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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那只黏人的跟屁蟲小喪尸,又回來了。 豐默安排給他們的地方非常偏僻,也很荒涼,但里面好歹家具齊全,浴室也可以用,隨后他們還派人送來了柔軟的被褥。 即便是不需要睡覺,但本著為人的精神尋歡也情愿待在舒服一點的環境。 看著小喪尸不住在她身上亂拱,尋歡心累的皺了皺眉,“豐濯,你真的不想回到你哥哥那邊嗎?” 抱住她的小喪尸想也不想的搖頭,“我不!“ 藥劑解除他就恢復正常,臨別前豐默只是深深地看了眼豐濯便扭頭走了,只剩輪椅還在地上咕嚕咕嚕響。 尋歡將他帶回來才發現,他的思維方式開始有了顯著的變化。 他還是黏她,目光也時時刻刻追逐著。 但自從她有口能言后,他居然在模仿她。 雖然發出的聲音不倫不類,蹦出的也盡是奇奇怪怪的話,她手把手教了一天后,才引導成現在這樣一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說話模式。 不過大體上的意思他全都明白,只是表達上欠缺了些。 知道不能過于強求,尋歡因為他能說話而變得急切的心,開始逐漸平緩。 這樣就可以了,他還會成長。 “尋?!必S濯見她突然不說話一直盯著她看,有些慌神,“不回,要你!” 緊接著又兇巴巴地瞪了瞪眼,“殺!討厭!” 尋歡虎著臉敲敲他的頭,“不可以殺人?!?/br> 隨后又有點好奇,“不過,為什么討厭他? 哪知小喪尸就跟點燃的炮仗似的,當即放下她,站起來一臉猙獰地沖著門外低嚎了兩聲,眼中的墨黑夾雜了濃郁的猩紅。 “他?!必S濯右手握住虛空使勁捏了捏,“殺!” 這么討厭? 尋歡心情有點好,“嗯,我也討厭他。”還有點想殺他。 不過現在,時間不合適,地點也不合適。 “嗬!”小喪尸喜滋滋的壓著嗓子又吼了聲,“他,打你,殺!” 被這樣維護,尋歡更開心了,“過來?!?/br> 聽到指令豐濯立馬咧著嘴跑過去,一把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尋,不走!” “嗯,不走?!睂g看著他專注而執拗的神色,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 歡字他死活發不出來,一教就是奇怪的音調,見他能完整的發出尋音來,尋歡就默認了他給予她的這個稱謂。 帶他回到這個小屋后,她解釋了他昏死前的來龍去脈,豐默是他哥哥的事也沒隱瞞。 但他全然一副沒心沒肺毫不在乎的樣子,尋歡也漸漸放了心。 “這個給你?!睂g把豐默臨走時給她的平安扣拿出來,“他說這是你mama……走之前囑咐他交給你的,要你好好收著。” 豐默說這是他母親的遺物,他們兄弟倆一人一枚。 在末世來說,這樣的遺贈總是令人遺憾和唏噓的,但豐默的冷凝和豐濯的疑惑都把這份復雜的情緒沖淡了。 尋歡將平安扣系在他脖子上,只覺得那一圈青釉玉質幾乎和他胸前的淡青色皮膚融為一體。 顏色很相近,尋歡瞇著眼觀賞了片刻,忍不住伸出手摩挲。 水青色被她慘白的手指襯著,看上去越發光潤通透,腦袋也不由湊的更近。 小喪尸懵懵地下壓著脖子,眼睛只能看到她的頭頂。一個瘆白的璇兒安扎在發心,周圍是一片濃密黝黑卻暗淡無光的發絲。 像一朵正在盛開的,黑暗與濃稠并重的花朵。 豐濯脖子稍微轉了轉,看著自己剛才似乎癢了下的手掌,閃著一口銀牙按上了尋歡的頭頂。 腦袋突然一重,尋歡頭一低,手上的繩子跟著往下扯,那股壓力也越發重。 根本就是死循環。 “放開!”尋歡用空出來的手捏住他的手腕,威脅地緊了緊,“趕緊松開!” 不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嗎?她感覺脖子快被頭上的大手壓斷了。 發出一聲委屈的氣音,豐濯才怏怏的收回膽大包天的爪子。 翻著白眼把平安扣塞回他松松垮垮的衣領里,尋歡狠狠一推,身嬌體軟的小喪尸就倒在了床上。 反應過來立馬起身,豐濯去抱她的腰,哼哼唧唧好半天,“不氣。” “撒嬌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啊?!睂g兩手并用去掐他的臉蛋,“你說不氣就不氣,我這么好說話?” 假裝自己沒聽懂,豐濯眨巴了下眼睛,吧唧一口親上尋歡湊近的臉。 見她沒有兇他,剛才的觸感也好極了,小喪尸想也不想地再次親過去,而這次是正對著她微啟的嘴唇。 很涼,也很軟。 像夏天吃完一根冰棍兒后,自己舔自己嘴唇的觸感。 一次唇角,一次嘴唇。 她的初吻,獻給了一只喪尸。 還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喪尸。 尋歡心情很復雜,有點惱怒,有點惆悵,還有點—— 想打人。 于是這一晚,小喪尸挨揍了。 還被勒令睡地板。 * 第三天如期而至。 喪尸潮,來了。 一大早豐默就派人過來接他們,出門時尋歡給豐濯好好偽裝了一波,帽子口罩手套齊備,外面還套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衫。 她自己則隨便穿了件同色風衣,遠遠的看上去,兩只喪尸如同穿了情侶裝。 至少看到他們的豐默,第一感受就是這樣。 “尋jiejie!”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們幾人背后傳來,尋歡眸光一閃,那個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顆炮彈狠狠扎進她懷里。 “尋jiejie。”程嘉憋著眼淚輕輕叫她,毛躁的腦袋在她腰間蹭了蹭,兩只短短的胳膊緊緊抱住她不放,似乎怕她下一刻就會推開他。 “你真的要把我留給他們嗎?”抱了半晌他才仰頭看她,婆娑的淚眼里滿含控訴。 “你還有親人,”看了看前方看著這里神色焦急的男人,尋歡心中一寬,蹲下來半攬著他,“告訴尋jiejie,這三天,那些人對你好嗎?” 程嘉質問的臉色一僵,咬著牙根道:“好?!?/br> “你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對你好是應當的?!?/br> “程嘉。”尋歡捏了捏他又長了不少rou的臉,輕松地道破事實,“其實對你來說,留在他們身邊也并不難接受,對嗎?” 他只是憤怒她把他交給那些人,昏迷狀態下的他固然反抗不了什么,但醒來后的三天,他可以說是過得很好。 即使他不在身邊,尋歡也會在固定的時間用精神力探測他的處境。 周圍清一色都是男性,幾個大男人乍一見這么一個小孩子,除了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后來也試探著去接受他,照顧他。 努力把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都送到他面前,就連豐默也偶爾會關照一番,再同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