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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哭笑不得地拉住她:“你想哪兒去了,回來。” 呂寧姝被他一把拉了回來,有些疑惑。 美人也不要啊。 不過講道理, 曹丕的年齡應(yīng)該也沒到,不要美人這一點倒是說得通…… 隨著那慌忙之下的一扯,她身子傾斜,用紅繩牽在呂寧姝頸間的玉扣于碰撞的一瞬間觸到了溫涼的肌膚。 ——就是上次曹丕出城送的那塊。 自小就戴著的玉扣……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呂寧姝垂眸思索了一陣, 終于是下定決心了一般,斬釘截鐵道:“骕骦和畫戟,給你。” 像是怕曹丕不明白這兩樣?xùn)|西的意義似的,呂寧姝又補充道:“戰(zhàn)馬對于我們武將來說是相當(dāng)于夫人一樣的存在,畫戟于我來說就是隨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現(xiàn)在我把我的夫人和兄弟都給你……” 姑且先不說這比喻有多不恰當(dāng),不過呂寧姝的神情確實是很認(rèn)真的。 這樣的話語乍一聽似乎泛著一絲愣氣,但配合著堅決的語氣和認(rèn)真的神情來看,確實有夠打動人的,似乎任何人都無法拒絕這份真誠。 曹丕沒想到他本來只是逗人玩,卻引出了這么一段類似“你以后就是我關(guān)系最鐵的朋友”的這種話來。 轉(zhuǎn)頭望向呂寧姝,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雖有著極強的不舍之意,卻到底是沒有哪怕半點的猶豫。 不知怎的,心下便生出一抹帶著訝異的欣喜來。 ——若是真的拿了她的“夫人”或者“兄弟”,倒確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 見他久久不回答,呂寧姝有點不悅了,睜大眼睛氣鼓鼓地瞧著他:“你不要?” 曹丕不想要她還不想給呢!玉扣也還給他好了! 眼見那殺敵無數(shù)、被軍中人人畏懼崇拜的驍騎將軍此時卻神色不悅、朱唇微抿,雙眸因生氣而微微有些發(fā)紅,仔細(xì)瞧居然還藏著一絲委屈。 呂寧姝郁悶地低著腦袋,似乎打定主意不想再理會他。 ——莫名想揉。 于是曹丕也就伸手揉上去了:“莫要動怒,我并非不想,而是若真的要了你這兩樣極珍重的東西,那我便欠了你一個‘夫人’與‘兄弟’了。 不若這樣……你作首詩給我如何?期限在一個月內(nèi)。” 作詩? 呂寧姝下意識地仰頭蹭了一下他的手掌,方才的怒氣早就沒了蹤影,好奇道:“你要什么類型的詩?” 雖然她作的詩堪稱慘不忍睹,但類型至少還是看得出來的嘛。 曹丕被她的發(fā)絲一蹭,頓覺掌心微癢,緩緩地收回了手:“隨意罷,只要不是罵詩便可。” 天知道上回呂寧姝給劉表的那封信里就有她即興發(fā)揮的一首罵詩,雖然平仄不是很對,但絕對稱得上氣勢洶洶,罵起來充滿節(jié)奏感。 呂寧姝干脆地應(yīng)了,理所當(dāng)然道:“我怎么可能罵自己人么。” …… 秋日的淯水很平靜,三人順著淯水慢悠悠的往漢水的流域行去。 兩岸草木的枝條浸在清澈的河水之中,偶爾有魚停留在上頭,被風(fēng)一吹,枝條小幅度地顫動,方才的魚兒又立即竄進深處。 呂寧姝認(rèn)真地看著這一幕,滿腦子都是作詩:“渭水之畔,楊柳于岸……不對,重來重來,這韻壓得太牽強了。” 曹丕笑道:“詩詞多是即興之作,能張口便來、一氣呵成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強求平仄韻腳,有時反而失了真意。別急,慢慢來。” 呂寧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傍晚。 船只行至山谷間,岸邊偶有枯葉落下,卷入淯水的河流之中,消失不見。 曹丕彎下身子,指端浸入水中,低聲道:“丹霞蔽日,采虹垂天。谷水潺潺,木落翩翩……” 本是即興所作,吟完卻發(fā)現(xiàn)身側(cè)多了個眼神亮晶晶的人。 ——罕見的一臉崇拜。 曹丕不動聲色地瞇了眼,偏過頭在某人看不見的角度微微翹了翹唇角。 另一頭的親兵一臉驚悚地看著呂寧姝的表情。 ——夭壽啦,將軍崩人設(shè)啦! …… 走水路并沒有花太久的時間,襄陽很快就到了。 自從上次甘寧去了曹cao那里之后,荊州水路的管控便嚴(yán)格了起來,如今不論是旅人還是商船,都不用擔(dān)心行至半路突然跳出打劫的人了。 襄陽城內(nèi)很平靜,似乎不久之前發(fā)生的那場權(quán)力移交的變動并未存在過一般。 呂寧姝熟門熟路地帶著二人去了司馬徽隱居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蕩蕩的。 她敲門去問里面的小童:“小兄弟可知水鏡先生在何處?” 那小童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指著北邊道:“今日水鏡先生去拜訪那臥龍先生了。” 據(jù)說黃承彥也去了。 有小道消息說,他的女兒已經(jīng)到了適嫁的年紀(jì)…… 作者有話要說: 曹丕吟的詩出自他的 他的詩偏向細(xì)膩抒情,文字屬于直擊人心的那種,經(jīng)常能感覺出淡淡的憂桑,人稱大魏文青23333 論要是曹丕收了骕骦和畫戟會有什么后果…… 【幾年后】 呂寧姝:欠我一個夫人,呵,你自己頂上吧! ☆、把人拐跑 事實上司馬徽已經(jīng)出門好幾日了。 由于消息傳遞不快的緣故, 其實黃承彥去拜訪諸葛亮的時間甚至比司馬徽還早些。 于是等呂寧姝找到那里時……里面已經(jīng)在婚禮里面的‘對席’這個流程了。 諸葛亮娶黃承彥之女黃月英為妻。 正是黃昏時刻,夕陽染紅了半邊的流云。 漢代的婚禮遵循周制, 而周制的風(fēng)格是古樸莊重, 是以這場婚禮跟后世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 所謂對席就是夫妻相對而坐,接著就要同食畜rou, 喝合巹酒。 呂寧姝隨便拉了個人一問, 才知道這場婚事于黃承彥去拜訪諸葛亮的那日就已經(jīng)定下來了。 這么快的嗎! 上回,黃承彥聽說諸葛亮在擇妻, 就跑過去對他說—— 哎孔明啊我家有個女娃兒,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才華完全可以跟你配得上啊! 換了別的人被一個老頭拉著說這些話, 不論這老頭到底多有權(quán)勢、關(guān)系有多廣, 肯定是要思考一下的。 結(jié)果諸葛亮還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完全沒帶半點猶豫的。 果然這些隱士的脾氣跟別人不一樣。 呂寧姝扯著曹丕的袖子,好奇地往里面張望。 里面沒多少人,無非就是平日里來往密切的好友而已, 就連遠(yuǎn)在許都的龐統(tǒng)都沒過來。 曹丕其實也有點好奇,但他倒是沒那么沉不住氣, 站在那親兵和呂寧姝的身后等人過來。 果然,司馬徽看見他們就上前道:“將軍與二公子如何得了這個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