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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來過?” “男人的直覺。”兀自擺出一副驕傲神氣的樣子,擺擺手等著被自己贊許,難得的可愛表情,讓人想伸手捏他的臉。 安素之恍惚,席寒勛卻快步跑到樹前,一驚一乍地把手伸進樹洞,又縮出來,循環往復,朝自己招手。 笑得像個單純的孩子。 “這里雖然不及西城區繁華,但之前來的人也不少,來的人多了,自然會有些人想留下點什么,在樹木鑿洞倒還是少見。”她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承接過去。 “小時候也只在一些開發沒那么厲害的地方見過。” “是啊。” “你也見過很多?”席寒勛神情又是欣喜,又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許吧,記不太清了,怎么了?” 他撓撓后腦勺兒,“就是關于樹洞的……以前……不過也只是小孩子的事,也沒什么。” 安素之眼睛明晃晃的,鼓勵著他說下去。 他更不好意思了,但還是接著繼續說:“你有聽過關于樹洞的故事嗎?哈哈,很冷門了,故事也可能瑪麗蘇,小時候的事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記憶還挺深刻的。”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安素之笑。 “過家家當時很盛行,我們當時就把它當成一個小人物故事,就是類似一種游戲,故事路線大概就是突破重圍在樹洞尋寶,解救公主,最后再到另一個樹洞找到最后一份寶物才算完成……呃,你知道吧,其實只是情節在幻想中高尚不少,實際跟過家家真的沒有太大區別。” “小時候一般都有很深的英雄情結,記得當時好幾個女孩子也嚷著搶男一號‘王子’的寶座,不過他們大都是我聚集的,拗不過來,干脆全都由舉薦自己倒轉過來支持我了,其實正中我意,不過我還是裝著樣子不情不愿地上了‘英雄’的寶座。” 安素之瞇著眼看他。 “身為‘王子’的我正在忙著選角,當時剛好看見一個女生安靜地坐在石桌邊,眼圈紅紅的,左腳旁還有一根的棉花糖,其實棉花糖已經在地上融化成一灘不明物體,我之所以能認出來,只是看出來不明物體的顏色尚且鮮艷而且當時附近確實有賣棉花糖的店。女生眼圈紅紅的,不過說不定是當時冬天的大風刮的也說不定。可是‘王子’的身份讓我不能輕易地忽視并且拋下這么一個小女孩,雖然期間還有一些人不太支持那女孩當公主,說她沒有裙子,頭發也沒有很多閃亮的夾子夾著……方正一些很幼稚的理由,可是我小時脾氣也倔,還沒有像現在一樣懂得退讓有度,我當時就覺得那女生是最適合當故事里的公主的,比其他在場的小女孩都適合,所以也不顧他們反對,直接……”席寒勛有些停頓,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你怎么了嗎?” “當時我直接甩開眾人,跑了過去,一只手直接牽起那小女孩的手,學著動畫片里演的說‘我是王子,你愿意做我的公主嗎’,忘了當時另一只空著的手怎么擺,好像還伸過去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因為不熟練,動作也沒輕沒重的。那時的我不會安慰人,一見女孩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可沒想過要其他的事。”席寒勛解釋道,臉龐紅的厲害。 “這算不算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可還什么都沒說。” “不過真沒想到,小女孩當時竟然乖乖地點頭,讓我牽著她。” “嘖,連小女孩都不放過。”安素之眉眼彎彎,止不住笑得眼眶都紅了不少。 席寒勛忙不迭地解釋,慌亂得真誠:“真沒有,我后來只是帶著她和寶物,躲過其他小朋友扮演的蝦兵蟹將追捕,不過其實就是圍著幾棵樹不停地跑啊,跑啊,期間我還磕到石頭摔了一跤,她還半身扛著我走。到了最后一關的時候,我是要按照規定在樹洞里找到最后一件寶物才能真正解救公主的,不過……” “最后失敗了?” “不是,只是你知道的,小孩子的興致總是來的突然,奇思妙想也很多,臨時改劇本的事時常發生,故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故事情節突然轉變成牛郎織女了,活生生把某一棵大樹想象成了牛,王子和公主必須隔著‘牛’也就是樹洞,把手伸進樹洞互相牽著才能算完成,可是我們當時年紀還很小,兩個人的手加起來還夠不著樹的一半,根本完成不了。只不過那個小女孩可較真了,搖搖晃晃的踮著腳,使勁把手伸長,可是兩只手距離還是很遠,根本夠不著,我在樹洞對面看見她臉都憋紅了。” “所以最后……最后我撒腿跑了過去,剛好帶起一陣風,而當時她有幾分吃驚地看著我,然后突然甜甜一笑,眼睛亮亮的,我竟真覺得她是公主,當然我也覺的自己是真的王子。于是我很認真地對她說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的,然后問她知不知道白雪公主怎么蘇醒過來的,她不說話,只是點點頭,眨著明晃晃的眼睛看我,看得我有些心慌。” “你該不會做了什么壞事吧?” 席寒勛這次反倒沒有揶揄回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不知自己那時候年紀小小的,怎么就耍起壞來了。我掂量著時機,看她就要扭頭回去了,連忙湊前過去,重重地親了她一下。” “我應該也慌了,生怕她當時大哭起來,吞吞吐吐半才撒完一個謊,摸著她的小臉蛋,說這樣你身上的詛咒就沒啦,你就自由啦。” “之后呢?” “之后小女孩要接受公主儀式洗禮,那些扮演壞人的角色又開始成為歡迎隊伍,可是我的腳在游戲過程中崴了一下,就沒有跟過去,在一側坐著,讓她結束后再來找我,我在那等她。可是小朋友們還沒走多遠,家里保姆跑過來喚我回去了,急匆匆的好像家里發生什么事情的樣子,留下來的保姆也認不出她來,沒有留住她,后來我跑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看見她了,直到現在也只記得模模糊糊的一個故事梗概,真可惜,我當初差一點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如果那樣的話,即使不會再見到,倒也還是個不錯寄望。”席寒勛語氣有小小的遺憾,倒也釋然。 “真像夏季的雨。”她盯著有些濕潤的地板,輕聲說。 “夏季的雨?”看著天上沒有預兆飄落下來的雨絲,席寒勛有些訝異地問。 “嗯,縈縈繞繞,堆滿在手掌,卻什么也抓不住。”她摸摸袋子,發現今早出門太急忙,忘了拿傘。 “不過,還是感覺得到的。”悶熱的天在雨水的浸潤下清爽不少,席寒勛痛快地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找出雨傘,撐開,放置在安素之頭頂上方,撐開了小小一片不明朗的天空。 “嗯,感覺濕漉漉的。”雨水飄進來樹蔭,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心一片冰涼。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