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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了。 “稍安勿躁。”呂寧姝按住他。 曹彰看著對面一群人挑釁的樣子急了:“他們不懷好意呀!” 呂寧姝搖頭,肅了面色,命人高舉帥旗。 果然,對面的夷人不再前進,而是頓在了原地沒動。 顯然里面有主心骨。 呂寧姝身為主帥,直接命人報出了她前面的一長串名頭—— 漢臨侯、拜執(zhí)金吾、行車騎將軍、領(lǐng)益州牧。 反正怎么裝怎么來,自稱的口吻甚至還用上了“孤”。 至于這個益州牧是怎么加上去的,那就要問曹cao了。 按理來說益州被劉備占據(jù),這益州牧封了也是白封,但曹cao就是為了膈應劉備才順手這么干的。 于是呂寧姝這個攻打益州的“益州牧”就變成“趕去益州赴任”了,那叫一個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劉備果然被曹cao惡心到了,并寫檄文表示“姓曹的漢賊著實不要臉”。 曹cao樂顛顛的,倒也沒忘讓人寫檄文懟回去。 ——你一個稱帝的好意思喊我曹丞相漢賊?有沒有搞錯啊。 于是劉備只能默默閉嘴。 “將軍,那首領(lǐng)要您……去親自與他談判。”士卒報道。 呂寧姝饒有興趣地挑眉:“行啊。” “將軍。” 司馬孚上前一禮,憂心道:“此人心思不明,擺明了是陷將軍于危險之地,還望將軍三思。” “你的意思是不談了?”呂寧姝問道。 “孚愿自請前去。”司馬孚立即低頭道。 呂寧姝搖頭:“叔達啊,你文文弱弱的還是少折騰了,說實話,該擔心生命安全的是他,而不是我。” 她對自己干架可有信心啦! …… 南中的局勢還算順利,鄴城這里的曹丕卻沒那么愉快。 “你所言可俱屬實?” “句句屬實,小人不敢捏假!”來人的頭死死磕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緊張到了極致。 “沒了?”曹丕挑眉。 “沒了,小人絕無欺瞞,五官將可要恕——” 那人的眼睛驟然睜大,不敢置信地望著從脖頸中噴涌而出的鮮血。 “謀反之人,還敢奢求什么活路。” 收劍入鞘,曹丕緩緩立起。 顧雍、顧邵等一干江東勢力謀反。 這兩人實際上一開始是在孫權(quán)手底下做事,后來揚州被曹cao所破,便在鄴城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由于擔心揚州生變,曹cao甚至把里面的勢力徹底清洗了一番。 而被曹丕殺掉的這個人卻是來告密的,或者說告密也不準確,他本來一同參與謀反,卻在行事之前抵抗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而主動自首,并且請求放他一條生路。 ……怕不是腦子壞了。 曹丕立即命人快馬報給伏波將軍夏侯惇,讓他調(diào)兵包圍其宅邸。 半柱香后。 “二兄。”曹植急急跑來找他,“可是鄴城有變?” 外面怎么那么多兵馬啊! 曹丕頷首:“是,你先回去,等我派人告知你無事了再出來。” “謀反?還是……”曹植擔憂地問他。 “是謀反。”曹丕抬眸答道。 他見曹植始終一副擔憂的樣子,憶及他并未經(jīng)歷過這些,便伸手撫了撫他的發(fā)頂:“莫怕,二兄在呢。” 曹植點點頭,乖巧地在他邊上坐下來:“那我就呆這了。” …… 事實上,即使沒有人告密,這幫人也掀不起什么小浪花。 顧氏滿門及其同伙很快就被夏侯惇全都抓了起來。 夏侯惇大步走來,抱拳道:“謀反之眾皆已打入大牢。” 曹丕還禮:“多謝夏侯將軍。” 夏侯惇憨憨撓頭。 待人走后,吳質(zhì)問道:“五官將可要將這些人斬首示眾?” 曹丕緩緩地牽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眸中似有殺意閃過。 只聽他道——“別急,留著還有用處。” ☆、天下大定 吳質(zhì)聞言一驚, 立即抬頭望向曹丕。 眼前的人神情微冷,深色的袍角被整齊壓住, 玉似的指端輕輕撫過呈在案上的假節(jié), 卻并不打算使用它。 顧雍和顧邵都是江東的士族,這就說明鄴城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清楚他們和其他人的關(guān)系! 他們的同謀到底有多少人, 除了曹丕和查這件事的人, 沒人知道。 這樣一來就可以順勢在其中大做文章了。 翌日,便有人來報孫權(quán)求見。 孫權(quán)還在江東的時候就喜歡圍觀中原發(fā)生的二三事, 而現(xiàn)在他到了鄴城,吃瓜就吃得更加光明正大了。 可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已經(jīng)如此低調(diào)、老老實實地呆在鄴城從不與他曾經(jīng)的下屬接頭, 都能出這樁事。 于是孫權(quán)剛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即對曹丕表示這事情和他無關(guān)。 誰知曹丕卻笑了:“我自然知道。” 孫權(quán)也跟著笑了:“那挺好。” 曹丕玩著劍穗:“吳侯是聰明人。” 孫權(quán)點頭:“多謝夸獎, 我也知道我挺聰明的。” ……一點兒都不謙虛。 曹丕玩著劍穗的手一頓, 心知孫權(quán)這是不愿多言,便也起身送客了。 本來只是一顆投入海中都掀不起浪花的小石子兒,經(jīng)過醞釀與發(fā)酵之后, 牽連的人竟也不少。 勢力再次被清洗。 同時,一封密報也送到了遠在益州的曹cao手中。 …… 呂寧姝聽了夷人首領(lǐng)的話后, 竟然真的帶著一桿畫戟就只身赴去了。 曹彰本來跟她一塊兒去的,結(jié)果被呂寧姝一掌給拍了回去。 “嫂!”曹彰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呂寧姝的戟桿子, “你這樣一去,就不怕二兄守寡嗎?” 不對,不能說守寡,那該怎么講呢…… 呂寧姝一個爆栗敲在他腦袋上:“死不了!” 曹彰揉揉前額, 也不敢惹她了。 將軍比奉先兄弟兇好多呢! 呂寧姝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出了營帳,卻發(fā)現(xiàn)那首領(lǐng)早就在兩軍對峙的中間處等著她了,同樣也是只身一人。 “你這甚么‘臨侯’倒是有些膽量。”孟獲笑吟吟的。 呂寧姝挑眉問道:“在這兒談?” “非也。”孟獲搖了搖頭,“還請臨侯入營一敘。” 呂寧姝哎呀一聲:“此舉可甚是不公平,要不你來孤的營帳一敘吧?” 孟獲放聲大笑:“不敢入營?想不到這赫赫有名的車騎將軍竟也是個膽小鼠輩!” “閣下激將的功力也太差了。”呂寧姝嫌棄他,“你把自己都罵進去了。” 孟獲登時一噎。 ——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的哦。 呂寧姝不懷好意地對他笑了笑:“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