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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還呆在袁紹那兒的時候呂殊就已經去了荊州。 呂寧姝本來還有一層擔憂,那便是袁紹看出了破綻,在她叛逃之后去尋呂殊的不痛快該如何。 如今得知她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倒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至于司馬徽的故人與呂殊有關……先暫且不探究。 謝過龐統之后,她便打算去找呂殊打開天窗說亮話問個明白。可龐統卻對他說呂殊在半月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去向了。 就連呂寧姝身邊最愛八卦的那個親兵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無法,只能去問曹cao。 就在呂寧姝走到司空府門口想要暗戳戳向曹cao打探消息的時候,卻得知了一個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據說甘寧把他的上司蔡瑁給打啦! 呂寧姝:“……” 甘興霸你咋這么能呢! 雖然她對蔡瑁沒什么好感,但蔡瑁也不是個惹事的性子吧? 要說甘寧這脾氣比呂寧姝還暴躁些,呂寧姝好歹還會跟人講點道理,甘寧是全憑著性子來的。 曹cao嘴角一抽,派人去喊這兩個人過來,而后耐著性子等著呂寧姝發問。 呂寧姝躊躇了半晌,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公……可知呂殊在何處?” 曹cao笑了,調侃道:“這不就站在我前面么?” ——小心思還挺多。 呂寧姝輕咳一聲:“不是我,是那個讓我去拜訪水鏡先生的人。” 曹cao挑眉,反問道:“你找他做什么?” 呂寧姝心里頭都快緊張死了,面上還得強裝著云淡風輕:“也沒什么,就是找他敘個舊。” 曹cao“噢”了一聲:“敘舊啊……” ——敘什么舊,難不成還要敘如何瞞著他? 不用呂寧姝承認他就知道這女娃兒心里頭在想什么。 而且先前呂殊想致她于死地,跪在地上請求曹cao先下手為強殺掉呂寧姝的時候,眼里那股意難平的妒忌都快溢出來了。 曹cao看得明白,他只是不說。 呂寧姝飛速抬眸瞧了一眼曹cao的表情,又垂了眼簾下去:“是……敘舊,畢竟是故人嘛。” 曹cao點點頭,佯裝嘆息道:“也好,只是半月前他誤食毒物,已經下葬了。” 呂寧姝猛然抬起頭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下葬?怎會……”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呂寧姝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又心虛的低下頭來。 欺騙別人的感覺確實十分不好受。 尤其是……她面對、欺瞞的還是給予她百般信任的主公。 呂殊就以這樣一種堪稱莫名其妙的方式死了,呂寧姝的心非但沒有落下,反而更壓抑了。 ……這是一種歉疚的恐懼,一種沉重的負擔。 被主公那雙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神望著,呂寧姝張了張口,還是沒能鼓起勇氣發出任何聲音。 曹cao的面上沒有表情。 就在氣氛即將凝固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遠遠地飄了過來。 甘寧和蔡瑁被帶到了。 呂寧姝暗自松了口氣,轉頭往他們那邊瞧。 甘寧匆匆走來,面上還沒退去怒意,而蔡瑁…… 蔡瑁的臉腫成了豬頭,還發亮。 按理來說蔡瑁有親衛隨從是不至于被揍成這樣的,但甘寧也有啊。 他當初可是帶著一大幫兄弟前來投奔的,而且都是原先跟著他劫道劫船的人,身上自有一股悍氣。 曹cao也轉移了視線,問道:“如何?” 蔡瑁率先拱手了:“瑁本是負責訓練水軍,卻不曾想這甘校尉一來便言道我的方法不對,想要改了,可這法子是先祖流傳,怎能說改就改?” 甘寧瞪眼睛:“你放屁!明明是你罵我‘劫道的匪徒什么也不懂’,說我‘怎能堪當此任’!” 蔡瑁想要說什么,卻顧忌著還在曹cao面前:“我……” 話剛出口就被曹cao打斷了。 接著呂寧姝就看見曹cao安撫了蔡瑁一番,讓他回府休養,接著非常熟練地搬出“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的套路,先是嚇唬了甘寧一通,成功地使甘寧乖得像個鵪鶉,接著就問甘寧訓練水軍的方法。 瞧著這莫名套路的一幕,呂寧姝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告退了。 …… 由于心里始終十分糾結的緣故,呂寧姝決定向曹cao告假去襄陽尋司馬徽。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盛夏酷熱,可襄陽里頭的山林倒沒那么令人難受,反而透著股難得的清涼。 呂寧姝什么親兵也沒帶,就這么獨身一人去尋找司馬徽。 許是身邊沒人的緣故,她找得非常的耐心。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于找到了在屋子里教學生的司馬徽。 只見幾個綁著總角的小孩好奇地望了過來。 司馬徽并不驚奇她的又一次拜訪,對她笑道:“稀客啊,將軍尋個地方坐吧。” 呂寧姝安靜地對他行了個禮,聽話地坐在了一邊,然后托腮瞧著司馬徽的動作。 只見司馬徽隨手拈下了一片綠葉,問道:“你們可知,何為天理,何為人欲?” 這問題對于小孩子來說顯然是太復雜了。 “‘天理’就是這世間的定理,‘人欲’就是我們想的東西唄!”很快就有人回答了。 司馬徽笑著搖頭。 …… 一連好幾個回答都被司馬徽否認了,一個小童禁不住發問:“先生,天理和人欲到底是什么呀?” 司馬徽望向一旁聽得認真的呂寧姝:“將軍不妨一答?” 呂寧姝一愣:“啊?我?” 司馬徽微笑著點頭。 呂寧姝望天思考許久:“……其實本沒有什么天理,我覺得都是人制定的吧。 你看,在商周時期講究先禮后兵,免戰牌一掛對面就不能打了,那時候的人覺得這就是應該的呀。可到了現在哪里來的免戰牌,不揍死對面就不錯了。” 要不然怎么說先人實誠呢。 司馬徽點頭:“將軍答了天理,可知‘人欲’是什么?” 呂寧姝這下不懂了,對著司馬徽真心誠意地行了一個禮:“還請先生教我。” “一件事如果沒有人欲的蒙蔽,那就是天理。” 呂寧姝十分誠實地搖頭:“不懂。” 司馬徽很耐心:“舉個例子,你若是與人交友,如果帶著目的就是有了私欲,但你如果發自內心的想要與他交好,便是符合天理的,可明白了?” 呂寧姝凝眉思索。 發自內心…… 對于主公,她其實并沒有別的想法啊。 一開始就沒有,她只是想實現自己的抱負而已。 問心無愧。 呂寧姝突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著司馬徽行了一禮:“多謝先生指點迷津!” 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