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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鋪的靜靜嗤笑了一聲,罵了聲“賤人”,轉了個身面朝里睡了。 我不是很明白,她們從來不將身體視作什么珍貴的東西,究竟為何辱罵班長,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終究是個晚到的人,并未參與她們相識以來的種種頹廢,以至于此刻像個外人一樣,感到無從下手。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班長和那個男人相戀的消息。 班長曾說,戀愛要有物質,才能把自己滋養的更像女人,更能捕獲男人的心。 她說,金錢和物質的重要性,比什么樣的男人都重要。 所以那個名叫卓的男人,一沒貌、二沒才、三沒能力、四沒錢的普普通通男人,究竟哪里吸引了她? 我多多少少能感覺的出,靜靜和卓有恩怨,所以在得知班長和他戀愛的消息后,才會漸漸和她生疏起來。 夾在中間的我很為難,可我不讓自己為難。 我們三人在漫長的校園生活里,漸漸走散了彼此的友誼,我再也找不到初來時的那份對她們的熱切,似乎又漸漸回到原本的自己,回到表面天下皆是友,心里卻空落落的年代。 一切表象都沒有變,面目全非的煙熏妝泡吧,百無禁忌帶男人回宿舍滾床單,夜深人靜時抽風般對天空高聲放歌。 什么都沒變,只是少了對彼此的關懷和在意。 我們總在亂七八糟的青春里,跌跌撞撞的接受和忘卻。 然后,我在一個明朗的午后,看見更明朗的祈,邪邪笑著調侃我,像個老態龍鐘的歐巴桑。 不知道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我只知道他的出現,引起了室友的一片尖叫聲。 班長曖昧的望著我,說這回相信我不是處的,沒等我瞪回去,祈老臉厚皮接話說:“哥哥我年輕力壯血氣方剛,你這話不是傷我自尊呢嗎?” 我狠狠踢了他一腳:“禽獸找不到瀉火的rou.壺,哪里還有自尊?估計也只剩自.慰了!” 室友們為我的精彩反駁,豎著大拇指叫好的聲音,差點震碎了玻璃。 祈的表情十分尷尬,我微抬下巴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俯視他,像每次斗嘴的時候一樣,就算輸了詞語也不輸氣勢,況且這次我雙贏。 祈卻突然把鬧哄哄的室友趕了出去,理由自然很下流:“春宵一刻值千金,接下來我們要為人類繁衍做出貢獻,你們愛上哪去上哪去!” 于是那些沒素質的丫頭片子,扯高了嗓門叫喧著鬧出去,不忘給我們留點難堪詞。 “太久沒見也別太猛了,弄臟了小風得負責舔干凈啊!完事了床單不準換,等我們回來看你們做了幾次!” 媽的這些人!看我呆會兒怎么收拾她們! 祈一甩手把她們關在了門外,回頭看著我笑道:“你的生活環境真讓人向往!” 我明顯能看出他眼中的不悅,卻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突然生氣了。 “你要是向往,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仙境。” 祈冷笑一聲:“她們的男朋友過來了以后,你是不是也成了那個男人仙境里的一個?” 對我莫名其妙發脾氣?很抱歉,我脾氣比誰都大! “你以為你是誰?管得著我嗎?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愛干什么就干什么?”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重復了這句話,接著一步跨過來扯著我的胳膊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變了?我所認識的那個單純的丫頭,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隨口說出這么下流的話!” 我冷哼一聲:“你認識?你究竟認識我多少?” 我從來不單純,因為我沒有單純的理由。 單純只屬于幸福的人,因為總被人好好保護在手掌心,隔絕了這世界的黑暗面,她們的眼中,處處都是綠洲,可我,一直在尋找凈土。 包括這些言語放蕩的女孩子們,當你不理解她們的悲傷時,就沒資格指責她們的所作所為。 可是我也知道祈在意的地方,我們平時各種沒節cao的對罵,都只是在彼此面前才百無禁忌,外人在場時,我從來不會這樣。 但是這些女孩子不是故作姿態的平常人,她們能接受這些最接地氣、最庸俗的表現形式,在她們面前,我和祈的另類相處模式,不需要任何隱藏。 但是祈不懂,他不知道,他的污言穢語會讓她們更喜歡。 我以為祈還會兇巴巴的跟我干架,所以才會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下。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手臂的力量已經明顯的表示,他在壓抑心口的某種就要破體而出的情緒。 他說:“認識的越少,可能會越好。” 說得好像已經把我給參透了一樣,可我不會讓任何人參透。 我總覺得,透明的人,是在死神奪去他靈魂的那一刻,從身體里抽出的人生走馬燈。 所以對于我來說,那等同于死亡。 “是的,認識的越少越好。” 祈所認識的我其實沒錯,我本質上不是那種會在別人面前說話不檢點的人,我只是為了附和她們的生存方式,去刻意如此行為作風。 真的,認識的越少越好,這樣,我還是能戴上假面,繼續我一個人的人生。 似乎為了緩和氣氛,他說要優雅的請我吃頓飯的時候,我用九陰白骨爪抓起了牛排撕咬著回應了他所謂的檔次,鄙視他裝逼。 他忿忿的敲著桌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沒見過大世面,估計這輩子就得這樣土鱉的活著。 我從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好,因為我沒有傾城的外表和運籌帷幄的才華,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觀里,不讓任何人欺凌。 祈問我:等畢業了,到時候打算做什么。 我用筷子戳起一塊吐司,邊啃邊說:看學校安排。 我沒有夢想,不求上進,甚至找不到一個能令我感興趣的事,我想,我真的是個沒有激情的年輕人。 祈試圖給我展現一個未來的藍圖,說住在一個風景秀麗的環境里,有帥氣逼人的伴侶,追求女人這一生最該追求的東西。 金錢、美麗、虛榮,亦或者是一個疼愛她的老公和可愛的孩子。 別人追求什么我不知道,因為這些我都沒想過。 可是祈問的認真,我也就稍稍思考了一下,回了一個詞:“自由。” 沒有任何包袱,讓人生變成一段又一段,說走就走的旅程。 “那歇腳怎么辦?荒山野嶺里喂蚊子嗎?” “這個呀?”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聳聳肩說道:“再說唄!” 此刻我的腦中空空如也,覺得未來的事還離我很遙遠,所以忘了我每分每秒都是走在未來的路上,以至于根本無所謂時間的流逝。 可就在不久之后,發生了一件,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最殘忍的一場經歷,蕩漾了我的一潭死水。 那一刻送走祈,笑著調鬧說:“你丫的嘴賤惹了一身毛,下次再來不多帶幾份禮物,是別指望室友給你開門了!” 他笑著說,他懂這規矩。 他總在語氣里帶了點暗示,可我一向忽略不計。 我還是那一年的我,獨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