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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瑜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袋子,臉上隱隱浮動著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 在接過那個小袋子的瞬間,高湛的眸光一閃,和他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時候也不早了,九叔,我也該回去了。” 孝瑜起了身,正要詢問長恭,卻只聽高湛說道,“孝瑜,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和長恭說。” 孝瑜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望了高湛一眼,轉身出了門。 一見他出了門,長恭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九叔叔,有沒有查到什么?” 高湛點了點頭,“皇上發狂的那一年,處死了許多人,在那些人里,有不少是宮女。” “皇上處死宮女,這也不是奇怪的事。” 長恭低聲道。 “處死宮女的確不奇怪,不過這批宮女全是婁太后宮里的人。” 高湛的眼中深不見底,“這似乎就有點不合情理了。” 長恭心念一動,失聲道,“難道我娘……” 高湛點了點頭,“你娘就一直在婁太后的宮里,這是唯一遮人耳目的方法。” 長恭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九叔叔,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皇上為什么還要遮遮掩掩?以他的身份就算將我娘納入宮里,也沒有人敢多說半句。” “那可未必。” 高湛微瞇著眼睛,“至少有一個人,一定會阻止。” “誰?” “斛律光。” “斛律叔叔?” “不錯,斛律光視你父親如兄弟,如果這件事被他知道,那他是萬萬不肯依的。” “但是,皇上為什么……” “只要有他在一天,我齊國江山就穩如泰山,難以撼動。所以,皇上是不會得罪他的,以一具尸體斷了眾人的念想,一了百了,也未嘗不是一個干脆利落的辦法。” 長恭靜靜地坐在那里,沒有再說話。畢竟自己經歷過戰場烽火的考驗,所以,在從悲傷中抽離出來后,她更能冷靜的思考。她已經接受了母親去世的事實,但現在,她最想知道的是事實的真相。 她不會讓母親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絕不會。 “九叔叔,你知不知道我二娘和皇上之前是否認識?” 她忽然又想起了這件事。 高湛似乎有些驚訝,“宋靜儀嗎?小時候她爹倒是經常帶著她來拜訪我們家,那時我們還住在將軍府里,后來好像就不怎么來往了。不過之后可能是你爹又想起了她,所以就將她收為了妾室。” 長恭細細琢磨了一番高湛的話,這么說來,二娘可能從小就認識皇上了,不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就無從知道了。 “怎么忽然問起那個女人了?” 高湛明顯對二娘沒有半分好感。 “我看到了。” “什么?” 長恭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把自己在宮里看到二娘和皇上私通的事情告訴了高湛。說罷,她低垂著眼簾輕聲道,“九叔叔,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高湛對此倒沒有表示出十分的驚訝,“宋靜儀的父親一直平步青云,孝瑜身為庶子也早早封王,果然是事出有因,這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可是,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作沒有她的幫助,他就沒那么輕易登上皇位?” 聽到這句話,高湛的臉色才微微一動,“長恭,這話對誰都不許說,也不許再提起,知道嗎?” 長恭睫毛一揚,“我知道,九叔叔。” 初冬的時節,夜色也變得格外深沉起來,窗外又不知不覺地飄起了細雪,房間內溫暖濕潤的空氣中仿佛浮動著若有若無的梅香。望著那猶如白梅一般的少年,高湛的心忽然溫柔起來,正想說些安慰的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蘭,蘭陵王爺,不,不好了!河間王他,他出事了!” 長恭頓時有如遭到雷擊,立刻跳了起來,沖到門口一把拉開門,認出眼前的人正是三哥身邊的隨從劉岷,她顧不得那么多,一手扯起了他的衣襟急問道,“我三哥出什么事了!” 劉岷雖是驚慌萬分,但說倒還是頗有條理,“回,回王爺,河間王妃今日入宮時被皇上留了下來,河間王知道后一怒之下就沖到了王宮,剛剛從宮里得來的消息說是,說是河間王已經被皇上押入了大牢!” 長恭只覺心頭一空,颯颯的冷風都灌進了身子里,將血液完全的凍住,再說不出話來。 -------- 蘭陵繚亂第一部全國上市 下面是廣告時間…… 弒君 雪,還在不停地下著。 此時的長恭,正快馬加鞭朝著王宮而去,剛才破門而出的一剎那,九叔在她身后說了些什么,她完全沒有聽見,唯一的念頭就是-----去見皇上。 柔弱的雪在破空而來的氣勁之下向著門面直襲而來,點點微微刺痛。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吸進了無數的帶著利刃的碎冰,輕輕的落在心上,細細密密的疼。 剛到了王宮門口,就有內侍像是等著她一樣,將她迎到了皇上的寢宮內。 雖然她對皇上在自己的寢宮內接見臣子覺得有些不妥。但眼下的處境讓她沒有更多時間思索,于是,只是猶豫了那么一下,她就抬腳走了進去。 皇上看上去和平常沒什么兩樣,在淡淡的燭光下,那瘦削的線條倒還顯得柔和了幾分。見到長恭進來,他似乎并不意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扯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長恭,你果然來了。” 長恭微微一愣,這是什么意思?皇上算準了她會來嗎? “皇上,不知河間王如何得罪了皇上?” 長恭抬眸盯著他。 皇上不以為然的一笑,“既然你來了這里,必定已經知道緣由了吧,” 長恭沉聲道,“臣不敢擅自揣測,也不想聽別人的胡言亂語,臣想請皇上告訴臣。” “好,朕就告訴你。” 皇上的神色猶如這雪夜一般捉摸不定,“朕不過想和河間王妃拉拉家常,誰知道河間王氣勢洶洶進宮問罪,跟本不把朕放在眼里,如此不敬,你說,朕是不是應該殺了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長恭一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大人有大量,請不要和我三哥……不,不要和河間王計較,河間王生性沖動,誤會了皇上體恤臣子的一片好意,實在是該罰,但河間王是臣家中的當家之人,若有損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臣身為河間王之弟,愿意代兄受過,請皇上懲罰臣吧!” 說著,她連著重重磕了幾個頭,那白色玉石鋪成的地面上赫然出現了幾道血痕。 皇上似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高長恭,你和河間王果然是兄弟情深。” “皇上,請饒了河間王這一次!” 長恭抬起頭時,只覺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