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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名貴的陪葬器物,需要武功高強的人來守護,而最了解暗宮、武功高強的也當數司馬氏,是故司馬氏斷不可解放。” 我不信紫陵宮里的錢就比你國庫里的錢還多,還要這么多人拉家帶口來守幾輩子? 我氣結了一陣,暗中整頓一番,擠出笑臉來,“至少可以讓一部分可靠的人同時換班工作,至少能夠讓他們見一下陽光吧,至少可以讓一些有能力的人能沐浴圣上恩澤,為圣上、為百姓謀福祉,咱們可以從這十二個人和他們的家人開始。” “阿遽不是段月容,我自然會管教,不用你cao心了,”原非白重重地哼了一聲,“莫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莫要忘了當年非玨的教訓。” 這句話深深地觸及了我心中的隱痛,而且從屬的味道太濃了。 我當下霍然起身,平視著非白,冷然道:“多謝陛下的指教。” 從這天開始,我開始拒絕本來就形同虛設的侍寢,連夜搬到了富君街的新寓所里,小玉自然沒事偷著樂,薇薇和姽婳憂心忡忡。 非白沒有來接我,我想他是太忙了,正好,我便專心于重建工程。 司馬遽再次來的時候,我對他伸開左掌,說道:“想要解放司馬家族,看樣子還要五十年。” 他瞪著我。 我語重心長道;“革命任重道遠啊。” 我對他提出了我的計劃:富君街最后的建筑也差不多結束了,這一段時間先不見面,這十二個人先回一半,如果他們愿意,孩子們留在這里,先加入希望小學,至少可以讓非白先放下戒心——誰叫新皇上的鐵腕同他的寬容一樣堅不可摧。 我猛然驚覺。我們這是怎么了?我在同我丈夫的弟弟計劃陰謀,也許初衷是好的,可是我同非白之間設了重重的心防。 那年七夕段月容的話映在我心頭,我心中一冷。 司馬遽專心致志地盯著我,估計當時我的表情挺悲凄的,他看了半天,眼神也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我驚抬頭,卻聽他說道:“他不想同別人分享你的注意力,誰叫你和他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能為了我們犧牲你和非白的感情。”他輕拍我的肩,“也許是我高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又成功地刺激了我,我剛想張口,他卻對我微一擺手,“我記得你對先帝說過,你不喜歡鉤心斗角的生活,也不擅長此道,果然如此。” 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可我還是聽到了,“如果是你妹子就好了。” 我不悅道:“對不起,我是做不到像錦繡那樣,也不屑那樣,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解放司馬氏的,你等著。” 他噗地輕笑出聲,嘆道:“算了吧,心比豆腐還軟……在原家你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知足吧。” 我不服氣道:“今天我就對你立個誓,我以蘭郡君氏族長之名起誓,總有一天要改變司馬氏的現狀,即使我做不到,我的學生、我的伙計、我的后人一定會做到。” “哦,那我等下輩子吧。”他從善如流地調侃著我,又悲涼地嘆了一口氣,“反正這輩子我總是看錯女人。” 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十二個人的孩子就全都留在希望小學吧,其他的就交給我。”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大金元寶,塞我手里。 平時他都很瀟灑的,不帶銀子,特喜歡看我心痛地看著一桌佳肴就吃幾口,然后被迫打包,可見這次是有備而來,可能是想同我慶祝,沒想到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他對我僵硬地笑道:“這回算我的,君大老板,也許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西楓苑里,才發現苑子里早已點起璀璨的宮燈,可惜枕邊人卻仍不知在何處。我望著月色沉沉,開始對我曾經的負氣出走感到后悔,但又對非白沒有前來尋我感到傷心。 這兩天里,我一直在西楓苑等著非白。按理非白應該對我的去向了如指掌,可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呢?我便讓青媚去請非白,青媚第一次面有難色地看著我,“其實早在娘娘回西楓苑時,卑職便告知陛下,可是陛下這幾日夜夜通宵達旦地批奏折……” 我明白了,非白故意在躲著我。如果以前是我的錯覺,那么這次非白是動真格地要疏遠我了,這是為什么? 第二日,我聽到青媚來密報,“昨夜皇上在崇南王府中……瑞蘭郡主極擅簫,聽說為陛下吹了一夜,現下群臣都暗議,陛下有意讓瑞蘭郡主入宮。” 我當時就覺得一陣天昏地暗的,手腳冰涼,便冷靜地讓姽婳去通知皇上,今天“申請”同皇上一起用飯,結果青媚興沖沖地回來說道:“皇上說今夜要與太傅相商大事,不能過來了。” 我木然地看著她,不知她在樂什么。 不想她接著高興地說道:“可是皇上說明晚會親自前來同皇后賞月。” 青媚本就美艷,自從傷勢好了,又有齊放的愛情滋潤,她的雙頰如燃玫瑰。 她的大嗓門把西楓苑上上下下全驚動了。女人陷入愛情,果然就完全不一樣了。作為一個暗人,冷酷和專業二詞一夜之間同青媚走得很遠了。 不過我還是興奮得一夜未眠,裝扮一番,綰了時下的高髻,斜插一支琉璃鑲金大風步搖,戴了一雙水晶耳環,又換上月白對襟綾褙子,繡著紅色梅花紋樣,下配深青紗裙。 那天晚上大塬第二位天子如約親臨,他身著藕荷色九龍常服,雙眉微皺地來到西楓苑。這夜一輪玉盤清照人間,只覺天地一片清明爽朗。 非白看了我一眼,對我淡淡一笑,“皇后可回來了。” 我一怔,沒想到是這句話,條件反射道:“陛下也總算回來了。” 我正要傳膳,非白卻淡淡道:“不必了,今日朕宴請崇南王和瑞蘭郡主,已于麟德殿用過膳了。” 我心中一緊,不由聲音也冷了下來,“聽說陛下最近常召瑞蘭郡主進宮,陛下這是要納郡主為妃嗎?” 非白定定地注視著我許久,才慢慢開口道:“如果說是……不知皇后可有高見?” 我的喉間生生涌上一股血腥,我向非白走去,一字一句道:“求請陛下對臣妾再說一遍。” “木槿,我……只是說笑的。”非白沒有如我所愿,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對我牽了牽嘴角,“今夜,朕本已傳太傅和十八學士約在崇元殿進講,今夜月色也不過如是,不如明日再來陪……” 我再也忍不住,大聲打斷他,“你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 “你說什么?”非白捂著額頭站了起來,劍眉緊皺,對于我的發飆仿佛十分無奈和隱忍。 “我是你什么人?”我強忍怒氣,“我不稀罕什么大塬朝的狗屁皇后,可我是你的妻子,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