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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高湛眸光一閃,“也許只要找到這個人,真相就會大白。” “可是,那個寫密函的人可以相信嗎?萬一……” 長恭的心里一團紛亂,本以為自己已經開始將一切淡忘,但這封密函無疑又在她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人在信中說他就是受婁太后之托安排小荷出宮的人,無論是不是真的,都值得試一試。” 高湛眼神復雜地注視著她,“當然,長恭,如果你不希望再提及往事,我也會當從沒收到過這封密函。” 夜涼如水,空氣中彌漫著秋日落葉般的香氣,略帶干燥的甜香中透著絲絲涼意,似乎像是心頭那片深藏著傷痛的地方,輕輕觸碰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九叔叔,請下令派人去找小荷吧。” 長恭抬起頭,“我想知道---真相。” “你放心,就算她在天涯海角,我也會將她找出來。” -------------------------------- 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晚。 長恭經過庭院的時候,若有所思地朝著二娘的房間望了一眼。 那間廂房依然亮著燈火,隱隱還能聽見從屋里傳來的念經聲。她駐足而立,靜靜聆聽,那聲音此時聽起來低沉而溫和,讓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說來也是奇怪,二娘自從大病了一場之后就好像轉了性一般……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幾次見在院子里碰到,二娘好像有話想對她說…… 就在這時,窗口忽然出現了二娘的侍女阿妙的身影,阿妙想關上窗子,但窗欞卻似乎被什么卡住了。 “二夫人,不如叫管家來看看吧,這夜深露重的,到時感染了風寒就糟了。” 念經聲停了下來,二娘的聲音又低低響起,“算了,已經這么晚了,明天再說吧。” 長恭心里不由涌起幾分感慨,若是換作從前,二娘必定不會這么說,那位驕縱跋扈的二夫人似乎完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雖然自己一直不喜歡她,但不管怎樣,她都是大哥的娘。想到這里,長恭上前了幾步,隔著窗子道,“二娘,我來看看吧。” 沒等二娘回答,她就在窗欞上搗鼓起來,沒幾下就修好了。 “這下就可以關上了。” 長恭順手替她關上窗子,卻見正好見到她抬起頭來,那雙曾經嬌媚動人的眼眸如今猶如一潭死水,只是,在見到長恭的瞬間,眼波里蕩起了一絲微瀾,復雜難辨,隱約蘊含著幾分說不清的欲言又止。 長恭心里雖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 因著心事重重,一夜無眠。 不得求 一連過了幾個月,雖然高湛派人四下尋訪小荷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消息。 秋去冬來,很快又到了迎接新年的時候。 每一年,朝廷會在正月初一,也就是元日舉行朝會,今年也不例外。 長恭一大早起來,剛換了官服走出房門,就被守候在門外的孝琬硬塞下了一個生雞蛋。按捺住想要揍人的沖動,她趕緊回屋灌了自己一杯水。每年這一天,她都要被迫吃一個生雞蛋,雖說這是齊人習俗,認為在元日吃生雞蛋可以避瘟, 可是……問題是,她每次吃完生雞蛋后都會不停的打嗝! “ 三哥!你怎么又給我吃生雞蛋,不知道我會打嗝打個不停嗎!” “啊,糟糕,三哥全忘了!” “呃---你每年都忘!” “好了,你們準備準備也該去宮里了,” 孝瑜過來將兩人拖了過來,“快點上車吧,今天要是遲到可了不得了。” “等等,別忘了帶上卻鬼丸。” 大娘匆匆走了過來,將幾粒用蠟和雄黃裹成的藥丸遞給了他們,“記得一定要隨身帶。” 一股濃烈的雄黃味撲鼻而來,長恭皺了皺鼻子,將盛放著卻鬼丸的結扣佩帶在了手臂上,又看到高府的大門上早就懸掛著蒲葦繩和神荼,郁壘的畫像,心里卻不免有幾分懷疑,難道妖魔鬼怪見了這些東西真的會被嚇跑? ------------------ 冬日的瑞雪飄飄揚揚灑落,齊國的王宮瓊華疊沓,雪花飛舞,窗檐、亭臺、假山石上都冉冉的堆著白雪,光景煞是好看。 長恭隨著哥哥們按照慣例從云龍門進入,來到等候皇上圣駕的東閣,此時群臣差不多都到齊了,也趁著這個時候互相說些喜慶的賀詞,拉攏拉攏關系。宮庭中火盆大燃,魚貫而入的宮女們往殿內搬進香爐,不停往里面投放香煤。整個殿內,很快,香氣郁勃氤氳。 長恭一眼就看到了在那里和眾人相談甚歡的恒迦,只見他今日身穿一襲緋綠色官服,嘴角揚起仿佛一彎新月,眼睛盼顧神飛風采飛揚,仿佛清晨那一剎那沖破云層的朝陽。 看到他笑得那么開心,她心里就來氣。都拜這只狐貍所賜,這幾個月來向她借錢的家伙是有增無減,簡直把她當成聚寶盆了。 似乎察覺到有惡狠狠的視線盯著自己,恒迦驀的抬起頭,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她翻了個白眼,輕哼了一聲將頭轉開。 側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和士開走到她的身旁,笑咪咪的說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像蘭陵王這樣的少年英雄實在難得,假以時日,定能有更大的作為…… ” 雖然一直以來這種奉承的話已經聽多了,但這和士開揀的實在不是時候,她現在正好一肚子怨氣沒處發呢。 “和大人,那您的意思是本王現在只是小作為了?” 她挑了挑眉。 和士開心知撞上了個軟釘子,忙笑了笑道,“在下怎么會是這個意思……在下的意思……” “依本王看,和大人可能是太過勞累而一時失言,” 對于孝瑜忽然出聲替和士開開脫,長恭正覺得驚訝,緊接著,又見到孝瑜露出了一抹譏笑,“長恭,你不知道和大人一直陪著皇上玩樂也是很辛苦的嗎?” 和士開的臉色微變,其他的各位官員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有礙于和士開的得勢,所以也沒人敢表露出來。 孝琬可不同了,他哪管和士開得不得寵,早就哈哈大笑起來。 和士開眸光一暗,唇邊卻還是笑意盈盈,回了一句,“河南王說笑了。” 就在這時,只聽鐘磬齊鳴,樂師們開始演奏三曲。隨著節拍,黃門鼓吹歌者齊唱五言頌,帝德實廣運,車書靡不賓。執瑁朝群后,垂旒御百神。八荒重譯至,萬國婉來親…… 長恭皺了皺眉,低聲道,“每年的內容都是這一套,我都能背下來了……” 孝瑜輕揚嘴角,“不過,就算背下來你也根本不知道這些頌言到底講什么吧。 ” “喂,大哥……” “噓,皇上出來了。還不趕快跪下。” 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