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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低笑聲。 他很少笑,每次笑都令人不忍移目。 黑暗中聽到他的笑聲,我總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唇角不自覺勾起,我咬著下嘴唇,突然有點不想從土坑里出去了。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我再度拍了拍腦袋。 蘇青亦,你瘋了嗎? 居然會產生跟人家在這里共度一生的想法,真是瘋了。 等我們把石頭堆到一定高度時,我突然就聽到洞口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兩個人的。 其中一個腳步聲我有點熟悉,好像是湯蓉的。 大半夜的,湯蓉也來上廁所? 皺了皺眉頭,我頓時反應了過來陷阱是湯蓉挖的,她給我設了連環計! 果然,沒多久湯蓉就停在了土坑前。 “劉曉峰,你確定不會出人命吧?我怎么聽著沒動靜呀?” 湯蓉似乎用腳踢了踢玉米稈子,命令劉曉峰道:“你把這些玉米稈子挪開點,我們看看里面的情況,我給她下了那么猛的藥,這個點兒她肯定來上廁所了,可別摔死了。” 劉曉峰應了一聲,說:“湯蓉,出了事兒我可不負責任啊,我就讓你幫我畫了幾張作業圖,可不值一條命的價錢。”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那個死女人命耐著呢,總不能腦子撞在咱們扔的石頭上了吧?” 湯蓉說著就有點底虛,趕緊和劉曉峰一起把玉米稈子挪開了。 很快,兩道手電筒光就打了下來,八目相對,湯蓉和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男生都愣住了。 霍致遠臉色鐵青,冷冷的盯著湯蓉看。 湯蓉哆嗦了一下,嘴巴張合了幾下,猛地抬手指向了劉曉峰:“是他,哥,都是他出的主意,是他教我這么干的,不關我的事!我,我……” “湯蓉,你他媽血口噴人!老子什么時候給你出主意了,cao!明明是你讓我幫你挖坑的!” 劉曉峰罵了幾句,轉身就走。 我喊了他一聲,讓他把我們弄出去,威脅了他幾句,他這才不情不愿的折回來。 霍致遠的腳腕上劃了個口子,傷的不嚴重,我上廁所出來,霍致遠直接帶著湯蓉往湯家走。 劉曉峰想跑,結果被霍致遠揪住了領子。 這件事情鬧得很嚴重,到了湯家,霍致遠當著湯建兵的面兒就拿著湯蓉的手機報了警。 大晚上的,湯蓉嘶嚎的大哭著,湯建兵破口大罵,揚手就又要扇霍致遠耳光。 我怕霍致遠又挨打,沖過去就推了湯建兵一把。 湯建兵吹胡子瞪眼睛,伸手就扯住了我的領子:“小蹄子,投資了幾個臭錢就狂的不行了是吧?你他媽就是個掃把星,我們老湯家自從住進你這么個賤蹄子,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今天我不把你打怕了我就不姓湯!” 我咬牙瞪著湯建兵,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的視線。 肩膀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著,我拉肚子拉的沒有多少力氣,掙扎了幾下掙不開,我勾唇冷笑了一聲,將臉湊到了他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準備怎么把我打怕了,少墨跡,要打就打,我等著看你們父女倆一起蹲號子,你放心,等你們判刑了,我會和霍致遠好好打理你們老湯家的房子的。” 湯建兵氣的臉都綠了,湯蓉一直哭著跟霍致遠解釋,驚得周圍的鄰居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霍致遠根本不理會湯蓉,他大步走到湯建兵身前,冰冷的說道:“湯叔叔,我念在你對我和我母親有恩,不想跟你動手,不要逼我不念最后這點情分。” “放開她!”霍致遠眉頭緊皺,筆直的身軀如雪中寒松,堅韌而又凌厲。 “臭小子,從你為了這個女人搬離這個家開始,我就不是你叔叔,滾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賤蹄子!” 湯建兵揚起手就往我臉上抽,霍致遠抿緊唇線,突然站在了我和湯建兵中間。 湯建兵這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啪的一聲,直接抽在了霍致遠的臉上。 我清楚的看到霍致遠的臉頰抖了一下,很快就映出了紅手印。 他站在那里紋絲不動,臉都沒有偏一下,就那么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巴掌,唇角都被打破了。 我急了,抬腳就往湯建兵的腿上踹,湯建兵愣愣地看著霍致遠,他們對視著,氣氛突然很壓抑。 霍致遠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神色復雜的笑了一聲。 湯建兵喉頭滾動了幾下,都忘記了說話。 “哥,爸,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們別這樣!”湯蓉嚎啕大哭著,上前就拉住了湯建兵和霍致遠的手。 我掙脫湯建兵的手,趕緊將地上的雪包在手帕里,貼在了霍致遠的臉上。 霍致遠將我扯到身后,將湯蓉推開,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當著眾人的面兒規規矩矩給湯建兵磕了三個頭,然后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鮮紅的手印十分刺眼,卻掩蓋不住他眼底的冷漠。 “湯叔叔,這些年我對您有求必應,自認為十分孝順,可您也該明白,您并不是我的父親,并沒有權利掌控我的人生,也沒有權利屢次如此對待我看重的朋友。” “十三歲到二十三歲,這十年,我的吃穿用度都來自我母親和我自己的收入,并未花過您一分錢,這三個頭,我謝您的收留之恩,我和您的情分,就在您的幾個巴掌下就此打住吧。” “您放心,我霍致遠是個重恩情的人,今后我有rou吃,定會給您和湯蓉一口湯喝,至于其他,還請您看管好您的女兒,自重些,以身作則些,人生還很長,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我一樣屢次包容她,由著她胡作非為,希望您不會有悔不當初的那一天。” 霍致遠朝著怔愣著的湯建兵點了點頭,轉身掃了我一眼,抬步往門外走。 “哥,哥,你不要不認我,我錯了哥……”湯蓉嚎啕著,猛地抱住了霍致遠的腿。 ☆、第18章 農村路滑 霍致遠俯身,強硬的將湯蓉的手臂拉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湯家。 我淡漠的掃了湯蓉一眼,冷笑了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 我們回去的時候王熊還呼呼大睡著,霍致遠取了車鑰匙,給王熊留了張紙條,帶著我去了醫院。 我擔心霍致遠腳腕上的傷,就跟著去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天亮了,霍致遠除了腳上的傷口身上也被撞出了不少黑青,我心中感動又感激,卻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他。 回了村里已經六點了,王熊正在掃院子,李燕路上看到我們的車,也跟著跑了過來。 我下了車,就見李燕鬼鬼祟祟的朝著我勾了勾手。 我思付了一下,就跟她到了角落。 李燕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她聽說昨晚的事情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