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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句打趣,不了解的人,安素之也不執意讓人接受,在這些方面不強求,安素之想這也是她少思慮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是那少數一兩個無法釋懷的人沉甸甸的掛在心間,安素之不會活的這么累。 安素之輕嘆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她想起做的那個夢的另一半,那個有貓的夢。 有掠影在眸子里自由來去。晃著燭光的棱臺,深夜不寐的貓在清醒中驚醒,起身,反復走動在一株秋穗附近,然后看到了她,跑過來蹭她□□在清涼空氣里的腿,又退開了些許,兩個異色的眸里折射的光和以前不一樣,它應該是怪她一直沒有去找它。安素之俯下身隨后蹲了下來,她摸著它的毛發,貓吃了一驚似的用爪子抓傷了她的手,她以為它又成了剛撿回來不久的野貓,身上還有陌生的刺。 她站起來往屋里中,夜深人靜的屋內還是沒有燈甚至沒有燭光,要更黑一些,她站立了許久,等眼睛適應,卻看見那只朝她后退了幾步的貓跟了上來,在她以為它又要抓狂的時候,它竄上她懷里,身子的軟糯是很久沒感受過的觸感,它翻了身喵地叫了一聲,雙爪輕輕地晃著,是它向她發出撒嬌的暗號。她把她托在懷里,用手撫摸它的肚子。她的鼻子和眼睛泛著酸,只是一眨眼,眼淚流個不止。 醒來才發覺,枕頭濡濕了大片,夢里太過悲痛,現實里也是會哭的。 手里的觸感還存留著,那只渾身雪白的貓像幼年時的小團,那只她mama在外出時撿回家里來的小貓。安素之還記得撿回那天小貓身上臟兮兮,身體蜷縮在一塊,像一團被人弄臟然后丟掉的布團。 她“咕嚕、咕嚕……”地喚著它,它抬了頭看了一眼,喵了一聲,又垂下頭去了,像個沒什么精神的孩子。安素之給它洗澡,幫她檢查傷口,mama讓她別急著抱它,她也撒著嬌要抱它,后來小咕嚕越長越好看,mama說它像她一樣好看,她甜甜一笑,越來越喜歡這只貓了。 她真的好喜歡這只小貓啊,偶爾睡覺也要抱著她睡,家人說她會捂到小咕嚕不過氣來,她才打斷了心思。 宮崎駿動漫里頭的小月,會穿過人行道,慵懶地蹲在人來人往的東京多摩市地鐵,傲嬌的不理外物,不懼怕狗吠,拖著rou乎乎的身軀游刃有余地生活著,而這只小貓只有少數時候才敢如此,好長一段時間它都是敏感而粘人。 有人說男的愛養貓,女的愛養狗,可是她卻十分喜歡這只貓呢。她坐地上玩著積木時,她的貓軟軟地趴睡在旁邊,它即使什么時候看著都呆呆的,可也只是在她旁邊慵懶著,她真的喜歡它啊,照鏡子時都幫它別一朵校花,赤著腳奔跑的時候都會摟著它。 摟著它時說了很多很多的話,“爸爸,mama快看,小饞貓咕嚕又胖了”。 “爸爸,mama,咕嚕又發呆了。” “爸爸,mama,咕嚕又睡著了。” “爸爸,爸爸,mama去哪里了?” “mama你別走啊,你不要小貓了嗎?” 只是后來她沒有方向地奔跑,什么也看不見,一點回應也沒有。 她mama走了,不是不要小貓,是也不要她了,只是這個問題對一個孩子太過殘忍,她不敢問。 后來,初升高那年,她再遇到了席寒勛,錯過了那只貓。 小時候聽說貓有九命,安素之常想也許是她沒見小貓最后一面,它討厭她了卻還舍不得她,所以常來找她,現實的貓早就不存在了,只是記憶里,思想里,夢里,它都在,很靠近很靠近地呆在側邊,偶爾還會上來蹭她的腿,舔舔她的臉,偶爾卻很疏遠,那種疏遠不是距離造成的,而是它的眼神空洞,像不認識她似的,看得安素之心寒,夢境就是這樣,反反復復地。 夢醒過來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身上布滿的粘膩的汗。空調27度定著恒溫,乎乎吹了一整晚,空氣還是涼的,可是她感覺不到,夢里感覺不到,現實里也感覺不到,頭昏腦脹,思想一片混沌,鼻息是熱的,呼出的氣體也是,心火燒得正旺,窒息感密不透風,仿佛置身在熔爐里,一閉眼,漆黑的四壁外是燃燒熱烈的熊熊大火。 不知身處何地的悵然若失感從未缺席。 她有多久沒做這樣的夢了?好像也不是很久,除了自以為情況有所好轉,事事順利而自鳴得意想入非非的那些天,其實也沒有很久。可中間的間距和落差,都足以讓她為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羞愧。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這個道理在她這么些年里的小心翼翼都一直謹遵著,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啊,為什么對方給的一點甜頭就讓她忘乎所以,無論席寒勛還是宣小嫻。 她明明對往事一點一點淡忘了,模糊的婦人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她明明都沒什么印象了,明明已經釋懷了,就連看到那樣相似的臉也可以跟自己說是自己認錯人了,那人在跟前和自己談話也不為觸動了。可為什么她記起了這些,為什么一碰到還是會哭。 她的傷疤還沒好呢,痛怎么能被忘了。 她想起了昨天女人推開她之后有幾分錯愕的臉,像有些愧疚,有些無奈,有些不忍心,還有一些什么,安素之看不真實。 Alice和自己戲耍跌倒磕到桌角的額頭流出的血,鮮紅色有些刺眼,小女孩眼淚不停地流,哭的很難過。 安素之手中止血的棉花換到了宣手里,她帶著歉意退到一旁,看著周圍的人幫Alice止血,和帶著些許心疼和責備的目光看著她,慌亂而安靜地等待家庭醫生趕過來檢查小女孩的傷勢。 “宣……,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她。”第三次說出對不起時,安素之的聲音有些喑啞。 小女孩止住眼淚第一句話就是和宣作家說:“mama我沒事,你別怪jiejie,是我太貪玩了。” 安素之突然眼淚洶涌。 “親人”在一側,原諒的話從他人口中說出來,她說不上什么感覺。 心疼,委屈,難受……分不清緣由也分不清所指對象的情緒涌上來,逼得她措手不及。 她真的沒有嫉妒過半分半秒小天使Alice所擁有的一切一切,從第一眼看到小女孩的時候也不存其他念想,她還只是個呀呀學語天真爛漫的孩子,沒有任何什么不單純的情感需要交付到這樣一個孩子身上。小女孩那樣澄澈善良的眼神,嬌滴滴的模樣,無論從那一處盤點都比她適合那些好看的水晶鞋,好看的芭比娃娃整套玩具,身邊人更多更細致的寵愛……這些閃閃發光的小東西,甚至連笑也比現在的她來的甜美適合得多。她都二十歲了,已經長大了,怎么會在意一個小女孩的公主裙是否比自己多呢,她早就穿不下了。 只是她還是那樣的年紀,即使在別人眼里不算什么,但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