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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在微暗的光亮下也異常清晰沉靜的面龐。 他歪了歪腦袋,走到尋歡跟前,“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上山嗎?” 憶起方才少年撒嬌的動作,他面癱著臉伸手扯扯尋歡垂下的衣袖,“我也乖,也聽話。” “這樣可以了嗎?能上山嗎?” 尋歡冷靜的扯回袖子,離他遠了點,“不可以。” 逢生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濃墨般的眼睛透著委屈的亮光,“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尋歡坐在凳子上,“反正你不可以。” “可是,可是他們怎么就可以……” “呵。”尋歡冷笑,“偷聽我們說話你還有理了。我不管你潛伏在我身邊到底想做什么,我救了你一命不需要你還我,你只需要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的房間,滾出去!” 逢生黑瞳一縮,捂著有點難受的胸膛翻窗而去。 方才她對那二人是如此溫柔,可偏偏對著他,不是冷眼就是威脅,他哪里做的不好嗎? 逢生隱匿氣息抱著膀子縮在尋歡房門外的一顆大樹上,回憶了下少年撒嬌的神態姿勢和語氣,決定等自己準備好了再去求她。 下一次,只要他笑的好看一點,她一定不會兇他。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逢生借著樹葉的縫隙,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亮了燭光的房間。 尋歡關好窗戶點上蠟燭,脫掉鞋子和外衣只著內衫盤腿而坐,在床上開始日常打坐調息。 練武如同喝水吃飯睡覺,不能落下一日,一旦松懈就會一直懈怠下去,直至陷入疲軟期。 她不允許自己這樣。 一個時辰后,尋歡收手呼氣,發現薄薄的白色內衫是半濕狀態,當下便披了外衣喊小廝送水沐浴。 因著兄弟倆的習慣,這座清幽的宅子里并沒有多少仆人,只留下了數量合適的小廝伺候,旁的女眷一概沒有。 尋歡踏入浴桶中,被熱水包圍的溫暖感覺讓她舒服的喟嘆出聲。 過去的一年中,沐浴時都有箏藝在身邊伺候,如今不在了,尋歡也沒有感到不適。 想到那個寡言少語的小丫頭,尋歡笑著在胸口澆了捧水,溫柔的給自己清洗著肌膚上的雜質。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尋歡耳朵一動就要起身穿衣,誰知那人越來越快,在尋歡的手夠到裙角時人已經推開門闖了進來。 尋歡往水下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師妹?”沒有在臥房發現人影,紀時宴放下手里的托盤,又走到門外看了看。 腳步聲沒有了,正當尋歡松了口氣站起身拿衣服之際,內堂的木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尋歡扯著衣服遮在胸前迅速蹲下,濺起一地水花。 氣氛靜謐而尷尬,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又徒增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曖昧。 紀時宴呆呆的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這一幕,理智告訴他非禮勿視,可他根本不能移開目光。 他和師妹自打相識以來,時光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也已經過去了五個年頭。 其中三年還被他自己逃避般的錯過了。 他見過她很多樣子。 剛入師門時的茫然不安,練功時的專注認真,戲弄師父時的調皮嬌俏,以及面對他時的,溫柔細心。 還有很多很多,可唯獨沒見過她衣衫盡褪面色潮紅,雙眼散著若隱若現的霧氣的樣子。 像是深山里誘惑人的妖精,縱使她一身清冷面目平緩,也能引的他駐足不已,甚至想要—— 想要狠狠扒了那礙眼的被水浸濕的半透衣衫,還想再做些更過分的事來。 方才那一眼,他已經將她的身體全部容納于心,涌動的情‖潮與急促的呼吸告訴他,怕是此后,他就再也無法將她忘卻。 抑或,從他當年站在師父身后,看著她跪于師父身前行拜師禮的那一幕,便再也忘不了她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尋歡聽著室內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呼吸,出聲打破這份壓抑的尷尬。 “師兄,有事嗎?” 沐浴后的女聲柔軟又清甜,還帶著nongnong的饜足感,紀時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迅速轉過身,一語不發的帶上門就出去了,臨走時還關緊了最外面的房門。 尋歡:“………………” 被看光的人還沒說什么,看的人反而落荒而逃,可以,這很師兄。 尋歡在水里躊躇了會兒才起身,把濕漉漉的衣衫擰干放到一邊,拿過木凳上的布巾擦干身體,穿上白色寢衣走出內堂。 桌上的玉色小碗氤氳著一絲熱氣,身上沐浴后的香味與銀耳羹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尋歡心頭莫名一熱,方才被看光的惱怒與尷尬慢慢消弭。 想來師兄方才是來給她送銀耳羹,尋不到她人才無意間闖入浴室里,想到他臨去前瞬間通紅的面色,尋歡單手擦拭著發梢,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著略微粘稠的羹湯喝。 入口微甜,銀耳軟爛滑膩,尋歡多喝了兩口嫌勺子喝麻煩,索性端著碗一飲而盡。 夜色越來越沉,門外刮起的秋風吹的窗門哐哐作響,尋歡摸摸暖乎乎的肚子,熄了燈便上床睡覺。 與此同時,紀時宴腳步虛浮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間,剛打開門就扶著門框咳出了血。 沒點燈的房間格外陰暗,他捂著嘴走到桌子旁坐下,從懷里摸索出一張手帕擦拭著手心里的黏稠。 若是有燈就能看到,此刻的紀時宴仿佛陷入了魔怔。 一張俊秀凈雅的臉龐微微猙獰,淺色的眼瞳一片烏黑,里面清清楚楚地映照著來自心底的,無法宣泄的欲念與渴求。 血跡未干的紅唇勾起,他的身與心都在告訴他,他想要她。 瘋了般的,想要她。 第56章 兄弟(7) 翌日清晨。 一縷暖陽透過窗柩斜斜的照進房內,在地上和桌子上映出點點金色。 木雕花床上的女子先是攏攏眉心,隨后伸了個懶腰便睜開眼,她眼尾泛紅,瞳仁被薄霧籠罩,不復清明。 打了個哈欠起身,尋歡撥了撥胸前的長發,掀開溫暖的被褥趿拉著繡鞋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透的隔夜水。 冰涼的液體灌入喉間,順著食道一路流下,胃里的涼意讓尋歡瞬間醒了神,眼里的那層水汽也一點一點褪去。 有人敲門。 尋歡披著衣服去開門,來人低垂著腦袋躬身提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清水。 尋歡指了指隔間的木門,“放到內堂便是,辛苦你了。” 小廝將水倒入洗臉木盆中,這才提著桶誠惶誠恐的彎下腰擺手,“小人不敢,若小姐沒有旁的事,奴才先退下了。” “去吧。”尋歡頷首。 小廝全程不敢抬眼亂瞄,退到房門外后,便側身離去。 尋歡洗漱完后換好衣衫,穿的是師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