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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天呢?明天你來嗎?” 看到小販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恭露出了一絲笑容,轉(zhuǎn)身對少年道,“明天就是這個時候,你來這里等我好嗎?我送你那個糖人?!?/br> 少年猶豫了一下,“我看不必……” “不管你來不來,明天我一定會來這里?!?nbsp;長恭朝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四殿下,明天您不會來吧?” 阿耶低聲問道,心想如果對方知道這位少年就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四殿下宇文邕的話,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 宇文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神色,“為什么不來?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在剛才一瞬間,他忽然認(rèn)出了那個之前在鳳凰樓看到的少年,竟然就是小時候和他搶糖人的孩子時,他也有一剎那的驚訝。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敵國派來探聽消息的……事情好像變得比他想像的更有趣了。 比起那時,現(xiàn)在長大了的這個孩子,似乎更加惹人注目了。那近乎于少年和少女之間的美麗,倒是有幾分特別。 “可是,四殿下……” “反正在大家眼里,我也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閑人,不是嗎?” 宇文邕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阿耶忙搖頭,“屬下知道四殿下胸懷大志,如果……” “阿耶,” 宇文邕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什么大志之前,最重要的是---活下去。這也是現(xiàn)在我所能做的?!?/br> ----------------- 狐貍哥哥,別看你現(xiàn)在夠冷靜,將來等著被虐得死去活來吧,哦呵呵…… 夜探王宮 秋日間略顯單薄的陽光緩慢地延伸,直到透過樹木稀疏的新葉在長安城中一所庭院中投下細(xì)碎的光斑不斷跳躍,泛起鎦金的漣漪。古老的青灰瓦瓴在陽光下愈顯出滄桑,無言地訴說著過往。院子中的池塘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朝陽的光照下,一位眉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正若有所思的望著無邊的天際,緋色的胡服染上了陽光的顏色,混合著本來的色彩,變成一種跳躍著不可捉摸的光。 “殿下!” 一位同樣身穿胡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進(jìn)了庭院,朝他行了一個突厥禮。 他那湛藍(lán)色的眼中微光一閃,“于勒都思,怎么樣?有什么確切的消息嗎?” 于勒都思臉上的表情有些興奮,“殿下,之前的消息果然沒有錯,他可能就在長安附近?!?/br> 這位氣度不凡的男子正是突厥的太子阿史那弘,聽了于勒都思的話,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欣喜,“好極了,你繼續(xù)派人去查,等我商議完和宇文護(hù)結(jié)盟之事后,親自去找他?!?/br> “可是,殿下,您是我突厥的太子,還是讓屬下去……” “于勒都思,我已經(jīng)決定了。如果能找到他,也算了解了父王的一樁心事,你也知道,父王他的身體……” 他的眼中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擔(dān)憂。 ” 這么多年來,可汗倒是一直對那個孩子念念不忘?!坝诶斩妓嫉难壑新冻隽艘唤z復(fù)雜的神色,又接著說道,” 殿下,這次雖然我們和周國結(jié)盟對付齊國,但是宇文護(hù)此人深不可測,心狠手辣,連自己立的皇帝都敢殺,殿下還是小心為快。” 阿史那弘哈哈一笑,“此人狼子野心,我又怎么會不知道,他這次和我聯(lián)手無非也想是想借我們的力量對付齊國,等齊國一滅,恐怕就輪到了我們了,不過,反過來,我們也正好利用他的力量,最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br> “殿下說的是,” 于勒都思?xì)J佩的望了一眼阿史那弘的爽朗笑容,看著從小太子長大,他一直深信太子一定會成為突厥最出色的可汗。 朝陽穿過樹木枝葉的縫隙,在兩人的身上灑下一片跳躍的金色光斑。 此時的長恭,一大早就來到了長安街上,可是找了一大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捏糖人的小販身影,問了好幾個人,卻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一想到自己要失信于人,長恭的心里不禁有點(diǎn)郁悶,忽然感到對面的楓樹下似乎有人正看著自己,下意識的,她抬頭望了過去。 楓樹的葉子早已染上火一般的色彩,金紅夾雜映著秋日明朗的陽光,投下斑駁的光斑絢爛奪目。一樹紅葉搖曳在秋風(fēng)里,在樹下投下大片的暗色,將樹下少年的表情涂寫成曖昧不明的一團(tuán)。 “是你,你真的來了?” 長恭先是一喜,隨即又露出了一絲沮喪的神色。 “昨天不是你說的嗎?要送我那個糖人?!?nbsp;宇文邕的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從樹底下緩緩走了出來。 長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是的,可惜那個捏糖人的小販不在……” “哦,真是掃興,我還特地為了這個糖人走一趟?!?nbsp;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特意加重了掃興這兩個字,滿意的看著長恭的臉上布滿了抱歉的表情。 “這位公子,是你在找那個捏糖人的劉齊嗎?” 一個挑著兩籮筐橘子的小販忽然在長恭的身邊停了下來,開口道,“他是我的鄰居,昨天回家的時候他摔了一跤,今天開不了工了?!?/br> “???怎么這么湊巧?” 長恭皺了皺眉,忽然眨了眨眼睛,“那么你帶我們?nèi)ニ野伞!?/br> 小販面露難色,“可是,小的還要做生意……”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的橘子本公子全買下了!” 長恭笑瞇瞇的說道。 小販大喜,“好,好,小的這就帶公子去?!?/br> 長恭望了一眼還站在那里的宇文邕,拉起了他的衣袖,“還愣著干什么,一起走啊!” 在東轉(zhuǎn)西轉(zhuǎn)之后,小販將他們帶到了一處簡陋的住處,長恭望了一眼宇文邕,讓她有些驚訝的是這位貴公子似乎對這里的簡陋并不以為然,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 從剛才到現(xiàn)在,宇文邕一直等著想看看她倒底想做什么,然后,他就看到長恭仔細(xì)的詢問著制作糖人的方法,在劉齊的指點(diǎn)下熬起了糖漿…… 難道她想……宇文邕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小小的驚訝。 也許是因?yàn)榘局铺菨{的關(guān)系,她白皙的膚色上慢慢滲出一種鮮艷得好象快要從肌膚里滴出來的紅色,在淡淡的陽光下,青澀而嫵媚,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交織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和諧。 他的眼前卻好像漸漸模糊起來,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時候,每一年的生日,母親都會特地讓舅舅從宮外帶來他最喜歡的糖人……疼愛他的父母,慈祥的舅舅們,親切的哥哥們,這一切,在叔父宇文護(hù)掌權(quán)之后就消失殆盡…… 他只能眼睜睜的見著自己在意的人,一個,一個,離自己遠(yuǎn)去。 而他所做的,只有繼續(xù)活下去……忍耐著活下去…… “哈,大功告成!” 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