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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王妃,你身為河間王的妻子,為何非但不幫他隱瞞,反而要出賣他?” “皇上,罪婦深知王爺死罪難逃,可孩子是無辜的,求皇上看在罪婦將實情相告的份上,饒我們的孩子一命。求皇上網開一面……” 說著,崔瀾連著重重磕了幾個頭。 “皇上,” 和士開也上前了一步,“按我大齊律法,謀逆之罪是要族誅的,但念在河間王妃大義滅親的份上,就請皇上饒恕了她們的性命,將她們全都貶為平民就是。” 他的話音剛落,崔瀾忽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兩人極快地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 “皇上,如今連河間王妃都承認了,再加上之前的證據,人證物證確鑿,還是請皇上早日給河間王定罪吧。“ 高湛沒有說話,深幽冷謐的眼瞳此刻正象一把鋒利的匕首正閃著森冷的光芒,因為長恭的緣故,他的內心深處隱藏了一絲不信,但……眼前的種種,就快要摧毀這最后的一絲不信…… “而且皇上,據臣所知,河間王夫婦關系一向甚好,若不是河間王真有反意,又有哪一個女子會去誣陷自己的丈夫呢?” 和士開趁機火上加油。 “夠了!” 高湛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慢慢開口,聲音里有不容反抗的冷漠,眼中隱隱有寒冰流淌,“立刻將高孝琬帶到這里,朕要----親自審他。” 高孝琬被帶到昭陽殿前時,心里也有些疑惑。自從入了獄之后,皇上就一直將他晾在那里,今天為什么會忽然想起要審他?難道是長恭回來了? 今日的昭陽殿透出了一種奇怪的氣氛,似乎被濃重的黑暗所包圍,仿佛一只蟄伏著的野獸,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危險的殺氣。當他在那里看到和士開時,心里更是涌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臣高孝琬參見皇上。” 他也不下跪,只是行了個平常的禮節。 和士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河間王,恐怕現在你該自稱罪臣才對吧?” “和士開你這狗賊,本王根本沒有任何罪,又何來罪臣之稱!” 孝琬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又側過了頭去。 “高孝琬,你居然還敢說自己沒罪?” 高湛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本來已經情緒極其惡劣,再看他這樣傲慢的態度,心里更是惱怒。今天已經是第十六天了,長恭還沒回來,看來那契約也是沒有什么證據。 高孝琬的罪非治不可,不過他會記住自己的話,留住高孝琬的命。 “皇上,臣絕對沒有謀反之意!” 孝琬毫無懼意的朗朗有聲道,“若是臣要反,在晉陽之時早就反了!” “大膽!” 和士開打斷了他的話,“如今證據確鑿,由不得你不承認!” 孝琬忍不住怒道,“你這jian佞小人,也有資格和本王說話嗎?什么東西!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是你這西域賤胡在背后搗鬼!” 和士開的眼中微光一閃,忽然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河間王,要不是你的王妃親口說出來,皇上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每天對著他的畫像詛咒呢,這不是想要謀反又是什么?” 孝琬大吃一驚,“你說什么?什么皇上的畫像?瀾兒又怎么可能……”他忽然怒瞪著和士開,大聲道,“就算是這樣,也必定和你有關系,你對瀾兒做了什么了!” 和士開微微一笑,“在下可是什么都沒做。” “皇上,他先害我大哥,現在又來害我,分明就是針對我們高家!你是不是要等他將來把四弟也害死才能看清!” 孝琬氣上心頭,一時沖動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高湛早已是滿臉冷寒森意的慍怒,但還是抑著怒氣冷聲道,“高孝琬,看來你一直都對朕不滿啊。你的意思是朕現在什么也看不清,和昏君無異了。” 孝琬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一橫道,“皇上,如果您再留這個小人在身邊,那就和真的成為昏君不遠了。” “放肆!竟然敢辱罵皇上!來人,掌他的嘴!“和士開見高湛的的臉上立刻籠罩上一層寒霧,眼神倏冷,茶色的眼瞳愈發陰騖深沉,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上了前來,對著孝琬的臉就是一頓猛抽,孝琬的嘴邊很快流出血來,卻咬著牙一言不發,也不求饒。他越是這般倔強,就越讓高湛憤怒,那對茶色雙瞳中燃起的兩簇怒焰愈發駭人。 幾十掌挨下來,孝琬呸的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血水,里面赫然有兩枚斷裂的牙齒,只見他只是掃了一眼,又抬起頭來,低聲道,“九叔,我所說的都是實話!” 高湛眉間一斂,拂袖而起,走到了他的身邊,冷聲道,“誰是你九叔!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叫朕九叔!”他不喜歡別人使用這個稱呼。對于除了長恭以外的任何人來說,他只扮演著同一個角色,那就是統治著這個國家的---一國之君。 孝琬雖是被打得口吐鮮血,但依舊不減昂然之氣,高聲回答:“我,高孝琬,乃神武皇帝嫡孫,文襄皇帝嫡子,魏朝孝靜皇帝的外甥,如此血胤,難道叫不得陛下您一聲叔叔嗎!” 高湛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反駁,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笑了起來,那笑容中溢出嗜血的寒意,眼中閃動著駭人的幽光,“好,好,那就讓朕這個叔叔教教你什么是規矩!” 說著,他做了一個手勢,干脆的說了三個字:“給朕打!” 和士開看到那個手勢,唇邊露出了一抹意料中的笑容,皇上到底還是顧忌著長恭,就算在這樣盛怒的情形下,還不忘做了一個這樣的手勢。只要是行刑的人都知道,只要皇上做了這個手勢,就意味著皇上要留下那個被杖責的人的性命。 不過,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啊,皇上啊,您一定不知道,在您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高孝琬的命運。 河間王---看不到明早的日出了。 兩位侍衛看了他一眼,像是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即揚起了手中的棍棒,重重的朝著孝琬的髀骨上打了下去…… 天邊的夕陽就像一滴嫣紅的血,緩慢而決然地墜落…… 此時的長恭已經帶著朱剛回到了鄴城,這會兒正往著王宮趕來。之前她好不容易才在通州找到了開了家新鋪子的朱剛,以他全家大小的性命作為要脅,逼迫著他說出了事實的真相后,立刻心急如焚地的帶著他往鄴城趕來。沒想到路上偏偏遇到了暴雨,渡船走不了,所以在路上耽擱了兩天,結果比她預計的日子晚到了一天。 剛到了王宮門口的時候,她正要拴上馬,忽然看到恒伽神色匆匆地正往宮里走去,她不禁心里一喜,連忙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恒伽轉頭一見她,神色一變,立刻指著她身邊的那人道,“ 這個人就是朱剛?” “是啊,恒伽,我---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