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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手術臺上,也是冰涼的手術刀,那種痛入骨髓的麻木又一次被喚醒…… 在她情緒瀕臨崩潰之際,那扇吊著骷髏頭的門突然被人大力踹開。 兩只鬼動作一頓,非常敬業地想要回頭嚇嚇這個踹門的男人,可那男人掃了他們倆一眼,神色冷漠毫無慌張,只吐了一個字:“滾。” 嘿,小伙子脾氣還挺爆,正當兩只鬼準備給他點顏色瞧瞧時,耳麥里傳來領班的聲音,還略顯匆促,“快讓開,讓他把人帶走。” 這什么情況? 與此同時,整間“停尸房”的燈光也都亮了,恐怖音效隨即停止。 還在外頭廁所附近縮成一團毫無形象可言的五人不知發生了什么情況,怎么突然…… 他們打量這間地下室,有白熾燈光照亮,周圍一切的恐怖程度都瞬間降低了N個檔次,在燈光下,那些血跡其實沒那么逼真,女尸也假得很明顯。 *** 燈開的那一剎那,嚴暖下意識閉眼躲光,再睜開眼時仍然半瞇,眉頭皺著,抽噎不停。 等她慢慢適應了屋內的亮堂,她才恍然發現、程朔川就站在自己身邊。 這,大概是幻覺吧? 嚴暖受驚未定,心臟的跳動仍然極為劇烈,她也不敢再閉眼,怕再一睜開又是陰森恐怖的停尸房場景,怕程朔川突然消失了,只是睜著眼,那眼淚還不停地流著。 程朔川抿唇,解開嚴暖身上的兩條綁帶。 “沒事,我在?!?/br>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綁帶解開后,他把人打橫抱起,在兩只鬼的注視下徑直離開了這間停尸房小黑屋。 鬼校的大門也敞著,一群人候在門口,聞訊而來的節目編導站在最前頭,心里忐忑,見程朔川抱著人出來,趕忙上前,想開根煙好好解釋好好聊一聊,可程朔川看都沒看一眼,只抱著嚴暖,大步走出鬼校。 外頭有公司的車在等,比程朔川后一步趕來的尚陽和阿星也已經到達。 阿星一看嚴暖這樣子,心頭大跳,急急忙忙上前,“姐你怎么了,姐,你沒事吧?” 見她想去程朔川手里搶人的樣子,尚陽連忙拉住她,阿星這才稍稍回了些理智,可眼里的焦急仍是掩飾不住。 站在車門口,程朔川跟她們交代,“我帶她回家,你們善后。” 尚陽點頭,“好的,程總?!?/br> 尚陽心里也是忐忑,節目是她看中的,節目組也是再三保證,與外界隔絕的三天密室逃脫體驗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百分百保證對藝人的周全照顧。 這特么就是周全照顧?! 尚陽簡直不敢相信,星城衛視的頂尖綜藝團隊加上老牌制作人老黃會搞出這么匪夷所思的事,這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逃脫體驗嗎,藝人嚇出點好歹怎么辦!要是有心臟病之類的,他們是要搞出個大新聞才覺得日子舒坦么? 別的藝人她也不想管,可嚴暖她才剛接手啊,而且幾個小時前她才知道,嚴暖她男票還是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 干了這么多年經紀人,也是她太放松警惕了,以為有老黃這么靠譜的制片人,節目出不了什么差錯,此刻尚陽心里后悔萬分。 *** 直到被抱上車,嚴暖仍然覺得很虛幻,小冰山真的來救她了嗎,小冰山真的把她給救走了嗎? 她賴在程朔川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縈繞鼻尖的海鹽味道讓她找回一些真實感,嗯,是小冰山的味道。 程朔川輕輕順著她的背,“小暖,沒事了?!?/br>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嚴暖就覺得委屈到不行,鼻子酸楚,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嘩直流,全流進了他頸間。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發現的?!背趟反ǖ吐暤狼福嗔巳嗨念^發。 他的心底的確是有歉疚,昨日嚴暖出發時,他明明就已經回了帝都,在啟程娛樂進行簡單交接后,他也拿到了節目的備案資料,看到第一期節目錄制地點那會兒他還在想,嚴暖會不會怕鬼?到時候可別嚇哭了才好,可當時他也就是隨便想想,沒仔細問清楚節目具體細節。 直到今天上午,阿星從工作室打來電話,說一直處于保密錄制中的節目方在嘉賓進入密室后,把第一期錄制內容發布到了群里,還上傳了幾個小視頻。 看過之后,其他藝人手下的工作人員大多都覺得很有意思,還在聊觀眾應該會喜歡,因為觀眾最喜歡看明星出糗的樣子了。 但阿星覺得不太妥當,尤其是流程表里有提到的關小黑屋、綁入停尸房等恐怖體驗,在她看來,這完全不能稱為密室逃脫,而是鬼屋歷險,所以她與尚陽商量后,決定跟節目組申請一下,要與嚴暖通話確認嚴暖目前狀態,可節目組拒絕了,不得已,阿星只好給程朔川打電話。 程朔川在得知具體內容并觀看了目前拍攝的小視頻之后,覺得節目組存在違規cao作,節目驚險尺度遠遠高于合約里寫明的密室解題逃脫,他一邊通知法務部門,一邊趕往鬼校,好在是趕上了,沒出大事。 嚴暖這一哭似乎收不住,司機聽了一路,頭皮都在發麻,得虧程朔川還有耐心,慢慢哄著。 哭到回家,嚴暖這眼淚才算是暫時干了,但還是抽噎著,仿佛再喝兩杯白開水,能繼續哭他個昏天暗地似的。 程朔川抱著她找了好一會兒臥室,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嚴暖家門,也不是不熟悉她家格局,但嚴暖把本該做臥室的房間弄成了衣帽間,和他家完全不一樣。 把她安置在小床上,程朔川沒有走,就坐在床邊,幫她理順粘在額前碎發。 “沒事,我們回家了,再也不錄了?!?/br> 嚴暖不肯枕枕頭,只窩在他懷里,不讓他動。 兩人就這樣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待嚴暖情緒平復,從鬼校的陰影中暫時走出,她才開始小聲的念念叨叨,說這兩日在鬼校里是怎么被嚇的。 程朔川靜靜抱著她,聽她碎碎念,只不時應和一兩聲。 見她眼睛還紅紅的,腫的和小核桃似的,程朔川用手輕輕摩挲,嘴唇貼上去。 溫熱的唇就像是小熱水袋,這么親著如同療傷,眼睛都不那么酸澀了。 過了半晌,程朔川才低聲開口:“你睡一會兒,給你做飯。” 嚴暖扒拉著他的大腿不肯起身。 “乖,給你做孜然排骨。” 孜然排骨……嗯,好吧,好久沒吃rou了,吃一點點應該沒關系吧,在鬼校都沒怎么吃東西。 想到這兒,嚴暖不情不愿地松開他,程朔川起身站在床前,幫她掖好被角。 本來想幫她關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程朔川出了房門,嚴暖翻來覆去睡不著,其實她知道自己這兩天精神高度緊張,昨夜里也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