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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仕途也很順。 他蟄伏許久,一入鄴城就絲毫沒有隱藏的施展了自己的才能。 據(jù)說他每天趕工加點的程度比曹丞相還認真,深受曹cao欣賞。 曹cao欣賞他絕對不止是因為這個,而是諸葛亮一來就給他呈上了一分策表。 名字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實際上里面全是滿滿當當?shù)母韶洠坏o曹cao分析了天下學士,指出了現(xiàn)在隱藏的一些患處和弊端,而且里面還提出了幾條極具建設性的建議。 最重要的是他在如何對待士族這方面的政見跟曹cao極其相似啊! 政見跟主公相合絕對是個有利無弊的加成,更別提他還拿出了真材實料,堪稱誠意滿滿,又在之前立下過大功,曹cao當即就決定委以重任,升遷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弄得郭嘉都有點小失落了。 主公你變了!你以前想玩都跑過來找我的! 事實上這兩人的專長并不在一個方面,郭嘉擅長軍事,諸葛亮則是擅長內(nèi)政。 曹cao如此欣賞諸葛亮其實還有一個不可言說的因素。 因為同樣擅長內(nèi)政的荀彧早在曹cao封魏公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自請辭官回鄉(xiāng)了。 曹cao并不想失去他,卻又不得不失去他。 即使荀彧無可替代。 …… 這些年來,曹cao采納了許多能臣尤其是諸葛亮的意見,自己的政令也取得了些許成效。 尚禮重法,整肅朝綱。 曹cao極重視法治,這相當于是支撐他政令的基礎。 鄴城學官也開始出現(xiàn)了些許寒門庶族,而官員多是從那里經(jīng)過“三試”之后選拔。 所有人都忙得很,就連郭嘉都不玩了。 呂寧姝一邊忙,一邊還暗戳戳的期待統(tǒng)一天下的主公登上最高頂。 雖然這個可能性……也許不是很大,畢竟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六年啊摔! 此時曹階都能入鄴城學官跟姜維一起念書了,呂寧姝卻還是不見曹cao那的動靜。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千盼萬盼,那一天終于來了。 呂寧姝緩步走到議事之處:“如何?” 郭嘉見她進來,頷首:“可以開始準備了。” 至于準備什么,不用說都心知肚明。 建安二十五年,曹cao終于稱了帝。 改元延崇,國號魏。 譽名加身,泰山封禪。 她終是看到了這一天,主公終于不是歷史上那樣壯志未酬、抱憾而逝。 冕旒上綴著由朱、白、蒼、玄、黃穿起來的十二根旒,在日光的揮灑下顯得極為莊嚴。 改朝換代,有功之臣一律封賞,不過其中最招眼的就只有兩個,兩個年輕人。 原車騎將軍呂寧姝進了大將軍,而諸葛亮竟一躍成了丞相。 至于大將軍這個官位,聽上去好像不張揚,實際上它的地位甚至高于三公,差不多是武將的巔峰了。 漢初時,大將軍的權力甚至還在丞相之上,即使后來歷經(jīng)四百年跌宕,那也只是變動了一點點而已。 如今曹cao并未廢丞相,是以大將軍為與丞相之權等同。 不過曹cao當然不能指望呂寧姝這樣的人治國,萬一把整個大魏帶成某種迷之畫風,那他找誰哭去喲。 只是兵權這種東西最是要命,若是呂寧姝想要通過暴力來做什么,絕對比丞相要容易許多。 但呂寧姝本人倒是也有自知之明,行軍打仗或者掌管軍隊都可以,至于輔佐理政……曹cao敢讓她上陣她自己也不敢上啊。 這位大將軍倒是一點爭權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對這方面唯恐避之不及。 沒有金剛鉆就別這個攬瓷器活。 呂寧姝似乎和諸葛亮達成了默契,從來不往對方的權力那里伸半只手。 當然,自從上回呂寧姝對著諸葛亮解釋了一番之后,他們的關系還是挺好的,平日里也會互相送送禮什么的,典型的將相和。 丞相除了經(jīng)常讓她多讀書之外,平日里他的脾氣還是不錯的。 諸葛亮簡直是模范一般的存在,就連休沐日都在處理公務,讓他多休息他都不肯。 可曹cao的病情卻愈發(fā)重了。 兩個月之后。 呂寧姝緩步踱到曹cao的床榻前,輕聲喚道:“主公?” 怎么只喚了她一個人過來? “我若吩咐你做一件事,你可愿?”曹cao睜開了眼睛,笑著問道。 “主公的話末將從不敢懈怠。”呂寧姝立即表示態(tài)度。 “若要你殉葬呢?”語氣似乎很隨意。 呂寧姝一愣,立即拜下去,掙扎了半晌才道:“末將愿往。” 立即回答的那是迎奉,不回答的那是不愿,唯有掙扎之后才回答的才是真心。 誰知曹cao卻笑了,甚至笑得猛咳了起來:“子綏竟還當真了?” 都官至大將軍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好騙,這讓他如何放得下心? 畢竟曹cao最討厭殉葬了呀,他甚至連厚葬都不喜歡。 一副棺材,一個人,死都死了還追求那些虛的作甚? 呂寧姝沒笑,她甚至還破天荒地生了氣:“主公為何要拿生死之事作玩笑?” 其實曹cao也不單純是玩笑,畢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確實考驗一個人的品性。 曹cao笑完,輕輕嘆了口氣,從枕下取出一道遺詔遞給她:“打開看看。” 呂寧姝立即上前接過,看完內(nèi)容之后卻差點連詔書都沒拿穩(wěn)。 “主公!?” 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人人皆可殺’? 曹cao微微頷首:“就是此意,別告訴任何人。” 人人皆可殺。 “子桓就交給你了,若丞相生了二心,或是子桓廢除了政令,你便可以……” “主公!”呂寧姝驚呼。 “你呀,先別急著說話,總是這么急躁怎么行。” 曹cao輕闔雙眼,閉目養(yǎng)神:“若是子桓把政令延續(xù),你便好好輔佐他。若你實在不愿,便將此道詔書焚毀。” “還請主公放心。”呂寧姝堅定道,“只要我人在一天,我就替大魏守一天江山。” 人在,江山在。 這是最沉重的諾言。 “去,喚其他人進來吧。”曹cao的眼睛微微瞇開一道縫,最后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 呂寧姝心中一緊,似乎有一座山壓著她的心口,直喘不過氣來。 君臣相識二十年,她心知曹cao這是準備交代遺言了。 呂寧姝在外間守了約摸半個時辰之后,喪鐘敲響。 曹cao走的很安詳,甚至很從容,幾乎沒有留下什么太大的遺憾。 這對于一個人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與歸宿。 滿天素白。 …… 延崇元年,曹丕登基,第二年改元黃初。 封后,并在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