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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會知道?” 她驚訝的問道。 斛律光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他畢竟是皇上,知道這件事也并不奇怪。” “可是,問題就出在,之前皇上問我住在哪里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提過長安,沒想到皇上早就知道,這不是有些奇怪嗎?”她覺得有些疑惑。 “的確有些奇怪。” 恒迦在一旁微微一笑,“奇怪的不是皇上知道這件事,而是之后他轉移了話題,明顯不想再提這件事。這似乎并不符合皇上一貫的作風。” 斛律光臉色一沉,“難道……” 恒迦淺笑如風,眼中卻微光閃動,“依我看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就是別人告訴他的,另一個可能,就是他親自派人追查過長恭母子的下落。” 長恭忽然覺得心里仿佛被塞了一團亂麻,如果皇上曾經派人追查過她們的下落,那又說明什么? 她的背后忽然冒起了一股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好了,總之記住,千萬不要胡亂猜測,長恭,恒迦,現在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斛律光的眼眸一暗,轉向了長恭,“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不是?” 長恭穩住了自己紊亂的情緒,露出了一個笑容,“長恭一定公私分明,絕不讓您失望。” 斛律光欣慰的點了點頭,又道,“恒迦,你明白我為何要你一同前往吧?” 恒迦保持著那抹優雅溫柔的笑容,“恒迦當然明白。” “斛律叔叔,其實我一個人也完全可以勝任啊。” 長恭瞥了一眼恒迦,為什么她還要帶上這只狐貍啊…… 斛律光搖了搖頭,“長恭,論武藝你的確十分出色,但是這個世道……”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人心險惡。” ----------------------- 長恭回到府中的時候,剛把這個消息一說,大家頓時紛紛變了臉。 “長恭,長安是周國的都城,你這樣前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怎么能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呢?萬一有個什么好歹,我怎么和大人交代……” 長公主在一旁皺著眉道。 “長恭,這回連大哥也不幫你了,你怎么和我們也不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 孝瑜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擔憂。 “---去長安?” 正好來到正廳里的二夫人靜儀聽到這句話,立即停下了腳步,臉色微微一變,又問了一句,“長恭,你要去長安?那可是敵國的都城……” “不錯,二娘。”長恭答了一句,她對二娘這樣的態度忽然有點不習慣,可能是大哥的緣故,二娘這幾年表面上對她似乎也客氣了不少,不過冷言冷語還是時不時的要來上幾句。 “這次是長恭不對,讓大家擔心了,可是……長恭如今也行了成人禮,是堂堂男子了,如果不趁年輕建功立業,不是枉為此生嗎?” 她笑了笑,“長恭不能永遠在羽翼下躲著。” “他要去就隨他去,你們管他這么多干什么!隨他去!” 一直一言不發的孝琬驀的站起了身來,一甩袖,不小心將桌子上的瓷碗碰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他似乎愣了愣,隨即就往前走去。 “三哥!” 長恭低喚一聲,心情黯然,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三哥對自己生這么大的氣。 就在這時,靜儀的隨身丫環阿妙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靜儀垂下了眼眸,低聲道,“知道了,我就去。” 說著,她起身道,“jiejie,申國公夫人又約我了,我想現在出趟府去看看她。” 府里的人都知道,靜儀和申國公拓跋顯敬的夫人關系極為親密,兩人平日里倒是經常往來,所以長公主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去吧。” ”大娘,大哥,我去看看三哥。“長恭也坐不住了,急急起身,往著孝琬離開的方向追去。 清秋時節的月夜,銀色的月光透過澄凈的夜色,灑在庭院里,似乎凝成了秋霜。微涼的空氣中隱隱彌散桂子的清香。 “三哥,你真生氣了?” 長恭很快在亭子里發現了孝琬的蹤影,忙拉住他賠上笑臉。 孝琬似乎還在生氣,背過了身去不理他。終還是敵不過她的死纏爛打,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換成了一副無奈的神色。 “如果出什么事的話,我絕不會原諒你,明白嗎?” 他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 “放心吧,三哥,難道你還信不過你弟弟?”她笑瞇瞇的說道,厚著臉皮靠在了他的身旁。 “唉,真拿你沒辦法。”孝琬伸手輕輕拍著她的額頭,“自己千萬要小心,知道嗎?要不然三哥也陪你一起去吧?恒迦哪個小子看著不可靠,要不然……” “三哥,你好羅嗦哦……” “唉呀!居然嫌三哥羅嗦,好傷心啊……” 望著三哥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條小手絹,裝出擦眼淚的樣子,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望著弟弟明媚的笑容,不知為什么,孝琬的心里涌起了一種說不清的不安。 好像------總覺得有什么事會發生。 遇襲 秋日的陽光依舊溫和,連續幾日的大雨之后,山路旁冒出簇簇綠色的青苔,路邊蒼翠的松樹偶爾撒下一片片密密的陰影,給人些許涼意。 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不急不慢的行進在山路上,馬車旁邊還跟著幾位家丁模樣的人,馬車的前方,兩位翩翩少年,正策馬而行,看打扮似乎只是普通的商人。 左側的那個少年似乎正在想著什么,他那紅而潤澤的唇微微輕抿,眉目流轉之處有秋波;額前幾縷飄落的碎發,只襯得他薄薄的臉頰如陽春白雪。在他身側的少年,有著清晰分明的輪廓,俊朗白皙的臉龐在朝陽的映襯下更顯得奕奕動人,連那唇邊的微笑仿佛也被暈染成陽光的顏色,溫暖柔和又恬淡雋永。 這兩位翩翩少年,正是準備前往長安,查探敵方消息的高長恭和斛律恒迦,為了方便進入長安,兩人化裝成了普通的絲綢商人。 “長恭,你在發什么呆?” 恒迦的嘴角微微一揚,從出發到現在,長恭的臉上似乎就一直寫著我很煩,別來惹我這幾個大字。 長恭低低應了一聲,“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 她沒有撒謊,這幾晚一直睡得不好,因為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去了好幾次王府想和九叔叔告別,九叔叔總是以忙碌的理由打發她。 難道九叔叔生她的氣了? “去長安是你自己提出的。” 恒迦微微笑著,“如果覺得后悔,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長恭驀的抬頭,臉上帶了幾分惱意,“我什么時候說過后悔了。” “既然不后悔,就打起精神,可不要成為我的累贅。” 恒迦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促狹,眼中卻并沒什么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