了問題,他們在給他打掩護。 我是他的戀人,世界公開的戀人,連我都不能告訴? 全身的力氣突然間就被什么東西抽走了,我跌坐在地上,木然的看著前方,很平靜很平靜。 一天,真的不長,可這一天,卻耗盡了我一生的力氣。 直到第二天正午,我接到了洋鬼子的電話。 我彈跳而起,干裂的喉嚨發出嘶啞的吼聲,驚慌的問:“祈呢?祈呢?” 那頭傳來有些不確定的聲音:“你是……風風嗎?” 或許是我破敗的嗓子讓他不敢肯定,我生怕他為了保密而隱瞞,立馬清了清喉嚨,說道:“洋鬼子,告訴我祈現在在哪里!讓我見他!” 第51章 5.17 確定了我的聲音,洋鬼子才放心,說道:“小風你不要擔心,這家伙命硬著呢,已經沒事了,消息現在還不能公開,我等一下派人接你過來。” 來接我的是一個護士,她把我帶到一個僻靜的小宅子里。 洋鬼子說,這是他們好朋友陳醫生的秘密醫學研究基地,設備齊全又方便藏身。 祈還躺在雪白的床上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