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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幾百年前原氏就暗藏這收復天下之心嗎? 不對!幾百年之前的原氏如何能預言未來的天王會長得同原非白一模一樣,除非原世的先祖恰好長得同原非白相似,再大膽一點推論,也許那原非白就是天神是轉世嗎? 我依然癡癡看著,腦中一片走向各自極端的胡思亂想,直到傾城的吱吱聲把我驚醒,原來傾城正在我腳下反反復復地轉圈,好像很著急。 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風,我感到無端地陰冷起來,修羅頭上的長明燈隨著風也快速地抖動了一下,巖洞里的光流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那天人的笑容弧度也隨著光線的變化而漸漸收斂了起來,化為一抹嚴肅的緊崩,那墨瞳竟似斜眼向我看來,不止是天人,連同那些修羅的紫瞳也好似向我斜睨過來。 我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種恐懼感,好似所有的修羅和天人都在不悅地盯著我,因為有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幾百年來的寧靜祥和,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正在慢慢地升騰著對我的惱怒。 傾城也開始不安起來,警覺地聞了聞四周,往修羅背后那三個黑洞走去,然后扭頭向我吱了吱,我快速地提起酬情,就在我向傾城轉身的一剎那,西番蓮的花葉下忽地涌出無數的黑煙來,撲向天人的背影,在火光的搖曳下開始扭曲,然后在天人的背后化作一只張牙武爪的惡獸,向我撲來,我盯睛一看,那片黑影竟全是一堆花蝎子。 我的火折子全用完了,我便提起那修羅腦門上的那盞長明燈,跟著傾城往中間那個洞拼命跑,無盡漫長的涌道上,伸手不見五指,唯有眼前這一豆長明燈急促地閃爍著,前方傾城的影子忽隱忽顯,到后來傾城忽然不見了,我一回頭,那群花蝎子好像停了下來,黑壓壓地一片堆起一人多高,怎么了,我再一回頭,眼見竟一大片黑幽幽的湖面,我來不及剎車,摔了下去。 我浮起來的時候,傾城正游在我四周,吱吱亂叫,拼命扒拉著我的衣衫,長明燈沒有被水濺滅,幽幽地漂在水面上,照著我前方的水面,我這才發現這里的水道極淺,顏色亦是紫色,想必亦是紫川之水,但僅僅沒到我腰間,但我實在害怕水中有可怕的生物,便使力勁游到對岸,回看彼岸,那群花蝎子在河水邊爬來爬去。 我剛松了一口氣,卻不想那一只只花蝎子開始跳進水中,不一會那蝎子堵滿了并不很寬的河道,對岸的花蝎子搭著同伴的身體游向我,我驚恐萬狀,就在我腿軟之際,一陣巨大的轟聲傳來,不遠處一股紫色的巨浪卷滾著無數的金龍向蝎山撲來,金不離躲在浪花中,張口撲咬著花蝎子,一會兒蝎子橋被沖塌了,我跑得再快,也再一次被紫川水打濕,一只被紫浪沖上來的花蝎子蹦到我的面前,扭了幾下,便不動了,我仔細一看,果然同謀害太子的一模一樣。 我暗想,我就被關在倚霞閣,其實離太子住的元泰殿,德宗所住的清思殿都非常近,奇怪的是,偏偏在倚霞殿底下養著這么一堆殺人于無形的花蝎子,連德宗的大黑老鼠都能發現,那軒轅氏的龍禁衛就真得毫無所知嗎? 傾城甩了甩毛發,又變成了一條油光烏亮地好漢鼠,若無其是地往前奔去,我只得濕嚕嚕地跟著他向前走去。 涌道頂部的顏色變暗了,四周的巖壁開始滲水,眼前有一絲光明,傾城吱吱叫了兩聲,然后奮力地向那光明跑去。 四周靜得可怕,唯有水滴的聲音,還有我同傾城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卻見眼前一堵石壁。 走近前,才發現這是一面透潤的東陵白玉墻,墻上浮雕著一男一女的兩個飛天,同以往我所見的飛天不同,墻上面沒有任何西番蓮綴飾浮雕,那男子飛天正微笑著拂琴,而那絕色的女子飛天卻歡快地在梅花楓葉下踏歌飛舞,隱約在墻的另一端微有燈光,有一人影綽綽,還有輕微地流水聲。 我正躊躇間,那扇玉墻卻轟地打開,有一股熟悉的異香撲鼻而來,我急閃到一邊,傾城躍到我的肩上,看起來他也很害怕,我極慢極慢地走進墻內,玉墻轟然關閉。 黑暗再一次籠罩著我,我抖著手舉起長明燈,卻見正對著我的又是一個巨大的銅像,那銅像似是一個長發裸身的紫瞳修羅,卻呈跪倒狀單膝著地,浸在紫色的水面中,再往上看雙手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型具上,背后插滿了各種型具,可是那修羅的面目卻是俊美絕倫,雌雄難辯,只是滿含痛苦,眉間微皺,一雙紫琉璃瞳中不停地涌出紫色的泉水,好像眼中不停涌出的熱淚,緩慢地流過面頰,再流到身上,落入腳邊平靜的深譚中,仿佛他一生所有的悲傷都被慢慢凝固在這深譚之中。 整個銅像線條流暢,修羅強壯的肌體賁張,骨胳健美,突現一種暴力美學,形成了一幅令人感到極度絕望詭異,卻又驚艷動人的藝術作品,同先前看到的天人及修羅乃是同一神匠所做,我慢慢地倒退一步,心中害怕起來,因為這個修羅我也認識。 “這個天人為了救她的妻子,上窮碧落下黃泉,一切都如邪魔所謀,最后觸動了天條,反而被認作邪惡的化身,失去了一切,流落為妖,并被許下惡毒的咒怨,他和他的妻子生生世世不能相認,有緣無份,這才有了你胸前的紫殤。” 我記得那時他的聲音顫抖著,整個身軀都在顫抖,面上也帶著這樣永恒而絕望的痛苦,那時的他緊緊緊地抱住了我,好像要把我揉碎一般,他的呼吸急促地在我耳邊響起。 我的心臟又開始疼了,怎么回事?在這里看到原非白的天人雕像,到底是可以解釋得通的!因為這是是原家!然而,在這里看到段月容的流淚銅像,我卻再不能冷靜了。這是為什么,為什么?銅像痛苦的俊容面對著我,其實還是像方才所見的修羅像一樣,隔著再遠的距離,卻依然對著那天人所跪。而他背后所插的兵器件件鋒利,好似是一種懲罰,可能這個銅修羅對那天人犯下大錯,也可能是那天人的的手下敗將,所以被永遠地封固在這里,累世接受殘酷的懲罰。 我注意到銅像的胸口有一個十小孔,看上去像是一個傷疤,又好像是一個鎖孔,此時傾城正好從我的懷中蹦出,嘴里叼著那只金如意,一雙墨瞳湛湛發光地看著我。 我忽然想起以前蘭生在同張德茂見面時提過,軒轅家里有二百七十七具金簋,是用來存儲國家最機密的文件,而第二百七十七具里面放著四大家族的秘密,尤其是原家的致命秘密。莫非德宗說的二百七十七是指這個,而這金簋就在這銅像里面,這金如意是這二百七十七號金簋的鑰匙? 我要不要試一下打開?可是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德宗要給我這樣一把鑰匙。 我的手慢慢將那把金如意隨