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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了。 覆上的唇帶著一絲溫涼,沉溺在窒息感覺中的曹丕忽然察覺到有人似是在引導他呼吸。 然后呂寧姝就看見方才還半死不活的家伙驟然間睜開了眼睛, 就這么愣愣地對視著。 兩唇相碰,還未分離。 呂寧姝還剩下半口氣沒給他渡完, 見此情景也不管渡完還是沒渡完了,立即將觸碰著的雙唇與他分離開,觸了電一般的把頭往后仰。 ——明明只是正常的渡氣而已, 怎么就莫名起了一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怪哉。 沒想到曹丕的反應比她更大,呂寧姝只見眼前的人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猛地掙開她的懷抱,要命一般地往船邊逃。 人在極度的情緒之下都能爆發出自己都想不到的潛能, 這會兒某個旱鴨子屬性的家伙竟也瞬間學會了如何在水中換氣,游得飛快。 …… 好不容易上了船的呂寧姝狠狠地用袖子抹著嘴巴,像是恨不得把一層皮給磨下來。 此刻的她整個人從頭濕到尾,甭管中衣還是深衣都緊緊地貼在了肌膚之上,額前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凌亂的碎發貼在頰邊,卻不顯半點狼狽,渾身上下平添了一股風流不羈的意味。 曹丕自己也是全身濕透著,他抬眸望向了一臉郁悶的呂寧姝,忽而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我好心下水救你,你還嫌棄我不成?” 呂寧姝聞言轉頭看向他,目光有如實質,幾乎要戳到他臉上:“你確定是你救我,而不是我救你?” ——到底是誰救誰你心里不清楚嗎! 曹丕當然清楚,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清澈:“那你方才在干什么?” 呂寧姝本來都快忘了這事,被他一提差點氣死:“我在渡氣,渡氣啊!” 這家伙難不成還覺得自己好看到能讓她豁下老臉都要“偷香竊玉”的程度嗎! 哪怕是仙人在世她都不會這么干的好不好! 曹丕瞧見她氣的跳腳的樣子,頓覺好笑,無意間往呂寧姝的方向掃了一眼。 剎那間,他好似發現了什么,眸光猛地一凜,皺眉道:“你……” 呂寧姝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眸光低頭一看—— 臥槽裹胸布不知道什么時候松了啊!!! 要命! 呂寧姝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整個人都被濕掉的布料緊貼著,身上的破綻自是一目了然。 怎么辦! 她雙手環抱,掩耳盜鈴般地把微微的隆起掩住,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色厲內荏地瞪眼道:“看什么看,沒見過胸肌啊!” 曹丕不再像之前那樣任她糊弄了,忽的站起了身子,面沉如水地平視著她。 被他仿佛能看透人的目光直視著,呂寧姝慌了:“有話好好說……打個商量唄,你就當做沒看見……” 曹丕嚴肅道:“說實話。” 呂寧姝見他不依不饒,氣勢一下子弱了起來:“……漢律又沒規定女子不能參軍。” 這等于變相承認了她不是男的。 得到了呂寧姝的親口承認,先前發現的所有疑點頓時串聯成了一條直線,一塊塊支離破碎的線索拼起來,乍然照亮了明悟的思緒。 緊接著就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仿佛被人當頭一擊。 曹丕微微睜大了眼睛,薄唇微張,臉上的肌rou驟然一僵,空白瞬間占滿了整個大腦,說不出話來。 加之方才嗆了不少水,又在河里凍了許久,本就是礙于面子強撐著當做沒事,如今又被劇烈的情緒沖擊了那么一下子,再也沒能撐住,直接往后一仰,“當”的一聲暈厥了過去。 “……”有那么不能接受嗎? 呂寧姝瞧著“驚恐萬狀”直接昏過去的曹丕,不知怎么便莫名其妙起了一絲絲憤慨的感覺。 ——反應要不要這么大啊! *** 數日后。 船只行至淯水。 黃祖被殺,反曹派的勢力直接被削減了大半,幾乎失去了影響力。 事已至此,蒯越作為和蔡瑁相交甚密的人,不反也得反了。 劉表生性猜忌,就連居功甚偉的身側重臣都多有防范,加之晚年腦子又不太清醒,漸失人心。 當年他孤身一人單騎入荊,面臨肆虐宗賊的時候,取得了蒯氏和蔡氏的幫助,消滅宗賊平定了荊州七郡。 而如今,他也因為蒯氏和蔡氏,被半勸半迫著投了降。 其實矛盾積來已久,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轉移的,所有的結果都是事出有因,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需要改變,至于改好還是改壞就得因人而異了。 如今,不過是提前以一種更直接的形式爆發了而已。 劉表并非無能之人,他確實是個能臣,賈詡曾評價他有“平世三公才”,若生在太平盛世,或許也能名垂千古。 但現在是亂世。 亂世,是要爭的,你不去爭別人,別人就會來爭你。 沒人能夠獨善其身,無一例外。 這就是現實,現實永遠都是很殘忍的。 這次的事情就連交州牧張津都想摻合,奈何距離太遠,自己兵力又疲弱,只能小打小鬧般sao擾荊州的邊界。 而且先前曹cao曾經去信給他開了張空頭支票,表示如果自己拿下荊州,會把零陵郡和桂陽郡的地方給他,這才使得張津如此賣力的幫忙跟稱得上是“鄰居”的劉表作對。 本來只是這么一個說法,曹cao這會兒還沒功夫圖謀整個荊州呢,誰知道被呂寧姝曹丕這兩個熊孩子一攪合,就莫名其妙地……拿下了。 張津當然很高興,他一高興就想送東西給曹cao,但交州這會兒還沒后世那么富庶,要是送錢的話,一來俗氣,二來他那些錢曹cao也看不上眼,于是就別出心裁地命人送了好幾筐子的特產過來,說是送給曹cao和他的下屬。 ——什么柑橘、益智子粽之類的,裝滿了一整艘大船。 船上。 呂寧姝好奇地拎起橘子的桿兒,像往常一樣湊過去悄悄地問曹丕:“聽說交州產的橘子很甜的誒。” 曹丕只覺得一陣溫涼的氣息撲在耳根,有些微癢。 平日這樣咬耳朵曹丕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現在看來簡直是……哪里都不對好嗎! 別說她是個姑娘了,就算是兩個大男人咬耳朵,好像也不是什么常見的事情。 曹丕默默地瞧了一眼她手中的橘子,搖了搖頭:“酢正裂人牙,慎食。” 意思就是這玩意太酸了,打死都不會吃,你最好也小心點。 呂寧姝疑惑:“張津派來的使者說很甜啊。” 難道是騙人的? 曹丕笑了,慫恿她:“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呂寧姝三下五除二地剝開了一個,狐疑的湊在朱唇上輕輕一咬—— 一股極為酸澀的汁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