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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碧瑩也不生氣,親了一下小兔子,疼愛道 :“小兔 子乖,干娘給你彈啊。” “碧瑩,那個,”我咳了一下,“咱別勉強,還是彈‘喜羊羊’吧。” 小狼立刻舉手歡呼 ,可是碧瑩卻微微一笑,對我輕搖了搖頭,閉上眼后深深呼吸,再度睜眼時,她恢復了平靜,嘴角含著一絲輕笑,纖手維揚,一曲動人的響了起來。 優美 的音律盈盈流瀉在燕子樓中,我們從未聽過如此寧靜平和的……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那是碧瑩心中的。 我們正聽的感動,忽然不遠處又響起一陣琴音,也是一首。卻是充滿了愛的熱情和幸福感,碧瑩停了下來,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復又抬手彈起,兩股音律的節奏漸漸交匯在一起,仿佛一冷一熱兩股泉水,漸漸交融,滋潤心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碧瑩長長地舒了口氣,琥珀瞳中略有恍惚,而我們只聽得如癡如醉,差點沒回過神來。 倒是一陣掌聲響起,我們這才醒了過來。扭過一看,卻見是非白正含笑站在門口,碧瑩微訝。隨即隨眾人起身行禮,非白立刻宣免,他大步走到碧瑩面前,贊道:“猶記少時曾聽過安和公主的琴藝,不想如今已經出神入化了,竟引得朕技癢,忍不住擺弄一番了。” “陛下實繆贊了,”碧瑩優雅的垂首道:“陛下的琴藝天下冠絕,妾之薄技乃是螢火之光,如何堪與明月爭輝。” “安和公主過謙了。”非白淡笑如初,”著實好琴藝,最終竟能掙脫了朕的琴曲,朕最后倒是跟著大妃的曲調走了。” 非白同碧瑩寒喧了幾句,抱起了最小的小兔子,逗她玩了一陣。 小兔子甩這兩條沖天辮,兩只小胳膊抱著非白的脖頸,嘻嘻笑道:“小兔子最喜歡h皇姨夫了。”然后獻上香吻,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非白笑得合不攏嘴,鳳目中閃著無限憐愛,伏低身子也親了親小兔。身后的馮偉從早就端上一個大紫檀托盤,紅絲絨上齊齊地放著幾串水晶手鏈,非白便取最小的一串,給小兔戴上,然后招手讓其他孩子過來,含著溫暖的笑一一親手為他們戴上。 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微堵地低下了頭,暗嘆“:非白是真的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周時,祭過天地先祖,我同非白,還有原氏宗親來吃過年夜飯,便擺著宴燕子樓一起守歲,小兔到處亂竄,不肯吃飯,惹得珍珠埋怨了幾句,非白便好脾氣地替珍珠抱起小兔,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還親自喂了一口雞脯,小兔還真給皇帝面子,張大缺了門牙的小嘴巴一口吃了下去,然后賴在非白身邊,不肯回珍珠那里了,“陛下倒像是換了一個人,連琴音也溫暖了不少,方才竟是在勸我重新報作。” 我心中感懷,這時阿黑娜走了進來,為我和碧瑩鄭了一杯酒,我便接下來,同碧瑩對飲了起來、 阿黑娜今天戴了一對鎏金的耳環,身邊的素麗塔也戴了一對一模一樣的,我心中激動,她們初到長安時,阿黑娜曾說遭過洗劫,而這對耳環不是從西域帶來的。也不是我送的,而且以素麗塔的身份,也不應該同阿黑娜戴一樣的耳墜啊。 阿黑娜輕輕摸了一下耳環,然后端起金樽,遞到非白面前,那時非白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喂小兔上,素麗塔正好走到于飛燕那里,于飛燕正同素輝談著什么快意之事,笑得前俯后仰,根本沒有注意素麗塔也快遞地輕摸了一下耳環,然后倒了兩杯酒放到他們面前。 我一愣,屋子里的燭火不是很旺,但是她袖子里有光微微閃了一下,我立刻把桌上的盤子飛向素麗塔,大喝:“酒里有毒,有刺客。” 眾人皆驚。果然那個素麗塔一個翻身,躲過銀盤,她飛身晃到非白面前,摘下耳環扔向非白,非白抱住小兔把桌板翻過來,擋住了她的暗器,不想那耳環竟爆開了一道毒霧。 非白抱著小兔滾到一邊,場中立時大亂,于飛燕立刻飛起一腳,正中素麗塔的心窩,然后把懷中的毒酒灑到她的臉上,她臉部立刻焦黑了起來,痛的大聲嘶叫,不到五秒鐘便昏厥過去,臉上臭氣難聞。 于飛燕厲聲對著阿黑娜喝道:“你是何人,安敢行刺?” 突厥跟來的那些侍衛一個個從四角取了刀劍圍住我們。 碧瑩嚇得花容失色,本能地要保護小雀,小虎先反應過來,喝了一聲排陣,動物園手上戴著銀飾,變成了一把把護駕 的利器。擋在女眷席前對抗那些武功高強的刺客,保護我們。 幸得韓太傅及時帶人躍進來,素手微揚,阿黑娜仰頭避過,臉上的人皮面具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美麗而瘋狂的臉來,我認出來了,竟是那個傾心,也就是明風卿。 韓先生大喝道:“大膽明風卿 ,陛下早就料到你會前來行刺,不想你竟然惡毒至此,連孩童也不放過,更何況安和公主是你唯一的親生女兒,她已被牽累了半生,你這做母親的竟如此狠毒?” 明風卿冷冷地看了一眼震驚的碧瑩,一句話也沒有跟碧瑩說,只是扭頭狠厲的看向非白,“原氏狗賊,一個不留。” 非白快速將小兔扔給齊放,明風卿 就乘這個機會,將兵刃直直地刺入非白的左胸,碧瑩和珍珠都瘋狂的大叫起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直沖了上去,根本沒注意那個突厥男殺手在我身后,小忠怒吼著,身體暴漲了近一倍,撲向那個男殺手,活生生的將他撕裂了,這時,毒霧開始蔓延,青媚護著珍珠等女眷抱著孩子一個個自燕子樓躍下,明風卿 和四個男侍衛仍在企圖靠近非白,我同于飛燕沖上前去,護住非白。 韓先生飛身過來,一掌劈死一個殺手,明風卿的注意力忽然轉移到我身上,舉起兵刃向我連功,眼神瘋狂。小忠飛身過來,擋在我面前,可她卻冷著臉低聲道“沒用的畜生。”手起刀落,便將小忠攔腰斬斷,鮮血四溢。 于飛燕恨明風卿不顧婦孺,并不留情,接過于虎扔過來的九環刀,用盡全力刺向明風卿的后背。 這時搖雪狼和程東子也乘機消滅了其余的突厥侍衛,合力砍下了明風卿的頭顱、 仿佛是命運的惡作劇,明風卿的頭顱從二樓飛落,不偏不倚地滾到走在最后的碧瑩腳跟前,于大哥和我滿面血跡地飛身下樓時,已經來不及了,宮人嚇得大叫,明風卿的琥珀瞳凄厲而絕望地看進碧瑩的眼里。 我想讓青媚去處理時,已經晚了,也許是血緣的牽引,又許是這個血腥的場景刺激了碧瑩記憶深處悲傷而恐怖的往事,碧瑩定定地瞪著明風卿,慢慢地跪倒在血泊之中,顫抖著雙手捧起明風卿的頭顱。 “不要碰她,碧瑩,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